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月明褚清欢的其他类型小说《月亮呀月亮苏月明褚清欢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红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月明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清高大小姐,目空一切。却没人知道,她和江湖上最有名的浪荡公子哥褚清欢厮混了三年。干尽了一切荒唐事。苏月明闺房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还停在苏月明的耳边,湿热的亲吻羞得她满脸通红。“好月月,帮帮我,就像之前那样好不好?”宽大的手掌贴着她腰线就要往下滑动,却被苏月明抓住,满脸羞怯的轻轻摇头:“不行。”褚清欢埋头蹭着她的颈窝,呼吸惹的苏月明忍不住缩了缩脖颈:“好月月,求你啦……那就只让我摸摸,好不好?”不等苏月明回答,褚清欢就已经伸手去勾开苏月明的衣带。窗外家仆丫鬟的脚步声来来往往,苏月明羞恼抓着他的手,也拦不住接下里的动作。衣衫大敞,房门却被人扣响:“月月,你不舒服吗?怎么把门关着了。”苏月明看着褚清欢娇嗔瞪了一眼,褚...
《月亮呀月亮苏月明褚清欢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苏月明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清高大小姐,目空一切。
却没人知道,她和江湖上最有名的浪荡公子哥褚清欢厮混了三年。
干尽了一切荒唐事。
苏月明闺房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还停在苏月明的耳边,湿热的亲吻羞得她满脸通红。
“好月月,帮帮我,就像之前那样好不好?”
宽大的手掌贴着她腰线就要往下滑动,却被苏月明抓住,满脸羞怯的轻轻摇头:
“不行。”
褚清欢埋头蹭着她的颈窝,呼吸惹的苏月明忍不住缩了缩脖颈:
“好月月,求你啦……那就只让我摸摸,好不好?”
不等苏月明回答,褚清欢就已经伸手去勾开苏月明的衣带。
窗外家仆丫鬟的脚步声来来往往,苏月明羞恼抓着他的手,也拦不住接下里的动作。
衣衫大敞,房门却被人扣响:
“月月,你不舒服吗?怎么把门关着了。”
苏月明看着褚清欢娇嗔瞪了一眼,褚清欢一副无奈模样,深深爱意在交汇的视线里涌动。
“刚刚在睡觉,所以关起来门了。娘,怎么了吗?”
苏月明一边回答着一门之隔的母亲,一边整理自己衣带。
挂在身上的月白小衣却落在褚清欢手中,送到鼻尖轻嗅。
生生羞得苏月明红着脸,恼的捶打过去。
褚清欢却凑到耳边,声音轻轻:
“月月不给我,那这个给我做个念想好不好?”
门外母亲又敲了敲房门:
“你真是睡迷糊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当然是叫你去吃饭呀。”
苏月明才整理好衣服,手忙脚乱的把褚清欢推到另一侧窗边,眼神示意快些离开。
一边开口:
“我马上就好,让我稍微整理一下衣裳。”
褚清欢好整以暇的靠在窗边看着苏月明慌张模样,眼神带笑。
“娘要进去了?”
说罢,房门打开,苏月明挡在空荡荡的窗前。
“你站在窗子前做什么?”
苏月明摇头:
“没什么,刚睡醒,起来吹吹风。”
谁也不会相信,家风严苛的太傅家的女儿,会这样面不改色的撒谎。
更不会有人相信,京中出了名的高岭之花苏月明,会和一个男人私通。
苏月明脸上早没了羞恼的坨红:
“我马上过去,娘。容我缓缓神,你先去吃嘛,我很快就过去。”
母亲不疑有他,屈指刮了刮鼻尖,宠溺催促道:
“可得快些,你爹可已经饿了。”
送走了母亲,这才发现床榻上静静躺着一枚羊脂玉佩。
不是自己的。
还会是谁的,不言而喻。
苏月明小心的拾起,放在心口的位置,只觉得满心柔情蜜意,几乎要溢出来。
得还给褚清欢。
倘若是什么礼物,藏着什么情谊,都应该让他当面说出来。
吃完了饭,苏月明才乔装打扮后,带着小丫鬟去常去幽会的画舫亭畔。
远远就看见,褚清欢正与几个江湖人打扮的年轻人聊得正欢。
苏月明独自近前,嘻嘻哈哈的声音才逐渐清晰。
“什么京中贵女,高岭之花,也不过如此。”
褚清欢嗤笑一声,摸出来那条月白色小衣晃了晃:“三言两语,不也乖乖脱干净了给我玩吗。”
“亏她苏月明一家当年还有脸骂我是个乞丐,如今她不也是破鞋贱货一个了吗。”
苏月明怔怔停住脚,明明熟悉的嗓音里还滚着笑意,却震的她脑子一瞬间空白下来。
满座哄笑声,没有人发现杨柳后的苏月明。
“玩起来怎样,过不过瘾?”
