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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捉奸,我当场改嫁大伯哥梁未鸢霍思源后续+完结

云云在努力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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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真要与她圆房了?”半睡半醒间,梁未鸢听见一旁女子嗔怒的声音响起,这阔别已久的声音,让梁未鸢大脑猛地震了一下。这不是她已死多年的庶妹,梁善玉吗?大红盖头下,梁未鸢的视线一片猩红,仿佛死前被血蒙住双眼的窒息无力。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如今这是......紧跟着,那道让她毕生不忘的声音随之响起。“瞧你这样儿,我哪能便宜了她了?我的新婚之夜,自然是要留给你的,至于梁未鸢,她不是已经被你打昏了吗?就让她在一旁听着我们的好事吧。”新婚夜?梁未鸢的大脑飞速转动,再加上头顶这块红盖头,让她骤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难不成,她重生了?直到听见这两人的对话,梁未鸢才顿然惊觉,难怪前世她在与霍思源的新婚夜莫名昏厥。原来是她的好...

主角:梁未鸢霍思源   更新:2025-06-24 2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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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未鸢霍思源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捉奸,我当场改嫁大伯哥梁未鸢霍思源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云云在努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日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真要与她圆房了?”半睡半醒间,梁未鸢听见一旁女子嗔怒的声音响起,这阔别已久的声音,让梁未鸢大脑猛地震了一下。这不是她已死多年的庶妹,梁善玉吗?大红盖头下,梁未鸢的视线一片猩红,仿佛死前被血蒙住双眼的窒息无力。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如今这是......紧跟着,那道让她毕生不忘的声音随之响起。“瞧你这样儿,我哪能便宜了她了?我的新婚之夜,自然是要留给你的,至于梁未鸢,她不是已经被你打昏了吗?就让她在一旁听着我们的好事吧。”新婚夜?梁未鸢的大脑飞速转动,再加上头顶这块红盖头,让她骤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难不成,她重生了?直到听见这两人的对话,梁未鸢才顿然惊觉,难怪前世她在与霍思源的新婚夜莫名昏厥。原来是她的好...

《新婚夜捉奸,我当场改嫁大伯哥梁未鸢霍思源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今日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真要与她圆房了?”

半睡半醒间,梁未鸢听见一旁女子嗔怒的声音响起,这阔别已久的声音,让梁未鸢大脑猛地震了一下。

这不是她已死多年的庶妹,梁善玉吗?

大红盖头下,梁未鸢的视线一片猩红,仿佛死前被血蒙住双眼的窒息无力。

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如今这是......

紧跟着,那道让她毕生不忘的声音随之响起。

“瞧你这样儿,我哪能便宜了她了?我的新婚之夜,自然是要留给你的,至于梁未鸢,她不是已经被你打昏了吗?就让她在一旁听着我们的好事吧。”

新婚夜?

梁未鸢的大脑飞速转动,再加上头顶这块红盖头,让她骤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难不成,她重生了?

直到听见这两人的对话,梁未鸢才顿然惊觉,难怪前世她在与霍思源的新婚夜莫名昏厥。

原来是她的好妹妹,一早就与霍思源勾搭成奸,为了霸占霍思源的新婚夜,半夜溜来将她打晕。

梁善玉啊梁善玉。

你也就是欺负你夫君不省人事,竟做出如此有悖人伦的勾当。

怪不得前世霍瑾见刚一痊愈,便迫不及待将你休弃出门!

一旁的床榻已经开始吱呀作响,伴随着梁善玉与霍思源难掩动情的低喘声,梁未鸢就躺在他们的脚踏边,只觉得喉咙堵塞,恶心得险些呕出来。

亏她前世还为霍思源掏心掏肺,以嫡女身份动用整个将军府势力,为霍思源筹谋仕途。

到头来,还落得个人老珠黄被人凌虐而死的下场!

听着那两人正在兴头的低吟,梁未鸢掀了盖头,冷如冰霜的眼看向那张床榻,那两人正游鱼戏水不知天地为何物,哪有功夫看梁未鸢是否醒了?

这倒正好。

梁未鸢悄悄起身,将门嵌了条缝钻了出去,今夜侯府两子成亲,院中仆人都在前厅忙着,自然没人发现梁未鸢溜出来了。

除了梁未鸢那四个从小一同长大的陪嫁丫鬟。

见梁未鸢出来,几个丫鬟还吓了一跳。

“姑爷不是刚进去一会儿吗?今日是大婚夜,姑娘怎么自己出来了?”

