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计划。
他满脸沟壑间是浓得化不开的忧虑:“小姐……”他踌躇着开口,“这些地段都是寸土寸金……钱庄那笔钱,也只够填进去一个开头。
而且这兵荒马乱的年景,西边的商路都断了,丝绸价格一天一个样,万一……万一吃进去就砸手里……还有那茶楼,修缮起来可是无底洞……”他不敢再说下去,只觉得小姐是被侯府伤得狠了,孤注一掷,简直是在拿自己最后的命根子在赌!
陆知苒放下笔,拿起那张墨迹淋漓的笔画,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袅袅的墨香,混杂着空气中残余的炭火气,萦绕在她身周。
她抬起眼,那被恨意淬炼过的目光,此刻锐利得惊人,仿佛能洞穿铜墙铁壁。
“陈伯,您还记得,谢之安那位‘活菩萨’平妻,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带刺。
“医…医术?”
陈伯一愣。
“对,医术。”
陆知苒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了然和算计,嘴角那抹冷笑更深,“她林如意在城南,靠着安定侯府的脸面盘下的那个‘济仁堂’。
招牌已经快砸了,对吧?
她那清高劲儿,开药方只开贵的,贫苦病患嫌药贵,富户贵人信不过她一个女流。
如今门可罗雀,听说入不敷出很久了,全靠谢之安的私产撑着。”
这些信息,是她前世被冷落后,从下人口中无意听得,如今却成了最精准的刀。
商战序幕陈伯和孙嬷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小姐何时连这些琐事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所以,”陆知苒放下计划书,语气决然,“我那最大的两间铺子,只做一样生意——药铺!
名字就叫‘仁心堂’!
要开,就开在‘济仁堂’的斜对面!
所有寻常药材,价格压到她济仁堂的一半!
还要请回春堂退下来的、坐诊三十年的徐老大夫压阵!
专挑济仁堂开的高价药去比她!
我就不信,挤不垮她!”
初春的寒气尚未完全褪尽,积雪化得街面一片濡湿泥泞。
然而南城一带,却像是被投入了一把把燃烧的薪柴,陡然间喧沸炽盛起来。
最先砸下京城这潭死水的是一记闷雷——“揽月轩”开张了!
就在安定侯府后花园墙外不远那条本该是清净优雅的桃花巷里。
那原本破败凋敝的古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