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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假死脱身,我嫁战神让他悔不当初崔庆安虞惜宁全局

爆爆爆爆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庆安,你真的要一直瞒着惜宁吗?”一门之隔外,虞惜宁面容苍白,瘦削的身形摇摇欲坠。自从夫君崔庆安战死,她便如行尸走肉,了无生志,整日游魂一般,抱着崔庆安留下来的衣裳流泪,把自己折磨得只剩一把皮包骨。今日,她本是存了死志,想来找婆婆交代些后事,却不想听见婆母赵氏在屋里对亡夫的孪生兄长崔承瑄喊庆安?!“惜宁有您照顾,我相信她会挺过去的。”屋内的男人声音低沉,分明与崔庆安往日的语调别无二致:“大哥在战场上为了护我而死,我必须承担起照顾嫂子的责任。”“咱们府中只剩我一个男丁,等大嫂有了身孕,我再告诉惜宁实情,她也会理解我兼祧两房,为大哥留个后。”虞惜宁站在门外,如同五雷轰顶,从头到脚都冷的彻底。所以战死沙场的人,其实是大哥崔承瑄.........

主角:崔庆安虞惜宁   更新:2025-06-24 2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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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庆安虞惜宁的其他类型小说《丈夫假死脱身,我嫁战神让他悔不当初崔庆安虞惜宁全局》,由网络作家“爆爆爆爆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庆安,你真的要一直瞒着惜宁吗?”一门之隔外,虞惜宁面容苍白,瘦削的身形摇摇欲坠。自从夫君崔庆安战死,她便如行尸走肉,了无生志,整日游魂一般,抱着崔庆安留下来的衣裳流泪,把自己折磨得只剩一把皮包骨。今日,她本是存了死志,想来找婆婆交代些后事,却不想听见婆母赵氏在屋里对亡夫的孪生兄长崔承瑄喊庆安?!“惜宁有您照顾,我相信她会挺过去的。”屋内的男人声音低沉,分明与崔庆安往日的语调别无二致:“大哥在战场上为了护我而死,我必须承担起照顾嫂子的责任。”“咱们府中只剩我一个男丁,等大嫂有了身孕,我再告诉惜宁实情,她也会理解我兼祧两房,为大哥留个后。”虞惜宁站在门外,如同五雷轰顶,从头到脚都冷的彻底。所以战死沙场的人,其实是大哥崔承瑄.........

《丈夫假死脱身,我嫁战神让他悔不当初崔庆安虞惜宁全局》精彩片段




“庆安,你真的要一直瞒着惜宁吗?”

一门之隔外,虞惜宁面容苍白,瘦削的身形摇摇欲坠。

自从夫君崔庆安战死,她便如行尸走肉,了无生志,整日游魂一般,抱着崔庆安留下来的衣裳流泪,把自己折磨得只剩一把皮包骨。

今日,她本是存了死志,想来找婆婆交代些后事,却不想听见婆母赵氏在屋里对亡夫的孪生兄长崔承瑄喊庆安?!

“惜宁有您照顾,我相信她会挺过去的。”

屋内的男人声音低沉,分明与崔庆安往日的语调别无二致:“大哥在战场上为了护我而死,我必须承担起照顾嫂子的责任。”

“咱们府中只剩我一个男丁,等大嫂有了身孕,我再告诉惜宁实情,她也会理解我兼祧两房,为大哥留个后。”

虞惜宁站在门外,如同五雷轰顶,从头到脚都冷的彻底。

所以战死沙场的人,其实是大哥崔承瑄......

而她的丈夫崔庆安不仅没有死,甚至还隐瞒身份,日日和大嫂许莺莺睡在一起!

喉咙霎时间蔓延出一股血腥味,虞惜宁五脏六腑宛如刀扎针刺,痛得她眼前发黑,浑身颤抖。

她一步步后退,最后再也承受不住刺激,扭头跑了出去。

她和崔庆安青梅竹马十五年,从总角之年走到订亲成婚,感情甚笃,恩爱不疑。

当年,只为她一句想看荷花,四月初春,崔庆安便不辞辛苦,亲手挖了座温泉池子,为她引灌满池粉莲,惹得众人艳羡。

及笄那年,他寻来最漂亮的玉石,亲手为她打造了整套头面,只为博她一笑欢心。

整个京城的高门贵女无不赞叹她和崔家小将军情比金坚,两家又知根知底,日后嫁过去也是享福的命。

然而北戎忽然进犯,新婚之夜,崔家双子双双奔赴战场,崔庆安临走前与她允诺,此生定不负卿。

为了这句诺言,虞惜宁在家操持家事,侍奉婆母,将整个崔家打理的井井有条,盼着念着等他回来。

可没想到三年后,却只等来一座衣冠冢。

他们说崔庆安战死沙场,临终前还计划着家中新妇,他们说得那么真,真到虞惜宁呕血晕倒,一次又一次想随他而去!