梅书刚有些疑问,可转头听见屋里低俗龌龊的声音,再看看面前的梁未鸢。

眼睛一瞪,便是傻子也想得出发生了什么。

梅书顿时将拳头攥得嘎嘣响,“我们姑娘金枝玉叶,他竟在新婚夜与旁的女子鬼混,看我不断了他的要害......”

梁未鸢这四个武婢都是将军府的家生子,自幼练得一身好功夫。

她急忙将梅书拦下,生怕她一个冲动,霍思源真会断子绝孙。

“梅书,你去前厅将侯爷与夫人请到后堂,兰书在这门口守着,一只苍蝇也不许出入。”

“竹书与菊书去库房清点好我的陪嫁,搬到大房库中不许声张。”

梁未鸢头脑冷静下令果敢,四个丫鬟哪怕再气,也只能听从她的吩咐。

既已重生,她自然不会再在霍思源身上栽跟头。

哪怕前世霍思源已被立为世子,承袭了侯府爵位,但别忘了,她梁未鸢是当朝一品镇国将军的嫡女。

霍思源能继承爵位,不是因为他有本事。

而是因为她梁未鸢嫁谁,谁才能继承爵位。

霍思源嫁不得了,大房屋里,不是还有个被梁善玉抛弃的相公吗?

侯府今夜宾客满堂,梅书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侯爷与夫人请到后堂。

“你这丫头,不好好伺候你家姑娘与姑爷,将我们叫来这做什么?”




霍侯虽不悦,但他向来体恤下人,何况梅书还是梁未鸢的陪嫁。

直到看见后堂一身喜服端正跪着,泪水扑簌簌跟掉线珠子往下落的梁未鸢时,两人才懵了。

这新婚夜,他们的二儿媳跪在这哭算怎么回事?

没等二老开口发问,梁未鸢一头碰在地上,再起身时眼圈通红,好一副叫人疼惜。

“怪我无知,竟今夜才知二公子与家妹已生情愫,还请侯爷开恩,退了婚书聘礼,将未鸢遣回将军府吧。”

梁未鸢这一句话,吓得霍侯心肝都跟着颤缩。

霍家落魄多时,亏得有他大儿子文武双全,颇得皇上信赖,眼瞅着日子兴旺,长子却在归战途中旧疾复发,昏睡不醒。

霍家又在朝中沉寂,他也只能将全部心力放在续弦所出的次子身上。

将军府这门亲事,可是他厚着脸皮求来的。

梁家两女嫁霍家两子,是传遍京城的佳话,他上梁家为霍思源求聘,为的就是梁未鸢这个嫡女。

至于梁善玉,不过是梁家买一送一,硬塞进来的庶女。

左右他大儿子也命不久矣,旁人家的好姑娘自然不会来嫁,因此他也就收了梁善玉。

可如今,朝中显贵都来了今日婚宴。

梁未鸢却说要将她遣回将军府。

婚书已下,大礼已成,这般将她遣回,与休妻无异,休了将军府嫡女,他霍家今后还如何在朝堂安身啊?

“未鸢,你快起来别说浑话,你才是思源明媒正娶的夫人,他哪能与旁人生出情愫?”

霍侯急急将梁未鸢扶起,却还不知他的好儿子干了些什么勾当。

梁未鸢拿帕子擦着泪,“侯爷若是不信,大可随我来房中一探。”

“儿媳也知此事见不得光,为保侯府颜面,这才私下请了公婆前来,等你们二老亲眼见着了,也省得旁人说我梁未鸢无中生有。”

说罢,梁未鸢转身带路。

霍侯夫妇对视一眼,心眼慌得跳成一团。

看梁未鸢这般模样,难不成霍思源......还真跟梁善玉有了奸情?

这会儿兰书正带了将军府的陪嫁仆从,将二房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霍侯夫妇赶到时,还未到门口,便已听见了房中传出的淫靡之音,顿时脸色铁青难看。

“咚!”

霍侯一脚踹开房门,床榻上两条光溜溜的身子,可不正是霍思源与梁善玉?

彼时两人都面颊通红,梁善玉的肚兜还在霍思源腰背上挂着。

若不是霍思源反应快,掀了条被子掩着,只怕两人的身子都要被人看光了。

“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我滚下来!”

霍侯一声怒吼,吓得霍思源在没半点兴致,再看他爹身后眼圈通红的梁未鸢,他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该死,是梁善玉下手轻了?

他们竟不知梁未鸢何时跑了,还跑到他爹娘跟前告状去了!