“娘的,上次皇帝祭祖我可见过那苏月明,长得真够俊的。床上功夫怎么样,是不是跟她一样俊。”
“好兄弟,你哪天玩腻了,可得记得让我们也玩玩啊。”
哄笑声里,苏月明感觉心底爬上来一道裂痕。
那么轻的破碎声,却好像把她和这个世界割裂开。
只觉得胸膛一口郁结的气,堵得几乎要无法呼吸。
原来,原来所有的浓情蜜意,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原因甚至只是多年前父亲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这样戏弄作贱自己。
苏月明勉强喘了一口气,看着手掌被自己握着温热的羊脂玉佩,只觉得心脏似乎被千万根银针细细密密的扎着。
“诶呀,这样好的玉,丢了岂不可惜!”
小侍女的惊呼声盖住了羊脂玉佩掉进水里的闷响。
褚清欢收好了那件月白小衣,侧首看过去。
视线里只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只一瞬,那个单薄身影就被人流吞噬。
垂杨柳下褚清欢含笑问这画舫的小侍女:
“刚刚怎么了?”
清秀俊美的容貌,声音含笑,端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
惹得小侍女红着脸,羞涩的轻声回答:“刚刚瞧着个富家姑娘,不知怎的,忽然把一块玉佩丢湖里去了。”
“奴家没见过那样好的玉,心生可惜这才惊呼出声,打扰公子雅兴……”
不等侍女回完话,褚清欢抬手打断:
“丢哪个方向了?”
小侍女忙不迭指明方向,褚清欢只展扇瞧了身旁的江湖人一眼。
那人便毫不犹豫的跳下湖。
盛夏湖水被太阳晒得暖融融,褚清欢看着捞上来的羊脂玉佩,神色一暗。
是自己的玉佩。
苏月明行尸走肉般快步回了房间,呆坐床榻上。
闺房里还飘着熟悉的香味,忍了一路通红的眼眶,这才滚下泪水。
一颗接着一颗,不断砸在手背上。
苏月明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子。
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想要质问,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当初为了救他而失了清白身,原来也只是褚清欢戏弄自己的一环。
从小到大养就的高傲性子让苏月明咬着牙,说不出话。
第一次交付出去的真心,被人踩进淤泥里。
如果不是今天自己误打误撞听到真相,不知道还要被褚清欢蒙骗多久。
苏月明只低着头,连啜泣也被压着声。
无法否认,她确实爱褚清欢,甚至曾经想过倘若父母不答应自己嫁给褚清欢。
自己就学梁祝,拼个粉身碎骨,最后化作一对蝴蝶,只求能和他褚清欢在一起。
可现在告诉她,自己的爱只不过是个褚清欢报复的一环,拿出来取笑的玩意。
原来褚清欢之前面对自己催促成亲一次次劝慰,等他立业,等他实现报复,等他赚足钱……
都只是敷衍的借口。
苏月明觉得自己傻得可笑,也贱得好笑。
自己要是不傻,为什么会被蒙骗这样久;要是不贱,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他献身。
苏月明想起第一次见面是在秋猎猎场上。
国风尚武,无论男女都会马术骑射。
偏偏那天她的马匹受惊,带着她狂奔至森林深处,冲出了围猎场。
发疯似的要把她从马背上摔下来时,是褚清欢从天而降,将自己救下来。
然后命运便开始把自己与褚清欢捆绑。
第二次见面时,自己和小丫鬟在回家路上被山匪堵住。
家仆被杀,小丫鬟握着短匕护在自己身前,不惜以命相搏时,还是褚清欢从天而降。
一句“过路游侠而已,姑娘何必上心。”打散自己的疑心。
当天他担当车夫,驱车载着自己和小丫鬟回家。等自己带着谢礼出来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自那以后,褚清欢的身影便烙在心底,时不时爬上心头,俏皮的笑问:“大小姐,你有没有想我呀。”
第三次,是酒楼诗会,几家姑娘吃了酒,早早分别。途径长廊,被褚清欢扯进房间。
他被人下了药,焦躁的蹭乱了自己衣裳,扯着手腕按在隆起处哀求。
再后来褚清欢说会负责,于是就开始了这见不得光的恋情。
桩桩件件,苏月明都记得那样清楚。
现在想来,竟然劝是褚清欢下酒的笑料而已。
夜色深深,母亲又一次敲响了房门。
苏月明匆匆收敛情绪打开门。
母亲的话到嘴边,第一句反而是关心:
“怎么哭了?”