这些日子若非婆母和姑嫂轮番劝导,只怕她早就一头碰死在崔庆安的墓碑上了。

可谁能想到,她爱之入骨的夫君其实还活着,甚至日日夜夜抱着另一个女人入睡!

今日,若非她再起死志,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站在院子门口,虞惜宁还未从这巨大的悲愤中缓过神来,一旁的丫鬟便匆匆上前,面露不忿。

“夫人,张媒婆又来说亲了!我都说了夫人哀恸,没心思听她讲那些废话,她还不肯走!”

“我这就让人把她打发了。”

虞惜宁缓缓抬起眼珠,第一次拦住了丫鬟。

“让张媒婆进来。”

自从她丧夫的消息传出去,张媒婆便日日上门,说受北宸王君战北之托前来说亲。

本朝婚丧嫁娶自由开放,这种事倒不罕见,只是从前她打算追随崔庆安而去,便一直拒绝。

可如今,她改变主意了。




张媒婆扭着腰走进来,笑容客气和煦:“娘子既然与我进来,便是愿意听一听这门婚事了。”

“北宸王说了,姑娘若是不允,他也不敢贸然前来,但那位位高权重,虽说在京中的名声是吓人了些,但战功赫赫,英武绝不输崔二郎。”

“只要姑娘愿意嫁过去,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婆子我来了五次了,知道姑娘与崔二郎情比金坚,可逝者已逝,您还是要向前看呀。”

虞惜宁面上泪痕未干,神情却格外冷静。

如果崔庆安真的死了,她倒是愿意殉情,可既然崔庆安背叛在先,她又何必在这里苦守着那一文不值的承诺。

张媒婆说完该说的话,也不多叨扰,转身要走,虞惜宁唇瓣微张,声音冷静。

“好,我嫁”

张媒婆脚步一顿,当即面露喜色:“当真?姑娘既然应了,那我可就给北宸王回话去了。”

“回什么话?”

虞惜宁刚刚点头,崔庆安便推门而入,看见张媒婆时,男人脸上闪过一抹厌烦。

“又是你,不是说了惜宁不改嫁,如今我弟弟尸骨未寒,你频繁上门是何居心?”

“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若是再来,信不信我报官?!”

张媒婆有些尴尬:“这......”

虞惜宁打断了她想解释的话,转身平静看向崔庆安:“婚嫁之事我自己会做主,张媒婆你先走吧。”

这里到底是将军府,张媒婆也不敢多待,飞快离去。

小院里只剩下她和崔庆安,两人相对而立,男人声音里似乎藏着些恼怒:“庆安刚刚去世,你总要为他守节,倘若丈夫新丧便另觅他人,传出去不是丢我们崔府的脸吗?”

虞惜宁手指死死掐进掌心,嗓音沙哑:“......我心里有数。”

真可笑,明明背叛的人是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些日子绝望痛苦的也是他。

现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谎话,也不嫌恶心。

看着虞惜宁毫无血色的面容,崔庆安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到底还是放软了语气:“这些日子你哀思太重,往后将军府有我,我会替弟弟好好照顾你。”

虞惜宁荒谬得差点笑出声。

他每日每夜和大嫂同房,她还以为是他们感情好,却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丈夫居然就躺在一院之隔的地方!

未免也太可笑了。

“不劳大哥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从前有多爱他,如今就有多恨他。

虞惜宁面容冷淡,往后退了一步,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径直离去。

反正北宸王那头的婚事她已经应下,再过段日子,自己就能彻底离开这个伤心地。

察觉到她明显疏离下来的态度,崔庆安不由一怔愣,心里仿佛空了一块,让他有些魂不守舍。

自从他的牌位迎回来,惜宁一直都在寻死觅活,让他好生担忧。

今日怎么忽然变了?

