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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藏寒刃抖音热门前文+后续

Timc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透殿内弥漫的氤氲水汽,也穿透了我低垂的眼睫。他的眼神起初是惯常的、带着帝王倦怠的冷漠,如同看着一件无甚新奇的器物。然而,那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比前面任何一个秀女都要长久些。久到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们都屏住了呼吸,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就在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快要达到顶点时,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穿透了遥远的时光:“这眉眼…这下颌的轮廓…”萧彻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死寂的大殿里,“隔着这雨雾看去,倒有几分…像极了当年的她。”“她”,一个没有名字的代词,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在殿内激起无声的巨浪。侍立一旁的宫人,头垂得更低,恨不得将呼吸都隐匿起来。空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鲜活的气息,只剩下一种沉重...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24 22: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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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袖藏寒刃抖音热门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Tim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透殿内弥漫的氤氲水汽,也穿透了我低垂的眼睫。他的眼神起初是惯常的、带着帝王倦怠的冷漠,如同看着一件无甚新奇的器物。然而,那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比前面任何一个秀女都要长久些。久到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们都屏住了呼吸,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就在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快要达到顶点时,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穿透了遥远的时光:“这眉眼…这下颌的轮廓…”萧彻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死寂的大殿里,“隔着这雨雾看去,倒有几分…像极了当年的她。”“她”,一个没有名字的代词,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在殿内激起无声的巨浪。侍立一旁的宫人,头垂得更低,恨不得将呼吸都隐匿起来。空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鲜活的气息,只剩下一种沉重...

《袖藏寒刃抖音热门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透殿内弥漫的氤氲水汽,也穿透了我低垂的眼睫。

他的眼神起初是惯常的、带着帝王倦怠的冷漠,如同看着一件无甚新奇的器物。

然而,那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比前面任何一个秀女都要长久些。

久到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们都屏住了呼吸,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就在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快要达到顶点时,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穿透了遥远的时光:“这眉眼…这下颌的轮廓…” 萧彻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死寂的大殿里,“隔着这雨雾看去,倒有几分…像极了当年的她。”

“她”,一个没有名字的代词,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在殿内激起无声的巨浪。

侍立一旁的宫人,头垂得更低,恨不得将呼吸都隐匿起来。

空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鲜活的气息,只剩下一种沉重的、带着窥探隐秘的紧张。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如同冰珠滚落玉盘,突兀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笑声来自皇帝右下首的位置。

那里端坐着后宫最煊赫的女人——华贵妃苏氏。

她身着正红色绣金凤宫装,云鬓高耸,金钗步摇流光溢彩,一张脸美艳绝伦,此刻却覆着一层薄薄的寒霜。

她并未看我,一双凤目只盯着自己染着鲜红蔻丹的纤纤玉指,指尖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盏上那细薄如纸的青花瓷盖。

“陛下这话说的,” 华贵妃的声音慵懒而甜腻,尾音却淬着毒,“臣妾瞧着,倒觉得新奇。

这天下之大,芸芸众生,眉眼相似者何其多?

不过都是些…浮光掠影罢了。”

她终于抬起眼,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针,精准地刺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轻蔑,“赝品终究是赝品,画皮难画骨。

再像,也不是那个魂儿。

陛下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手腕优雅地一翻。

那只精致的青花缠枝莲纹茶盏,便从她指间滑落。

“啪嚓——!”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在大殿中骤然炸响!

温热的茶水混合着茶叶和锋利的瓷片,在光洁的金砖上四溅开来,有几滴滚烫的液体甚至溅到了我跪伏在地的裙裾上,留下深色的印迹。

那声响惊得殿角的几个小宫女肩膀猛地一缩。


“哎呀,” 华贵妃故作惊讶地掩了掩口,眼波流转,看向上首的皇帝,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娇嗔,“臣妾手滑了。

这雨声扰得人心烦意乱,连个茶盏都拿不稳了。

陛下恕罪。”

皇帝萧彻的目光在华贵妃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邃难辨,看不出喜怒。

随即,他的视线又落回我身上,方才那一丝因回忆而起的恍惚早已消失不见,重新变得深潭般幽冷。

他并未理会贵妃的“失仪”,只是对着御前总管太监,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吩咐道:“沈氏女,留牌子,赐香囊。

封…选侍,居…碎玉轩西偏殿。”

“奴才遵旨!”