苏月明匆匆擦了擦脸,却不知道自己的双眼通红,已经肿了起来。
母亲心疼的皱眉,苏月明先一步开了口:
“娘,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母亲这才讲画卷塞进苏月明怀中:
“这是京中这两年,无论是才学人品还是家室都算得上极好的人家,你先瞧瞧。”
“娘也不是催你,但你总得选一选嘛,就当给你爹个交代。”
庭院里月色凉如水,淌进苏月明心底,也是一样的冰凉麻木。
“不用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听爹娘安排。”
母亲微微一愣:
“你之前不是还说,你只想嫁给你喜欢的人……”
苏月明摇头,伏在母亲膝上:
“是我之前不懂事,害爹娘伤心了……”
母亲却欣喜的捧着自己女儿的脸,高兴地几乎要哭出来:
“傻孩子,我的傻孩子。”
三更的梆子响过,一道黑色人影钻进苏月明闺房。
苏月明发现背后忽的多了个人,熟悉的气味和身形,头蹭在颈窝。
褚清欢声音里还藏着笑:
“月月,我好想你。你有想我吗?”
苏月明只觉得恶心,将腰上的手扯开不说话。
褚清欢干脆连手一起搭在颈窝,抬起来头,目光幽深:
“今天我走之后,你有没有去找我呀?”
还是那副甜蜜的嗓音,蜜糖里裹着是砒霜。
引诱着明月和他一起坠落。
苏月明声音烦闷,背对着褚清欢随口:
“没有,游侠褚某人,来无影去无踪,我哪里找得到你。”
褚清欢无奈苦笑着,凑近啄吻耳尖温声哄着:
“谁惹你了?我去帮你解决掉啊。”
褚清欢觉得好玩,每次苏月明生气也只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只是嘴巴毒两分。
这次也不例外。
指尖绕着苏月明的垂发轻声细语哄着,苏月明却翻过身直直盯着褚清欢:
“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这份见不得光的爱,算什么。
褚清欢愣了愣,随机释然一笑。
“好月月,等不及想嫁给我啦?”
“等等我好不好?等我攒的钱再多一点,我可舍不得月月跟着我去吃苦啊。”
苏月明的脸上映着月光,神色冷淡,只盯着却不说话。
褚清欢握着她的手按到自己心口,轻车熟路的哄着:
“难道你不信我吗?”
“没有。只是累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褚清欢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却又找不出原因。
苏月明只觉得疲惫又麻木。
如果说自己的爱被当做玩意取笑,一颗真心被踩进泥泞里,自己还要继续再把真心奉上。
那自己可真就是贱的没边了。
褚清欢还在深情款款的讲:
“过两天的赏花宴,我在后院等你。可不许接别的男人的花签。”
“哦,女人的也不行,只许接我的。”
苏月明看着他的深情一如往常,不由得心生可惜。
真会演,不去唱戏反倒可惜。
只嗯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褚清欢也不强求她褪去睡意,在脸颊上落了个吻:
“我们到时候。”
赏花宴定的日子不远,两天几乎眨眼就过去了。
也足够苏月明清理干净所有和褚清欢有关的东西。
他编的小草孔雀也好,送的名贵朱钗也罢,苏月明悉数散了出去。
小草孔雀随手给了路过幼童,名贵朱钗送了当铺……值钱的,不值钱的都消的干干净净。
赏花宴说白了不过是京中权贵青年交际。
男男女女各自挂上自己的花签,若感兴趣可以留下自己的花签小令一叙。
或者直白的,直接递过去自己的花签。
太子太傅之女的苏月明,才华横溢,比起含蓄的写下自己的花签小令,露拙。
更多的还是直接递了过去。
能聊上再说。
褚清欢看着苏月明身旁乌泱泱的人群,或男或女。
有人图苏家权势,有人贪苏月明垂青……
褚清欢看着那些人觉得好笑,不以为然。
甚至暗暗得意。
你们的明月只为我低下头来。
苏月明神色平淡,褚清欢等着看有没有失态的,会在苏月明拒绝后落泪或气的跳脚。
没有。
苏月明接了刑部侍郎家小儿子的花签。
褚清欢心底猛地一沉。
苏月明明明答应过自己,不会接旁人的花签。现在这是为什么?