当夜,虞惜宁悄悄派人给父母传了消息,自己则在屋中收拾包裹。

她要改嫁,其中缘由总得让爹娘知晓,日后若崔家阻拦,也好有人依仗。




许多东西都是崔庆安当年送给她的,当时觉得情深意笃,如今看来,全是嘲讽。

虞惜宁把那些东西扔了些,剩下的全都一把火烧了,只带走了自己陪嫁时带来的值钱物件和一些衣裳,饶是如此,却也收拾到了三更天。

正要休息时,外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紧接着便是各种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虞惜宁微微蹙眉,打开窗户,询问候在门口的守夜丫鬟:“外头这是怎么了?”

丫鬟悄悄看了一眼她的脸色:“方才大爷和大娘子做那档子事儿,结果不小心床塌了。大娘子身子受损,大爷正着急让人请御医来呢。”

虞惜宁这离破碎的心此刻宛如刀割,痛得她浑身发冷。

他们甚至弄塌了床......到底要多激烈,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她唇瓣颤了颤,这才发现自己手脚僵硬,整个人痛得摇摇欲坠。

曾经,她不过是翻书时弄伤了手,崔庆安也会为了这点小事而兴师动众,哪怕被婆母责备也毫无怨言。

可如今,他半夜三更大张旗鼓找来御医,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虞惜宁恍惚看着窗外月,轻轻闭了闭眼。

她本以为自己会流泪,却没想到眼眶干涩的厉害,竟是一滴都没有落下来。

也好,这样也好。

虞惜宁自嘲般笑了笑,正打算让丫鬟关门歇息,大嫂许莺莺身边的婆子却急匆匆踏进院门。

“二夫人,大爷派老奴来取些东西。”

那婆子站在院子里,笑盈盈道:“天大的好消息,大娘子怀孕了!大爷高兴得什么似的,特意派老奴前来,说大娘子身子虚弱需要进补。”

“前些日子二夫人因为二爷的事身子不好,府里大大小小的名贵药材都放在二夫人这边了,大爷特意让老奴来取。”

虞惜宁身子一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怀孕了?

许莺莺居然怀孕了!

她如遭雷击,一时间遍体生寒。

一旁的丫鬟面露不满:“全都拿走?我们夫人身子还未痊愈,怎么可以全都拿走?”

“大爷这么做未免也太霸道了些,难不成是欺负我们夫人吗?”

婆子面露难色:“这......”

“算了。”

虞惜宁缓缓吐出两个字,轻轻闭上眼睛,藏在袖里的手掐住掌心,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口疼痛略有缓解。

曾经,她也曾盼望过自己能和崔庆安有一个孩子,在他出征在外的那些日子里,她每一天都在等着他回来。

可如今,他却让另一个女人怀有身孕......

“无妨,给她吧。”

她对丫鬟摆了摆手,起身往外走去:“你去拿吧,我去看看大嫂。”

虞惜宁没再理会那个婆子,转而带着丫鬟去了前院。

前院里一派欢声笑语,还没进门便听见崔庆安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太好了,我要当爹了,崔家有后了!”

虞惜宁脚步一顿,她站在门前,看着那个满面笑容的男人,心中万分苦涩,面上却格外平静。

赵氏原本也沉浸在喜悦之中,见虞惜宁来了,连忙给崔庆安使了个眼色。




崔庆安才从狂喜中回过神,看向虞惜宁时笑意微敛,可眼角眉梢中的喜色却怎么都藏不住。

“弟妹,莺莺有喜了。”

他看着虞惜宁,眼中带着一抹释然的解脱:“这是好事,你也放心,日后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等这一切结束......”

男人险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然而未等他把话说完,一旁的赵氏便喊了他一声。

“莺莺醒了,你快过来!”

崔庆安恍然回神,也顾不上和虞惜宁继续说下去,连忙转头去给许莺莺端茶倒水。

看着他的背影,虞惜宁仿佛含了一口黄连汤,苦得眼角眉梢都是痛色。

曾经崔庆安对她何尝不是这般百般迁就,温柔体贴?