两人急忙披了衣袍跪倒在屏风外,房中淫靡的气味,熏得梁未鸢掩鼻作呕。

只怕前世,这两人不知多少次背着自己勾搭,她却还浑然不觉,一心想为霍思源开枝散叶呢。

霍侯怒目直视霍思源,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皮一般。

“今日是你与瑾见娶亲之日,未鸢是你正妻,梁善玉是你长嫂,新婚之夜,你却与长嫂厮混一起,霍思源,你是要反天吗?!”




这两人哪猜得到奸情会遭暴露,早吓得畏缩成一团。

梁善玉的心肝都跟着乱颤。

不应该啊,前世梁未鸢分明昏睡了整晚,怎么这次醒得这么快?

难不成是她太心急,所以下手轻了?

梁善玉也滚了一脸泪水,急忙叩头求饶。

“公婆恕罪,想来是府中婆子错领了新人,才将我带到二公子房里出此差错,善玉出身将门,绝不会做如此有悖人伦之事啊!”

说着,梁善玉便飞速给梁未鸢使起了眼神。

梁未鸢哪能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梁善玉提及出身将门,无非是想让梁未鸢开口求情,毕竟两人同出自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前世梁未鸢便是顾念着这点,总是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像梁善玉这等忘恩负义不知伦常的庶妹,不如死了干净!

梁未鸢垂眸冷眼轻笑,“府中婆子如何领得错?你睁眼看看,二房院中停着的,可是我的花轿,若真是领错了,我也该在大房,如何会知晓二房的事?”

她是将军府嫡女,母亲又是富甲一方的盐商,花轿四端坠着硕大的金珠,哪个婆子瞎了眼会认错?

“何况,你们圆房之前,也该挑盖头同饮合卺酒,就不曾发觉领错了人?”

梁未鸢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梁善玉这会儿慌了神,哪还想得出辩解之策?

“是梁家管教不严,让霍侯与夫人见笑了。”

梁未鸢落落大方,先将过错揽在自家身上,反正这事傻子来了也知道,这俩人是故意成奸的。

这事不是梁善玉一人之错,霍思源的毛病,霍家心里门儿清。

“善玉打小在姨娘院中养着,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也没些规矩,左右事情也已如此了,不如就将善玉留在二房,好歹同是梁家的女儿,也不至于被外人知晓。”

“我也便不打搅二公子好事,今夜便回梁家了,告辞。”

说罢,梁未鸢卸了头顶凤冠,带上自家陪嫁扭头便走。

还跪在地上的霍思源眼瞳一颤,都来不及起身,挪上前便扯梁未鸢的裙角,“你可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夫人,怎能说走便走?”

梁未鸢不为所动,“善玉还是大公子明媒正娶的夫人,如今不也在你房中?旁人不管,可我梁未鸢受不得这种冤枉气。”

仗着娘家将军府的底气足,哪怕面对侯府的一家之主,梁未鸢开口也没丝毫胆怯。

今日她就将话撂在这了。

霍家二房,她绝不留!

霍思源这下也慌了神,他是更钟情风情娇媚的梁善玉,可梁未鸢身为嫡女,母族又富可敌国,只有娶了她,成为世子继承爵位的可能性才更大啊!

霍思源瞥了眼身旁泪水涟涟的梁善玉,最终狠心咬了咬牙。

“怪我喝醉酒认错了人,错事已成,还请夫人网开一面,将善玉留在二房,只做个贵妾也好。”

这话一出,梁善玉惊得双眼都瞪得溜圆。

妾?

她做了十几年庶女已是受气,她不顾廉耻与霍思源私通成奸,是为了嘬名正言顺的侯夫人,可不是为了做妾的!

梁善玉狠狠瞪向梁未鸢,只恨不得剥了她的皮。

今日闹这一通,难不成梁未鸢也重生了?

但不该啊,事情闹大,没脸的是二房,对她有什么好处?




梁善玉越想越恨,凭什么梁未鸢生来就是嫡女,嫁入二房又顺风顺水地成了侯夫人。

她却只能守着一块木头,待他醒了又遭休弃?

不行,她绝不做妾!

可没等梁善玉开口反驳,梁未鸢便冷声一笑。

“二公子未免太瞧不起我们将军府了,善玉虽是庶女,却也是梁家养大的千金,我们梁家女儿,要做只做正妻,绝不为妾!”

梁善玉本还以为梁未鸢是重生的。

可直到听她说了这话,梁善玉彻底坚定。

梁未鸢绝不可能是重生的,要知道,霍思源未来袭爵前途明亮,梁未鸢若是重生,怎么可能抛下二房嫡妻的身份?

霍侯这会儿也急了。

梁善玉一个庶女,母族又无助力,今后能给霍思源什么助力?