哪怕看着她神色一如往常,褚清欢却还是攥紧了拳头。。
苏月明心不在焉地看着争奇斗艳的花,心底还是不自觉浮现褚清欢的身影。
爱的那么深,那么久,又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把这些旧情都消散了。
假山后的古怪猫叫时常响起,追着苏月明叫了一路。
苏月明充耳不闻。
她当然知道那是褚清欢的暗号。
可是现在,她不想回应,也不想再看见褚清欢。
只要看见褚清欢,她就在所难免的想起他是怎样笑着显摆自己的月白小衣。
怎样用熟悉的语调嗤笑自己是个“烂货”。
苏月明想不出来理由去原谅。
真原谅了,那自己还真就是个蠢到极致的荡妇了。
再开放的民风,女子的清白也是极重要的东西。
褚清欢不珍惜自己的清白,更践踏自己的心。
那又有什么好见面的必要。
苏月明绕了另一条路,避开褚清欢的藏身之处。
架不住谄媚的人喋喋不休,说的苏月明头疼。
团扇掩面,给了小丫鬟一个眼色,小丫鬟便直接将他的花签还了回去。
花签收下代表可以一聊。
后续就算不想聊了,大多数人也只是委婉的提出来。
只有鲜少的人会直接把花签还回去,或者要回去。
苏月明就是这类傲慢的人。
还完了花签,不等对方反应过来,苏月明就先一步离开。
没走出多远,苏月明只觉得天旋地转。
定神睁眼,就看见褚清欢堵在面前,牙关紧闭盯着自己。
“你做什么。”
假山和褚清欢将苏月明的身影藏的严严实实,苏月明只觉得自己像被野兽盯着,毛骨悚然。
“你为什么接他花签,故意惹我生气吃醋?”
“没有。”
苏月明推不开面前的褚清欢,又在假山死角处,她避无可避。
只能微微别过头,不想去看褚清欢的脸。
褚清欢却不依不饶,逼得更近些,问:
“你在躲我?”
明知故问。
苏月明却摇头:
“没有,只是累了。”
从听清楚他在画法亭畔上的笑之后,这颗承载爱的心每一次跳动都让她感到疲惫。
“那你为什么接他的花签?他那么一个草包……”
苏月明只忍不住皱眉,只觉得懒得和他解释,嗤笑一声:
“褚清欢,你是在用什么身份来问我?”
褚清欢眼底翻滚的情绪都停滞下来,他低下头,靠在苏月明肩头,声音闷闷的:
“你是在怪我。但是真的,很快了,很快我就可以上门娶你了。”
褚清欢心底忽的松了一口气,说不清道不明。
还没庆幸多久,甚至拥抱都还没来得及成型,就听见头上一声娇呵: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苏月明抬头,看见一身鲜红劲装的美艳女子,抱着胳膊站在房檐上。
那一声娇呵,足以吸引不少目光聚过来。
得幸,苏月明的身影被假山挡得严严实实。
褚清欢心头的烦躁才褪去,又因为秋见月的一声娇呵皱眉。
毫不犹豫的拔剑而起,直冲秋见月而去。
刀光剑影交汇在头上,叮叮当当直响。
秋见月声音清朗响亮:
“你个混蛋!你的未婚妻是我,还敢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暧昧不清!”
“我先杀了你,然后就去杀了那个狐狸精!”
褚清欢脸色黑沉难看,一言不发只一味出剑。
二人招式上你来我往,秋见月脚下却被逼得步步后退,直退出赏花宴的院子。
没有再传来其他声音,人群才逐渐散了去。
苏月明捂着自己心口。
画舫亭畔时在心底裂开的那一道裂痕,在刚刚又猛地响了一声。
褚清欢原来有未婚妻。
难怪,每次问到他什么时候可以娶自己,就总是再等等。
苏月明觉得自己的心口闷疼,疼的恨不得呕出一口血。
把对褚清欢的爱都掺这一口血里,呕的干干净净才好。
小丫鬟四下找了一圈,这才提着裙摆跑过来搀扶着苏月明。
看着苏月明惨白着脸,恨恨盯着刚才两人离开的方向。
正揣测间,手背上却砸下一滴湿热。
苏月明在哭。
咬着牙,闷着声音,一声不响的在哭。
小丫鬟不明愿意,捏着巾帕,也安安静静的给她擦拭泪水。
却怎么也擦拭不干净,苏月明闭上眼睛,哭的浑身轻轻发颤。
小丫鬟这才忍不住出声安慰:
“是不是他们江湖人争强斗狠吓到小姐了?我去报官,把他们都抓起来!”