她稍有什么小病小痛,他宁愿一夜不睡也要守在自己床边,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可如今他满心满眼都是许莺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了所谓的兼祧两房,连假死冒充自己大哥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虞惜宁心中冰冷,眼中的情谊一点点消散。

三年前,崔庆安在新婚之夜就出征,他们至今都未能圆房。

如今他是她大伯哥,她日后是会有孩子,只是和他再无关系了。

一旁的赵氏从许莺莺有孕的喜悦中缓过神来,看着神情枯槁的虞惜宁,顿时有些嫌弃。

家里有了喜事,她却还摆出这副模样来,看着就觉得晦气。

然而想起二儿子的嘱托,赵氏还是忍着不悦,轻声安慰:“惜宁啊,娘知道你心里苦,以后你大嫂的孩子也会是你的孩子。”

“都是我们崔家的种,交给谁养不是一样?只要你愿意,日后你大哥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看着赵氏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虞惜宁目光清冷。

她也不是愚昧之人,自然听出了赵氏言语中的暗示。

这一家人联合起来蒙骗她,此刻说这些不就是想等许莺莺肚子里的孩子瓜熟蒂落,崔庆安好跟她解释吗?

虞惜宁心中冷笑,她轻轻抹了一把眼角,推开赵氏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不用了,娘。看着大哥和大嫂感情这么好,我哪里好要他们的孩子?”

她转头看着赵氏,那双原本枯瘦的眼睛此刻隐隐发光,亮的惊人,让赵氏竟有些不敢直视。

“娘,我想改嫁了。”

赵氏一惊:“你说什么?”

虞惜宁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心如死灰的笑:“你说的对,守着一个死人没意思,既然娘之前也同意我另嫁,那我便顺了娘的心意。”

赵氏瞪圆了眼睛。

之前她这么说,是笃定虞惜宁对庆安情根深重,绝不会嫁,因此才说些场面话安慰安慰她。

怎得她忽然就改了主意了?!

赵氏着急忙慌,正要开口,一道男声带着隐隐怒气,从里屋传来。

“我不许!”

虞惜宁抬眸,只见崔庆安站在门口,一双眼死死盯着她,如同山间幽潭深水,漆黑一片看不见底。

饶是如此,她也依旧能够感觉出其中的激动和愤怒。

虞惜宁容色平静,声音轻缓:“大哥,请你自重。”




“嫂嫂如今有了身孕,你们一家三口定然会幸福。”

一声大哥仿佛刺激到了崔庆安的神经,眼看虞惜宁要走,他想也不想伸手去拦。

“夫君,我好痛......”

一帘之隔,里屋忽然传来许莺莺一声痛呼,崔庆安的手尚未触碰到虞惜宁的衣摆,便立刻回屋照料。

虞惜宁垂下眼,没有多说什么,只转身默默离开。

一夜无月,一夜无眠。

次日清早,虞惜宁便收到了张媒婆的回信。

“一个月后迎亲,到时候姑娘从尚书府娘家出嫁,王爷会十里红妆,风风光光迎接姑娘入府。”

虞惜宁清冷的眼眸掠过一抹暖色,她看着廊下倾泻而下的日光,长长吐了一口气。

也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了。

既然二嫁,嫁妆便只能自己准备,虞惜宁收拾一番,便独身出了府门。

自从得知崔庆安的死讯,虞惜宁已经许久不曾出门,如今走在街上,看什么都觉得陌生。

路过珍宝坊时,她忽然瞧见门口柜子里摆着一支精巧发簪,掐金丝镂空的鲤鱼栩栩如生,看着便叫人心生欢喜。

虞惜宁唇瓣颤了颤,眼中却蔓延出一抹苦涩。

崔庆安也曾送过她一模一样的簪子。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再不复从前了。

她看得出神,全然没发现有辆马车从拐角处疾驰而来,等回过神时,那辆马车已然驶到了近前。

虞惜宁愕然抬眸,马蹄离她只有一步之遥,一抹微风掀起车帘,她与车内之人四目相对,瞬间浑身僵硬。

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崔庆安和许莺莺。

大脑一片空白,虞惜宁甚至来不及多想,下意识闭上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落下,一只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腰身,轻飘飘将虞惜宁带到安全的地方,她惊讶睁开双眼,却对上一双斜飞上挑的凤眸。

男人面若冠玉,羽眉飞扬,眼尾一抹绯色小痣,让那张清冷俊雅的面容无端生出些许魅色,仿佛勾人心魄的妖,让虞惜宁一时挪不开眼。

微微勾起的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一袭玄色长袍烈烈作响,衬得他身形颀长,清俊如松。