总管太监立刻躬身领命,声音洪亮。

“谢陛下隆恩。”

我再次叩首,声音平静无波,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掩去了眸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冰冷的讥诮与汹涌的恨意。

碎玉轩,果然是碎玉轩。

一个偏僻、冷清,连名字都透着几分凋零意味的宫苑。

西偏殿更是狭小,陈设简单,仅一桌、一椅、一榻,并一个半旧的梳妆台而已。

窗外几竿翠竹,在宫墙的阴影里显得有气无力。

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挥之不去的陈旧木头气味,混杂着阴雨天特有的潮气。

引路的小太监将我送到门口,便匆匆告退,那眼神里分明带着几分“此地不祥”的避忌。

贴身宫女云苓,是我入宫时内务府分派来的,年纪尚小,圆脸上带着怯生生的稚气。

她手脚麻利地帮我收拾着简单的行李,将几件半旧的宫装放入掉漆的柜子里,又忙着擦拭桌椅上的浮尘。

“小主,” 云苓一边擦拭着桌面,一边小声地、带着点安慰的语气说,“地方是小了点,也偏了些,但胜在清静。

奴婢听人说,这里原先是…是静嫔娘娘住过的地方,后来…后来她殁了,就空置了。”

她似乎意识到失言,立刻噤声,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静嫔?

那个据传与皇帝早逝白月光有几分神似,却同样红颜薄命的女子?

华贵妃特意将我安排在此处,用心之毒,昭然若揭。

她要时时刻刻提醒我,提醒这宫里的每一个人,我不过是一个“赝品”,一个随时可以替代、也随时可以如静嫔一般无声消失的替代品。

我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旧窗。


潮湿的风裹挟着泥土和竹叶的气息涌入。

远处层层叠叠的宫阙飞檐在雨幕中显得模糊而森严,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袖中那被雨水浸透的药囊,此刻散发着更浓郁的、湿冷的药味,丝丝缕缕缠绕在指尖,如同亡魂无声的絮语。

父亲…母亲…沈家上下三十七口…那场精心策划的、燃尽了太医院判沈府的大火……华贵妃那张在御前巧笑倩兮、此刻却狰狞如恶鬼的脸,与袖中药囊的气息重叠在一起,几乎要将我的呼吸扼断。

“清静好。”

我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冷得像冰,“清静,才好。”

---日子在碎玉轩西偏殿缓慢地流淌,如同沉滞的死水。

除了每日按规矩去给皇后请安,我便极少踏出这方寸之地。

请安时,皇后端坐上首,面容慈和,言语温煦,目光却如古井深潭,难以捉摸。

华贵妃总是姗姗来迟,盛装华服,每一次踏入殿中,都带着一股迫人的、浓烈的香气。

她很少正眼看我,偶尔目光扫过,也如同掠过一件碍眼的旧物,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与不屑。

她谈论着新得的东珠,抱怨着御膳房的点心不合口味,或是敲打着某个位份低微、言语稍有失当的嫔妃,笑声清脆,却字字如刀。

“沈选侍,” 有一次,她端起茶盏,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我身上,“本宫瞧着你这气色,倒是比刚入宫时好了不少。

这碎玉轩…住得可还习惯?

都说那里清幽,可别清幽得…连人气儿都没了才好。”

她尾音拖长,带着一种恶意的关切。

我垂眸,恭敬应答:“谢贵妃娘娘关怀。

碎玉轩清幽雅致,嫔妾很是喜欢,每日读些闲书,倒也自在。”

“哦?

读书?”

