我的商业版图在扩张,我的名字“林薇”在金融圈里越来越有分量,而我的丈夫,却心甘情愿地囿于这方寸之间的厨房烟火。
这份“完美”,成了我婚姻里最深的讽刺和最大的枷锁。
厨房的门轻轻开了。
沈砚端着一个白瓷汤盅走了出来。
他穿着柔软的米白色羊绒家居服,身形颀长,动作间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轻缓,仿佛怕惊扰了空气里悬浮的尘埃。
暖黄的灯光勾勒着他清隽的侧脸线条,温润平和,眼神像沉静的湖泊,没有一丝波澜。
他走到沙发旁,将汤盅小心地放在我面前的矮几上,指尖因为热气的熏蒸微微泛红。
“炖了点花胶鸡汤,温补的,你最近应酬多,胃里空。”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一如既往的温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
瓷盅盖子揭开,浓郁的、带着药材清香的鲜味瞬间弥漫开来,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平静的面容。
这熟悉的味道,这无微不至的关怀,此刻却像一根根细针,密密地扎在我早已不耐烦的心上。
太温驯了。
温驯得让人窒息。
温驯得让我觉得自己的棱角和锋芒在这片温水里一点点被泡软、腐蚀。
我的视线掠过那盅冒着热气的汤,没有丝毫停留,冰冷地钉在矮几上那份刺眼的文件上。
“沈砚,”我开口,声音是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干涩和冷硬,像一块刚从冰窖里凿出来的石头,每一个字都砸在寂静的空气里,“我们离婚吧。”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窗外雨声依旧,空调的冷风依旧,唯独沈砚的动作凝固了。
他放在汤盅盖子上的手指停顿了那么一瞬,极其细微,细微到几乎无法捕捉。
但就是那一瞬间的停滞,让周围流动的空气都凝滞了。
他没有立刻抬头,目光似乎还停留在那袅袅上升的热气上,又或者,是透过热气,落在那份摊开的、宣告终结的文件上。
几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
厨房里传来的最后一丝余温似乎也被这死寂彻底吸走。
终于,他缓缓地抬起眼。
那双眼睛,依旧是我看了三年的样子,温和,清澈,甚至带着点习惯性的、让人心安的包容。
没有预想中的震惊、痛苦、愤怒,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平静得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