虞惜宁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

她认得眼前的男人,正是因战功赫赫,被人传成冷面修罗的北宸王君战北。

据说他冷血无情,嗜血好杀,曾一人屠戮北戎十座城池。

从前虞惜宁也只从宫宴上遥遥看过他一次,如今近距离再见,她忽然觉得那些传闻,或许不可尽信。

“一月后便是我们的婚期,你喜欢那支簪子,我便送你。”

磁性悦耳的嗓音让虞惜宁骤然回神,她后退一步离开男人的怀抱,刚想说不用,却见崔庆安扶着许莺莺从马车款款而下。

崔庆安面露急切,在看见虞惜宁安然无恙后,骤然松了口气。

“夫君,那簪子好漂亮。”

许莺莺笑容娇媚,走进珍宝坊拿起鲤鱼簪子,在头上比了比:“很适合我,我喜欢。”

崔庆安的视线落在发簪上,忽然觉得那簪子的样式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惜宁,这簪子你大嫂喜欢,她刚有身孕,就让给她吧。”




崔庆安理所应当的看向虞惜宁:“不过是只簪子,你若想要,我给你买别的。”

虞惜宁胸口如被针扎,还未开口,一旁的君战北却倏然一笑。

“崔家的家教当真有趣,本王还是头一次见哥嫂抢弟妹簪子的道理。”

这一声让崔庆安陡然一惊,这才发现赫赫有名的北宸王竟在此处。

“见过王爷!”

崔庆安和许莺莺吓得连忙行礼,君战北却视而不见,将一锭银子扔在掌柜手里。

“那支簪子包起来,送给虞姑娘。”

掌柜得了双倍银子,喜不自胜,连忙挑了最好看的锦盒,把东西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虞惜宁手中。

虞惜宁知道现在不是推辞的时候,便顺势收下:“多谢王爷。”

......

君战北没有多留,送完簪子便离去。

因着这件事,虞惜宁也没了逛街的心思,很快打道回府。

刚坐下喝了杯茶,她便见崔静安推门而入,浓眉紧锁盯着她。

“莺莺刚刚怀孕,你今日未免也太不懂事了,赶紧把簪子让出来,万一你大嫂伤心动了胎气怎么办?”

虞惜宁只觉可笑。

“大哥,若大嫂喜欢,你再去买给她便是,上门抢弟妹的算怎么回事?”

她语气疏离淡漠,崔庆安忽觉万分刺耳,火气也重了些。

“你日后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那这支簪子不行。”

想起君战北看她的眼神,崔庆安面色沉了几分:“还有,那北宸王崔家得罪不起,你日后离他远些。”

虞惜宁给自己倒了杯茶,声音冷静:“北宸王爱慕于我,赠我发簪以表心意,有何不可?”

“虞惜宁!”

崔庆安脑子中的弦仿佛被什么东西绷了一下,忍无可忍一拍桌面:“北宸王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凭你这样的,休想和北宸王在一起!你不过是嫉妒我对莺莺好,只要你乖乖等一等,等莺莺的孩子生下来......”

“崔承瑄。”

虞惜宁容色清冷,一双漆黑的眼沉沉盯着崔庆安愤怒的面容,仿佛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让他冷静下来。

“大哥,你魔怔了。”

她站起身,有风拂过裙摆,崔庆安忽然觉得虞惜宁如水中月镜中花,仿佛一伸手就会被彻底打碎。

“我是你弟妹,往后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话音落,虞惜宁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只留崔庆安怔怔站在原地,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惶恐。

他忽然觉得,若是再不解释清楚,自己恐怕要真的失去惜宁了。

男人站在原地,出神地看着一地月华白霜,全然未觉身后许莺莺的袖子。

......

“小姐,咱们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回尚书府呀?”

院子里,听雨歪着脑袋满脸期待。

自家小姐嫁进崔家三年,却一直守活寡,如今主君战死沙场之后竟还有人戳她脊梁骨,给她委屈受。

还是回府的好!

虞惜宁正要应答,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争执声,似乎是许莺莺和崔庆安两人。




她闻声走到院门口,迎面就结结实实挨了许莺莺一个巴掌。

“氵㸒妇!”许莺莺斥骂道。

虞惜宁被打的偏过头去,发髻都散了。

白哲的脸上赫然出现五个清晰的指印,还带着血痕,足见许莺莺这一巴掌打的有多么用力。

崔庆安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他明明是有机会拦住许莺莺这一巴掌的,只是举起来的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到底还是放了下去。

身旁的听雨见虞惜宁脸上的血痕冒出来,低呼了一声。

她满脸怒容的看着许莺莺这个不速之客,“你怎么能打二夫人呢?!”