华贵妃轻轻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这倒是雅事。

不过沈选侍,这宫里的书,可不同于外头。

有些书读多了,容易移了性情,忘了自己的本分。”

她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转冷,“静嫔当年,也是个爱读书的。”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众嫔妃噤若寒蝉。

皇后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仿佛没有听见。

我依旧维持着垂首的姿态,指甲却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

那股熟悉的、混合着血腥与药草的气息,似乎又
从袖中弥漫开来。

回到碎玉轩,我闭门不出,只吩咐云苓寻些医书来。

云苓虽不解,却也尽力去办。

内务府的管事太监起初敷衍,送来的不过是些粗浅的《汤头歌诀》之类。

直到一次,云苓塞了些散碎银子,才换回几本稍显古旧的《脉经》和《本草拾遗》。

日子便在这般沉寂与压抑中滑到了夏末。

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过后,天气非但未转凉,反而蒸腾起一股令人窒息的闷热。

宫墙角落的苔藓疯长,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腐烂的甜腥气。

一种时疫,如同潜伏的毒蛇,骤然在宫人聚居的低矮房舍间爆发开来。

起初只是零星几个低等宫女太监发热、呕吐。

内务府草草处置,将人挪到宫苑最西北角的几排废弃值房隔离,便不再过问。

然而疫气蔓延的速度快得惊人,不过几日,病倒的人越来越多,呻吟声日夜不绝,如同鬼域。

恐慌如同瘟疫本身,迅速在宫人间弥漫开来。

各宫主子们人人自危,紧闭宫门,生怕被沾染上一星半点。

碎玉轩地处偏僻,却也未能幸免。

一日清晨,云苓面色惨白地跑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小主!

小主不好了!

和我们隔着一个院子的秀珠…秀珠她…她也倒下了!

浑身滚烫,吐得厉害,看着…看着怕是不好了!”

秀珠?

那个总喜欢在洒扫时哼点小曲、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小宫女?

我的心猛地一沉。

疫病猛于虎,尤其在这深宫之中,一旦蔓延,便是尸横遍野。

太医署的人早已被华贵妃以“保护主子安危”为由,尽数调往各宫主子处值守,那些染病的低贱宫人,如同被遗弃的垃圾,只能自生自灭。

“带我去看看。”

我站起身,声音不容置疑。

“小主!

不可啊!”

云苓吓得扑通跪下,“那地方去不得!

沾上一点病气,可是要命的!

再说…再说内务府严令,各宫不得接近疫区,违者重罚!”

“人命关天。”

我绕过她,径直向外走去。

袖中那个一直贴身藏着的油纸包,此刻隔着衣料传来一种冰凉而坚实的触感。

那里面的药材,早已被我小心晾干,重新调配过。

父亲曾说过,此方虽不能尽愈时疫,但或可吊命,争得一线生机。

废弃的值房区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低矮的土坯房墙壁斑驳,
门窗歪斜。

空气中充斥着呕吐物、排泄物和草药焚烧后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怪味。

呻吟声、哭泣声微弱地从那些黑洞洞的门窗里飘出来,如同地狱的挽歌。

在一间最为阴暗潮湿的屋子里,我找到了秀珠。

她蜷缩在一堆散发着霉味的稻草上,小小的身体烧得滚烫,脸颊凹陷,嘴唇干裂起泡,呼吸急促而微弱。

旁边一个同样染病的小太监,有气无力地用破瓦罐给她喂着一点浑浊的水。

我蹲下身,不顾云苓惊恐的阻拦,伸手搭上秀珠滚烫的手腕。

脉搏细数而紊乱,是热毒内陷、耗竭津液之象。

我迅速解开袖中药囊,取出一小撮混合的干草药,递给那小太监:“去,用干净的瓦罐,三碗水熬成一碗,越快越好!”

又转向云苓:“去我房里,把我妆台下那个蓝布包拿来,里面有艾草和苍术。

再找些干净的布巾,打些清水来!”