幼稚的言论没能安抚苏月明,她只轻轻摇了摇头。
慢慢地挪进室内。
赏花宴为期一天,既赏这里花团锦簇的花,又赏争奇斗艳的各家小姐少爷。
其中最受期待的自然是苏月明,她不好先行一步,只闷在屋子里哭了好一会。
小丫鬟惴惴不安的在门口守了好一会,才看见苏月明推门出来。
她什么也没说,眼皮上挂着薄红,显而易见刚刚哭过。
小丫鬟忙迎上去:
“小姐,要是身体不舒服咱们先回去,也不算失礼。”
苏月明摇了摇头:
“不用。今天来这,也是父亲为了让我挑选个如意郎君的。太早回去反而拂了父亲的面子。”
可接下来就算不离开,苏月明心里也觉得无趣。
最浓烈的爱意是虚假的,撕裂之后里面全是算计。
苏月明忽得想笑,自己失了清白身和名,自然只能嫁给他。
可他只把自己当成一块狎玩的肉,都不需要等他吃腻,只需要戳破自己失身于他,自己就会变成人尽皆知的荡妇。
比起不爱自己了,这种赤裸裸的背叛才更刺骨锥心。
至于褚清欢真的爱着谁,谁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对于她而言,已经无关紧要了。
重要的是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不等捋出思绪,面前坐下一身红裙的女子。
苏月明这才看清秋见月的脸,父亲政敌镇国大将军家的女儿。
秋见月开门见山:
“你认识褚清欢多久了?”
苏月明看着茶叶在杯子里沉浮,叹息一声:
“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我不想参与你俩的爱恨情仇。”
秋见月噎了一瞬,嗤笑:
“他什么都没和你说,对不对?”
确实,褚清欢确实处处瞒着自己。
喜欢自己是别有用心,还另有未婚妻。
秋见月得意的眯着眼,轻轻晃动茶盏:
“那姐姐知不知道,我未婚夫是什么人?”
秋见月恶意的咬重了未婚夫三个字的读音,看好戏似得等着苏月明的崩溃。
京中谁不知道,秋见月去年就和皇子定了亲。
人人奇怪,那皇子名不经传,甚至不是刻意去想去提起,根本不会有人记得他。
偏偏他还不常参与各种活动。
褚清欢还骗自己,说他也不过是个没落宗亲,才与皇室同姓氏。
苏月明苦笑,轻轻摇头:
“谁不知道见月的未婚夫低调,我也只知道他是个皇子罢了。”
“见月是为了个我都不认得的人,来给我下马威吗?”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满口谎话。
大概是第一次和褚清欢晚归后,被教着怎样瞒过父母开始的。
秋见月脸上挂不住,猛地站起身来:
“你少装了!”
“他没告诉过你对不对?而且,我还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呢!”
苏月明抬头看向秋见月愤怒的脸,语气平静:
“我为什么要你未婚夫喜欢我?我又不是什么下贱胚子。”
秋见月咬紧了牙,她分明看见在假山后面,褚清欢的头靠在苏月明肩上。
二人姿势暧昧,现在苏月明却说她不认识什么褚清欢,不喜欢她未婚夫。
一杯茶泼在苏月明的脸上,她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擦拭着脸上茶水。
小丫鬟忙不迭护到苏月明身前,怒视着秋见月。
秋见月的耳光啪的落在小丫鬟脸上,霎时间红肿起来。
“你在做什么!”
苏月明的呵斥秋见月嗤笑一声:
“你怎么不继续装了?”
“我告诉你,随便你怎么装模作样,你也留不住他的心!”
“你这种深闺小姐,和笼子里的鸟有什么区别!凭你也配?”
褚清欢攥住了秋见月扬起的手腕,拦住了她接下来暴怒的动作。
“我要杀了这个该死的狐狸精!”
