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如同重锤。
狠狠砸在沈清焰的心上。
也彻底砸碎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沈弘的眼神锐利如刀。
刮过沈清焰苍白狼狈的脸。
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弃。
“证据确凿,人证俱在!”
“你还敢狡辩?”
他向前逼近一步。
厚重的官靴踩在积雪上。
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无形的压力。
山一样压向跪着的少女。
“看来是本侯平日对你太过宽纵!”
“才纵得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感恩!”
“不知……”他顿了一下。
那两个字。
带着刻骨的轻蔑和羞辱。
清晰地吐了出来。
“下贱!”
雪花落在沈清焰的睫毛上。
很重。
重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或者说。
是心口骤然爆开的剧痛。
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下贱……”她无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原来在父亲心里。
她这个女儿。
唯一的烙印。
就是母亲带来的“下贱”。
那个温柔美丽、却早早被遗忘被抹去的女人。
那个只存在于模糊记忆和他人鄙夷唾骂中的“贱婢”。
沈弘似乎觉得这两个字的分量还不够。
他冷冷地。
居高临下地。
盯着沈清焰。
一字一句。
如同最锋利的冰凌。
将她最后一点尊严。
钉死在耻辱的雪地里。
“贱婢所出。”
“骨子里就流着肮脏卑劣的血。”
“也配与我的芙儿争辉?”
“也配……做这侯府的小姐?”
寒风卷着雪沫。
呼啸着灌进沈清焰单薄的衣领。
她感觉不到冷了。
脸颊的灼痛也感觉不到了。
整个人。
从里到外。
都麻木了。
像一尊被遗弃在冰天雪地里的石像。
只有心口的位置。
贴着冰冷肌肤的地方。
似乎有什么东西。
在微微发烫。
那感觉极其微弱。
像黑暗中一粒将熄未熄的火星。
却又顽强地传递着一丝异样的温度。
是她贴身藏着的那枚玉佩。
生母留给她的。
唯一的遗物。
一枚触手温润、上面刻着古老奇异火焰纹路的青玉佩。
此刻。
在父亲那番诛心之言下。
在彻骨的寒冷和绝望中。
那枚玉佩。
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点燃。
越来越烫。
越来越清晰。
沈清焰低垂着头。
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也遮住了她眼底深处。
那骤然翻涌起的、近乎妖异的暗红光芒。
转瞬即逝。
快得无人察觉。
“给本侯继续跪着!”
沈弘厌恶地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