接下来的几日,我成了这片被遗忘角落里的唯一指望。

凭借父亲留下的医书和那个浸透着家族血泪的药囊,我昼夜不息地穿梭在这些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陋室之间。

辨脉象,施针砭,熬煮汤药。

汗水浸透了我的衣衫,指尖被劣质的药罐烫起了水泡,浓重的秽物气味熏得我阵阵作呕。

那些绝望的眼神,痛苦的呻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冲击着我紧绷的神经。

秀珠是第一个开始退烧的。

当她虚弱地睁开眼,认出是我,干裂的嘴唇翕动着,无声地淌下泪来时,旁边几个尚有力气的病患,眼中也燃起了微弱的光。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在这死寂的宫苑里悄然传开。

越来越多的病患被悄悄抬到我所在的这排破屋前。

我分身乏术,只能将一些简单的防疫方子教给那些症状较轻或已好转的人,让他们帮忙煎药、洒扫、焚烧艾草苍术驱疫。

碎玉轩成了这绝望之地唯一的微光。

“沈选侍…菩萨…活菩萨啊……”一个刚退烧的老太监,挣扎着跪在泥地上,老泪纵横地朝我磕头。

周围的病患也纷纷发出虚弱却充满感激的呜咽。

这微小的动静,终究没能瞒过这深宫无处不在的耳目。

一日黄昏,我正用布巾蘸着清水,给一个高烧惊厥的小宫女擦拭额头降温。

门口的光线骤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我抬起
头,逆着门外昏黄的光线,看到了一身明黄常服的皇帝萧彻。

他站在那里,身后只跟着御前总管太监和两个侍卫。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这简陋、肮脏、充斥着病痛和药味的空间,最后落在我沾满污渍、因疲惫而显得格外苍白的脸上,以及我手中那块湿漉漉的布巾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还能动弹的人,都惊恐地屏住了呼吸,连呻吟声都消失了。

萧彻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那眼神极其复杂,有审视,有探究,有惊诧,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颔首,对身后的总管太监低声吩咐了一句。

总管太监立刻躬身:“奴才明白。

即刻从太医署调拨人手、药材,妥善安置病患,清扫疫区。”

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那幽深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听不出太多情绪的威严,却又似乎比平日多了一点点难以捕捉的温度:“沈选侍,仁心可嘉。”

说完,他转身,明黄色的袍角在昏暗的光线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如来时一般突兀地离开了。

“仁心?”

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冰冷而嘲讽。

袖中药囊粗糙的边缘硌着我的手臂,那里面包裹着的,从来就只有刻骨的恨意,哪有什么仁心?

---皇帝那声“仁心可嘉”的评价,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虽小,却在死水般的宫闱中悄然扩散开来。

碎玉轩西偏殿,这个曾经无人问津的角落,似乎一夜之间变得不同了。

内务府的管事太监再次登门时,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与之前的冷淡敷衍判若两人。

他身后跟着一串小太监,抬着簇新的桌椅、锦缎被褥、精致的瓷器,甚至还有几盆开得正好的秋菊。

“沈小主大喜!”

管事太监尖着嗓子,腰弯得极低,“陛下念小主照料宫人辛苦,特意吩咐奴才们给小主添置些用度!

这紫檀木的桌椅,苏绣的帐子,景德镇的细瓷…都是顶顶好的!

还有这几盆‘金钩卷帘’,是暖房里精心伺候的,满宫里也就这么几盆,陛下特意指了给小主添些颜色!”

云苓又惊又
喜,忙前忙后地指挥着小太监们摆放物件。

狭小的西偏殿顿时显得拥挤起来,却也焕然一新,有了几分嫔妃居所的模样。

空气中那股陈旧的木头味被新家具的漆味和菊花的淡香取代。

“有劳公公。”

我端坐在新送来的紫檀木圈椅上,神色平静地接过云苓奉上的茶,轻轻啜了一口,并未多看那些华贵的摆设。

皇帝的“恩宠”如同浮云,今日能来,明日便能散。

唯有袖中那沉甸甸的药囊,才是真实。

这突如其来的“恩宠”也引来了其他嫔妃的侧目。

请安时,投向我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有好奇,有打量,有不易察觉的嫉妒,更有来自华贵妃方向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冷寒意。