吵吵嚷嚷的引得旁人看过来。
小丫鬟被一耳光扇进苏月明怀里,却不顾自己脸颊刺痛,眼眶闪着泪花开口:
“小姐衣裳湿了,我伺候小姐去换身衣裳。”
苏月明心疼的目光流连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褚清欢心烦意乱眉头紧锁,扯着秋见月的手腕生拉硬拽到僻静处。
他也说不明白,自己在烦躁什么。
苏月明视自己如无物,两眼只盯着那个小丫鬟的模样,恼的恨不得咬碎牙齿。
胸膛发闷,秋见月挣扎着,拳头捶打在他肩膀上,褚清欢不耐烦的呵住了她的抱怨:
“够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秋见月一愣:
“你吼我?我才是你未婚妻!”
无处可逃,小丫鬟拿着匕首挡在身前,
可她也不过双十年华,身量挡在五大三粗的刺客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引得哄笑声一阵。
苏月明扯着她袖口,面色黑沉:
“袭击命臣家眷,你们好大的胆子。”
刺客却嘻嘻哈哈笑着,不以为然上前:
“不光有大的胆子,还有别的大玩意,你瞧瞧?”
说着上手去捉苏月明胳膊,被小丫鬟狠狠一匕首刺了下去。
刺客暴怒,反手一掌将小丫鬟狠狠掌掴到一旁,啐了一口:
“不识好歹的小贱蹄子!”
说着一刀劈了下去,献血烫在苏月明脸上。
苏月明一时间失声,眼睁睁看着小丫鬟的脖颈上涌出献血,双手却死死抓着为首的刺客裤腿和短匕。
如同野兽挖心般的哀鸣,苏月明惨叫出声。
“有点过了吧,不是只让我们睡了她就行了吗?”
“死个家仆而已,吓死你了?”
“有点可惜,那小丫头也怪俊的。”
“那你趁热?”
嘻嘻哈哈的声音围绕着苏月明,苏月明说不出话,只觉得心脏疼的要死。
脑子空白,又好像千万声音一起在脑子里尖叫。
那双不瞑目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注定要成为她以后千万个夜晚里的噩梦。
褚清欢这才姗姗来迟,揽着苏月明在怀里杀出一条血路。
苏月明捂着自己的头,泪水止不住横流。
小丫鬟是家生子,几乎与苏月明一道长大,时时相伴。
现在孤零零躺在小巷子里,脖颈上的血已经不流了,漏出森森白骨。
抓着匕首的手谁也掰不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死死盯着刚刚苏月明的位置。
褚清欢错愕的看着怀里崩溃的浑身发颤的苏月明,扣响苏家大门。
一如当初,他也是这样带着苏月明回来。
只不过那时候,小丫鬟浑身伤的趴他背上,苏月明紧挨着他缓慢的来到这里。
现在,只有他和苏月明,那小丫鬟横尸在街头。
家仆来开了门,看着脸上挂着血,被吓得浑身发抖的苏月明忙迎进来,又去叫来老爷夫人。
褚清欢也不再隐瞒身份,只顾着得体笑容回答着各种疑问,心思忍不住往苏月明闺房里飘。
夜色也沉,褚清欢干脆留宿苏家。
苏月明彻夜难眠,脸上干涸的血痕却好像一直滚烫到心上。
那道因为褚清欢而碎裂的心,被血喷溅的那一瞬间“噗”的一声盖过去了。
她好像又看见小丫鬟静静的站在床榻旁守夜。
苏月明经此一事,日益消瘦了下去。
她没法说她在第二天看见听见过什么。
褚清欢和秋见月站在刺客们面前。
秋见月满不在乎:
“不是你说的吗?你对她只是利用,娶她过门也只是图她爹的权势。我毁她清白,她还能嫁给谁?”
“我是在帮你。”
褚清欢暴怒:
“我有说需要你来帮忙吗?!”
秋见月针锋相对,指着他的胸膛:
“你不需要?你不需要又何必娶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娶我也是图我爹的兵吗?!”
“我和你才是一心的,你该谢我!”
“你要给她出头,大不了你把他们都杀了!横竖不过些死士,本来也是用来送死的!”
苏月明看着褚清欢攥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却只是提起剑,“噗呲”一声刺进领头刺客肩头。
褚清欢面目狰狞,恨意冲天:
“杀了他们?不如让他们生不如死!”
不过半炷香时候,满院鲜血横流,陈尸遍野,腥臭冲天。
苏月明没忍住,伏在假山上呕吐一阵。
铁了心,得离开。
褚清欢没多问,忙来搀扶着苏月明。
可他身上血腥气味,逼得苏月明连连后退。
月底时,苏家传来皇上赐婚的诏书。
苏月明跪在大太监面前,身形瘦弱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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