虞惜宁蹙起好看的眉头,只觉得晦气。

许莺莺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指着虞惜宁道:“我打的就是这个贱人。”

“我若不来怎么知道你背着我勾引我的夫君?虞惜宁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勾引你姐夫?”

勾引崔承瑄?

不,应该是崔庆安。

许莺莺说罢,抬手又要打虞惜宁,手腕却被后者牢牢攥住。

就在许莺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虞惜宁利索抬手将那一巴掌还了回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许莺莺反应过来时,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不住的尖叫。

崔庆安错身将许莺莺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虞惜宁,“你竟敢打你大嫂!”

“怎么?只许大嫂失心疯胡乱打人,不许还巴掌回去,这是什么道理?”虞惜宁只觉得一阵莫名,这夫妻二人是一个赛一个的会恶心人。

彼时院子里头聚集了一批下人,一个个伸长脖子铆足了劲要往屋子里头探。

许莺莺似乎是铁了心要让虞惜宁颜面尽失,于是朗声道:“方才你大哥就在你院子里头,大白天你将房门闭的死死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什么体统?”

虞惜宁当真是要被许莺莺的厚颜无耻气笑了,“大哥为什么来寻我,大嫂难道不知?”

“说起来倒也怪了,大嫂怀个孕就好像有了件黄马褂似的,旁人见了都必须退避三舍。就连大哥也来劝我将鲤鱼簪子让给大嫂。”

“若是喜欢,大嫂去外头再买就是了,何须觊觎我的东西。”

也不知是哪个字刺痛了许莺莺的神经,她就像被人踩中尾巴一样,“你的东西?分明是我的!簪子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你自己运气不好克死了丈夫,就把主意打到承瑄身上,你下贱!”

虞惜宁的神色微冷,泛着寒光,“大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且提醒你,庆安死在战场上,是为国捐躯的功臣,他的死由不得你这般随口胡诌。”

崔庆安在旁听到虞惜宁在为自己说话,只觉得虎躯一震,眼中流露出一抹愧疚来。

许莺莺没有错过崔庆安眼底的愧疚,惶恐的情绪瞬间爬满她的心头。

她捂着肚子,神色痛苦道:“孩子......我的孩子。”

许莺莺的贴身丫头彩月立刻便看懂了主子的眼色,跪在了崔庆安面前,使劲磕着头。

“主君快救救大娘子还有大娘子肚子里的孩子吧!二夫人这是成心要害我家大娘子啊。”




彩月说的煞有其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听雨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怎会有这般嘴脸的主仆。

分明是自己小姐挨了一巴掌,主仆二人还在这里倒打一耙。

她还想分辩什么,就被崔庆安喝止。

“先回屋。”崔庆安拦腰抱起许莺莺,深深看了虞惜宁一眼,随即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潇湘馆。

许莺莺的手揽着崔庆安的脖子,给了虞惜宁一个得意的眼神,随即便将头埋在崔庆安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说到底,许莺莺是在她院子里头出的事情,为了不落人口舌,虞惜宁少不了要去看望一番。

说来也巧,虞惜宁是和府医一起到的恒芜院。

只是府医被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她和听雨却被崔庆安给拦在了外头。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崔庆安理所当然道:“莺莺现在不想见你。”

“我也不允许你再打扰莺莺安胎,她这一胎很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虞惜宁觉得再没什么比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面前说这话更讽刺的事情了。

她点了点头,也没有要纠缠的意思,带着听雨转身就要走,却被崔庆安给叫住了。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府医说莺莺不宜再有情绪激动会影响安胎,你若待在府上和莺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保她见你不会多思多虑。”

“你还是先回娘家待一阵子。”

虞惜宁一怔,感情这是想把她赶回尚书府。

为了许莺莺,崔庆安倒是思虑周全。

换作之前,虞惜宁大抵会伤神一阵子,只是而今也看明白了崔府上下的嘴脸。

这一个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豺狼虎豹,这虎狼窝她原也没有要继续呆下去的意思,倒不如就随着许莺莺的愿。

只是,在临走之前,她自然得把属于她的东西都拿回去,绝不让崔家占半点便宜。

“既然要走,我的东西自然都要带走的。还烦请大哥把对牌钥匙给我,我去库房里头把嫁妆清点出来一并带回去。”

崔庆安闻言拧着眉头,十分不耐,“你这是做什么?不过只是让你回尚书府待一阵子,等到莺莺平安产子之后再回来,又闹什么脾气。”

虞惜宁眨了眨眼睛,“瞧大哥这话说的多严重,我不过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依照我南阳国的律法,女子的嫁妆本就归自己所有,这些年我将嫁妆暂放在公中,怎么?大哥就真以为全是崔府的了?”