她依旧端坐,仪态万方,只是看向我时,那双美艳的凤眸里,淬毒的冰针似乎更密集了些。

“沈选侍如今可是陛下的心头好呢,” 一次请安散后,一位位份略高于我的刘才人故意放慢脚步,与我并行,语气带着酸溜溜的试探,“仁心仁术,连陛下都亲口夸赞。

不像我们,笨嘴拙舌的,想见陛下一面都难。”

我微微侧身,避开她过近的距离,语气疏离而客气:“刘姐姐说笑了。

嫔妾不过是略懂些粗浅医术,恰逢其时罢了。

陛下仁德,体恤宫人,嫔妾不敢居功。”

刘才人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走了。

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华贵妃不会容忍我凭借“仁心”在皇帝心中占据一丝一毫的位置,尤其是我这张脸,对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持续不断的挑衅和威胁。

果然,表面的平静并未维持多久。

一日午后,我正倚在窗边翻看一本前朝医案,试图从中寻找父亲当年可能遗漏的、关于贵妃“假孕”的蛛丝马迹。

云苓脚步匆匆地进来,脸色煞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揉皱的纸团。

“小主!

不好了!”

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将纸团塞到我手里,“刚才…刚才有个脸生的小太监,鬼鬼祟祟在院门外探头探脑,趁奴婢不注意,把这个丢进来就跑了!”

我展开那粗糙的纸团。

上面是几行歪歪扭扭、却字字如刀的字迹:“沈氏璎珞,冒名顶替,欺君罔上!

其父沈仲景,太医院罪奴,妄议贵妃,罪证确凿,阖家焚灭!

此女乃漏网之鱼,隐姓埋名
,混入宫廷,图谋不轨!

速报!”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眼睛上,更烫在我的心上!

父亲的名字——“沈仲景”!

那场焚尽一切的大火!

华贵妃!

她终于动手了!

而且一出手,便是如此狠毒致命的一击!

这张纸条,根本就是一道催命符!

它会被送到谁手里?

内务府?

慎刑司?

还是…直接呈到御前?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

袖中药囊冰冷的触感此刻也无法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

我猛地攥紧了纸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小主!

怎么办?

这…这要是传出去…” 云苓吓得六神无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乱!

绝不能乱!

华贵妃既然敢抛出这张牌,必然做了十足的准备。

否认?

在宫正司和慎刑司的刑具面前,任何否认都苍白无力。

逃走?

更是痴人说梦。

唯一的生机…或许就在这“冒名顶替”本身!

皇帝那句“你像极了她”…那张白月光的脸!

“云苓,”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决绝,“去,把妆匣最底下那个红木小盒拿来。”

云苓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立刻扑到梳妆台前,手忙脚乱地翻找。

很快,她捧来一个巴掌大小、雕着简单云纹的红木盒。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色泽温润、雕工却略显朴拙的白玉佩佩。

玉质并非极品,但触手生温。

这是父亲在我十岁生辰时,亲手为我系上的。

玉的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篆体“珞”字。

这是我真实身份唯一的物证,也是我最后、最危险的赌注。

我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那温润的玉质似乎汲取了我掌心的冰冷,也给了我一丝虚妄的支撑。

我将那张催命的纸条凑近烛火,橘黄色的火苗贪婪地舔舐上来,瞬间将那些罪恶的字迹吞噬,化作一小撮蜷曲的灰烬。

“听着,” 我盯着跳跃的火苗,声音低而清晰,如同淬火的冰,“若有人来问,关于我的家世,一个字都不许提。

无论发生什么,咬死你就是内务府分派给我的宫女,对我入宫前的事,一概不知。

明白吗?”

云苓用力点头,脸色依旧惨白如纸,眼神却因我的镇定而勉强安定下来。

“至于这个…” 我看着手心的玉佩,眼神
晦暗不明。

将它戴在身上?

太危险,随时可能成为指认的证物。

藏起来?

又能藏到哪里?

这深宫之中,何处是安全的角落?

就在我心思电转之际,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碎玉轩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院门被粗暴地撞开!

“沈选侍何在?!”

