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被这突如其来、霸道到不讲理的“追加条款”炸得灰飞烟灭。
她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依旧没什么表情却仿佛有岩浆在眼底涌动的脸。
锦鹏不再看她。
他收回目光,动作利落地将那张皱巴巴的催缴单对折,再对折,然后随手塞进了自己西裤口袋。
仿佛那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
他转身,径直走向书房,只留下一个冷硬而决绝的背影,和一句轻飘飘的、却彻底改变了某种轨迹的话:“房租的事,不用管了。”
林雪琴僵立在冰冷的餐厅中央,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
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在她脚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孤独的影子。
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消毒水味,和刚才他手指覆上她手背时那微凉的触感。
心口的位置,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鼓噪、冲撞,几乎要破膛而出。
时光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在一种奇异的、紧绷的平静中滑过。
林雪琴依旧住在锦鹏公寓的客房,像一只寄居蟹,小心翼翼地缩在自己的壳里。
那晚“追加协议”的惊雷之后,锦鹏又恢复了那种疏离而高效的模式,早出晚归,偶尔在客厅擦肩而过,也只是微微颔首,吝啬言语。
只是,林雪琴敏感地察觉到,公寓里多了一些东西——玄关鞋柜旁多了一双柔软的女士拖鞋,冰箱里除了速食,开始出现新鲜的牛奶和水果,甚至有一次,她发现浴室镜柜里,她的牙刷旁边,多了一支全新的、包装都没拆的牙膏。
这些细微的、无声的变化,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
她依旧焦头烂额地投简历、面试,生活并未因那晚的“解围”而变得轻松。
只是每次看到那张冰冷的餐桌,想到他抽走催缴单时不容置疑的眼神和那句“只能找我治”,心脏总会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
这天下午,一场突如其来的面试通知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是一家规模不错的广告公司,职位是她擅长的文案策划。
林雪琴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唯一一套压箱底的、还算体面的米白色西装套裙。
换上衣服,站在穿衣镜前,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想挤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镜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