“总之就是不行。”

崔庆安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这幅态度倒是把虞惜宁惹恼了,她抬眸直视道:“大哥倒是说说,究竟是哪条律法哪个规矩不允许今日我将彩礼带走?”

“又或者说,要约束我的不是律法规矩,而是大哥你?”

一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一直不曾露面的崔母闻言倒也坐不住了,着急忙慌的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

“使不得使不得呀!惜宁,使不得。”

待到崔母走近了,连忙用手肘撞了崔庆安一下,不住的朝着他使眼色。

崔庆安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转身回屋子里照顾许莺莺去了。




崔母这才亲昵的挽起虞惜宁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惜宁,你这回一趟娘家又不是不回来了,哪里需要算的这般清楚?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打算改嫁了要和我崔府划清界限呢。”

“这搬来搬去的多辛苦呀?劳民又伤财的,想来就是亲家母亲家公知道了也不会支持。”

崔母这话本是试探,虞惜宁也听明白她这是怕自己带上嫁妆一走了之。

她嘴角翘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索性顺着崔母的话往下说:“我晓得这些日子母亲为了我改嫁的事情多有操劳,我也不忍母亲如此为我心忧。”

“改嫁的事情我定然会好生思虑,也恰好趁着这个机会回去让父母掌掌眼,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不是?”

“至于这嫁妆......”虞惜宁神色坚定,“于情于理,我都是要带走的。家父家母自然也是支持的。”

在听到虞惜宁考虑改嫁的时候,崔母脸上的慈爱险些绷不住。

这些年崔府大小事宜都是虞惜宁在操持,从未让她操过半点闲心。

虞惜宁也很懂事,常拿自己的嫁妆补贴家用,甚至整个都充了公。

如今若是要把这笔钱拿回去......光是想想崔母便觉得肉痛。

屋子里头,崔庆安气冲冲的回了恒芜院,他气虞惜宁从前多么温顺的一个人,如今竟然学会了顶撞人了。

“夫君这是怎么了?可是弟妹还在为我先前一时冲动打了她一巴掌的事情置气?”许莺莺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宜察觉的试探。

不待崔庆安回应,许莺莺一只手摸上还未消肿的脸颊,另一只手搭在了崔庆安的手背上,“若是弟妹还不肯消气的话,我愿意亲自找她赔罪。”

许莺莺的手抚上还未显怀的肚子,满脸歉疚,“只希望弟妹能够看在肚子里尚未出世侄子的份上,将此事揭过去。”

“不必了。”崔庆安几乎是想也不想道:“那一巴掌她都还回来了,还要如此不依不饶的做派。”

“再者说你怀着孩子本就辛苦,她根本不该在这样的小事上与你起争执。”

许莺莺闻言,面上很是感动,“多谢夫君体恤......那弟妹现如今是个什么态度?”

说起这个崔庆安便觉得躁郁难安,“还能是什么态度?她要将彩礼悉数带走回娘家!”

许莺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崔庆安在外征战这些年不清楚府中事务,但她心里却是门清。

这些年多亏了虞惜宁用嫁妆补贴家用,崔府一大家子才过上而今的日子。

她若是把嫁妆带走了,且不说崔府定然会因为此事元气大伤,就说这么大一笔数目,光是想想都肉疼。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虞惜宁就此走了一了百了,对她而言未必没有好处。

许莺莺垂眸,“说起来,弟妹到底还年轻,这就守了活寡,耐不住寂寞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可怜了二弟,为国捐躯,又被新妇弃之敝履。”

“惜宁不会改嫁的。”崔庆安这次倒是难得为虞惜宁说了一次话。

许莺莺的手陡然收紧捏住了被子。

这边话音刚落下,就有丫鬟慌慌张张来报,二夫人带着听雨还有从尚书府带来的一众下人险些把库房给搬空了,说是要回娘家。

崔庆安不自觉的陡然握紧双拳,她竟真的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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