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

几个身着慎刑司特有靛蓝色袍服、腰佩铁尺、面容冷硬如铁的太监,在一名穿着深青色宫正司女官服饰的中年妇人带领下,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他们眼神锐利如鹰隕,带着毫不掩饰的肃杀之气,瞬间将狭小的西偏殿围住。

冰冷的铁尺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

为首的女官,面容刻板,法令纹深重,目光如刀般扫过我,声音平板无波,却带着令人心寒的威压:“奉贵妃娘娘谕旨!

查选侍沈氏,身世存疑,涉嫌冒名顶替,欺瞒圣听!

即刻锁拿,押送慎刑司,严加勘问!

带走!”

两个如狼似虎的慎刑司太监立刻上前,冰冷粗糙的手如同铁钳般,一左一右狠狠扣住了我的胳膊!

巨大的力道传来,骨头仿佛要被捏碎。

云苓尖叫一声,想扑上来,却被另一个太监粗暴地推开,踉跄着撞在桌角。

我没有挣扎,任由那铁钳般的手将我拖拽起来。

袖中的药囊在拉扯中滑落,无声地掉在地上,沾染了尘土。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枚被我紧紧攥在手心、几乎要嵌入皮肉的白玉佩,在那女官冰冷的视线扫过来之前,用尽全身力气,借着被拖拽的踉跄之势,手臂猛地一挥!

一道温润的白光划过一道微弱的弧线,精准地落入了墙角那个半旧、积着灰尘、尚未更换的炭盆深处!

灰白色的香灰腾起一小片,瞬间将玉佩完全掩埋,只留下一个微不可查的凹痕。

“走!”

慎刑司太监厉声呵斥,粗暴地将我向外拖去。

殿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云苓撕心裂肺的哭喊。

昏黄的宫灯在廊下摇曳,将我被拖拽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投射在冰冷的宫墙上,像一个即将被吞噬的、绝望的鬼影。

通往慎刑司的路,幽深、漫长,仿佛没有尽头,每一步都踏在寒冰之上。

---慎刑司的牢房,深藏于宫苑最幽暗的角落。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墙壁高处一
个巴掌大的气孔,透进一丝微弱得可怜的天光。

空气污浊不堪,混杂着浓重的霉味、血腥气、排泄物的恶臭,还有一种陈年铁锈和恐惧凝结成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石壁冰冷刺骨,地面永远湿漉漉的,角落里堆着肮脏发霉的稻草。

我被粗暴地推进一间狭小的囚室。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拢,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彻底隔绝了外界。

囚室里只有我一人。

死寂,如同沉重的幕布,瞬间笼罩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唯有不知何处传来的、隐约的呻吟或啜泣,断断续续,更添几分阴森。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只有几个时辰。

囚室的门被再次打开。

依旧是那个面容刻板、法令纹深重的宫正司女官,她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手持刑具的慎刑司婆子。

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盏昏黄摇曳的油灯,将婆子们脸上纵横的皱纹和冷漠的眼神映照得如同鬼魅。

“沈氏,” 女官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平板得不带一丝人气,“你的身世,贵妃娘娘已着人详查。

你本名沈璎珞,父沈仲景,原太医院院判,因妄议宫闱、诽谤贵妃,罪证确凿,已于三年前伏法,阖家焚灭。

你乃其漏网之女,隐姓埋名,以沈氏远房孤女身份参选,欺君罔上,混入宫廷!

此等滔天大罪,你可认?”

油灯的光跳跃着,在她刻板的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她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直刺向我。

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湿冷的寒气透过单薄的囚衣侵入骨髓。

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声音因寒冷和干渴而嘶哑,却异常清晰:“大人明鉴。

民女不知大人所言为何。

民女确是沈氏远房孤女,父母早亡,由族中叔伯抚养长大。

入宫参选,身家清白,内务府自有档可查。

至于太医院院判沈仲景…民女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

女官嘴角扯出一个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好个伶牙俐齿!

看来,不用些手段,你是不会开口了。”

她微微侧头示意。

那两个如同石雕般的婆子立刻上前一步。

其中一个放下油灯,从腰间解下一卷黑沉沉的、浸透了不明液体的皮鞭。

另一个则端来一个火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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