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燃烧的火光,我能看清他额角被汗水黏住的短发下,有一道新鲜的细小划痕,还在渗血。
他眉头紧锁,专注地打着结。
我能感觉到他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的颤抖 —— 也许是因为激战的余力未消?
也许是因为疼?
“合约里可没说要挨枪子儿陪你演这么大一出英雄救美!”
我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气的。
他那“理所应当”的解释,让我那股邪火又蹭蹭往上冒。
他打好最后一个死结,手指在我伤口附近收紧的布料上用力一按(疼得我差点骂出声)。
这才抬眼看向我。
火光映在他眼底,跳跃着,像某种不熄的火焰,把那里面的深沉和一点劫后余生的疲惫都搅乱了,甚至…… 有那么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痞气?
“是吗?”
他扯开嘴角,那笑容在狼藉的背景下,带着一种生死之间才能淬炼出的放松和一丝丝欠揍,“那…… 现在加一条?”
他朝我伸出手,那只刚刚还在开枪、染着血污、带着火药味的大手:“老板有权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计划。”
他顿了顿,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肯定,“并保证员工最终安全。”
“合作愉快?”
他手指伸在那里,像一道无声的邀请。
半个月后肩膀上的绷带拆掉,留下一道淡红色的新疤。
挺好,和身上其他的印记作伴。
秦朗又恢复了扑克脸,仿佛游艇上那场疯狂的激战没发生过。
他把一张薄薄的卡片和一个最新款的加密通讯器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沈小姐,陆总交代的尾款。
通讯器已经升级了频率和加密协议,全球直通。”
他顿了一下,声音依旧平板,“希望您康复顺利。”
我看着那张黑卡,没碰。
又掂了掂那个小巧的通讯器,沉甸甸的。
里面一片空白。
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一声响。
陆沉舟没露面。
也好。
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 一个装了全部家当的战术背包。
走出这栋耗资巨大、曾短暂困住我的黄金鸟笼时,感觉空气都清新不少,带着山风特有的凉意。
半山道很宽,很静。
秦朗开着那辆黑幽灵在门口等我,像个沉默的告终符。
我拉开车门上车前,顿了顿。
那栋堡垒般别墅二楼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