若不能将梁未鸢留在霍家,那这门亲事就算白结了!

“未鸢,如今满城皆知你们姐妹嫁入霍家,你若就这么回去,霍家丢脸不要紧,可你的名声......”

“未鸢,不如再仔细商议,看此事如何解决?”

霍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可在梁未鸢这小辈面前,也只有低声恳切的份。

谁叫人家将军府树大根深呢?

梁未鸢这才停了脚步,反正她也不是真想走,谁愿意莫名其妙就背了个被休的名声?

“侯爷,并非未鸢闹事,只是我梁家女不事二夫,不与人为妾,既然善玉与贵府二公子有情,为保两家颜面,我要嫁,怕是也只有大房那位了。”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一片死寂。

大房那位,昏了已有小半年功夫,多少郎中来看,都诊说命不久矣。

梁未鸢上赶着嫁给那位,不是情等着守寡吗?

可她把话都说绝了,要想将梁未鸢留在霍家,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霍侯恼得直捶大腿,却也只能认了。

“那也只有委屈你了,来人,去将大夫人送进大房院里,好生伺候着。”

说完,他又狠狠剜了霍思源一眼。

这个不中用的东西,白费他豁出老脸求来的好亲事,就这么被他糟践了!

待梁未鸢走后,霍思源刚想带着梁善玉起身,就被霍侯夫人又一脚踹在地上,余氏养尊处优的指甲,戳着霍思源的脑门差点将他戳穿。

“你这狗脑子怎么这般不中用?好好的大家嫡女不要,偏要这等小家子气的?”

余氏也不顾梁善玉就在一旁,她听得面颊滴血通红,可愣是不敢吭一声。

霍思源也自知闯下大祸,低着头挨骂。

“你说说你,左右大房那个活不了多久,就不能等他死了再将人抬到院儿里,偏要新婚夜就闹出这事?”说着,余氏狠狠一瞪梁善玉,没有好脸色,“这也是个不知廉耻的!”

梁未鸢家大势大,她不敢招惹,可梁善玉一个买一送一的庶女,她还不能摆摆做婆母的款儿了?

梁善玉的眼泪直在眼圈打转,袖底的拳头都快捏碎了。

骂吧。

反正她现在是霍思源名正言顺的正妻,将来霍思源袭爵,她便是风光无限的侯夫人。

霍思源对她有情,今后她的日子必不会难过!

大房院中。

梁未鸢被霍家管事毕恭毕敬地送了进来,光看霍侯的态度,管事也得将梁未鸢祖宗似的供起来,生怕她一个不满便毁了这门婚事。

梁未鸢倒没做作,给管事塞了一包碎银子。

“今后我便是大房院儿里的女主人,今夜之事劳烦各位管好自己的嘴,别声张出去,丢了我们两家的颜面。”

管事接了钱,惶恐得将腰弯得更深了。

“大夫人放心,哪个敢乱说,不等侯爷发话,小的就去拔了他的舌头!”




转头出院时,管事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忍不住感慨,二房少爷真是没福气,这么明事理懂分寸的夫人,就这么白白送进大房院儿里了。

反看他呢,娶了个庶女,还是个没分寸,新婚夜往姐姐房里钻的。

哎......

这会儿竹书与菊书锁好了嫁妆回来复命。

“姑娘,我们一直守着嫁妆,没叫二房的人动一下,不过我们今后......真就留在大房了?”

梁未鸢一早吩咐她们将嫁妆抬到大房,就说明她已下了嫁给霍瑾见的决定,可她出身名门望族,嫁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岂不是暴殄天物......

“不然呢,留在二房整日被梁善玉那个贱人恶心着?”

何况,谁说霍瑾见命不久矣了?前世霍瑾见不是也醒了吗?

要说霍瑾见,就连梁未鸢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他生母早逝,没说话的年纪便有了余氏这个继母。

前世娶了梁善玉,却与他不是一条心的,撑着那副病恹恹的身体与霍思源争夺爵位。

就连梁未鸢倾尽将军府之力,才勉强斗过这位病公子。

真不敢想,若在霍瑾见全胜之期,会有多可怕。

四个丫鬟点头,也没了意见,只生了对梁善玉的怨念。

亏得姑娘从前对她这个庶妹这么好,到头来恩将仇报,竟爬到姐夫床上了!

进了新房,梁未鸢看向床榻上一身喜服的霍瑾见。

从前霍瑾见从军行伍,一身臂膀坚实,哪怕躺了小半年,身子瞧着也比旁人健硕些。

今日大婚霍瑾见并未出面,只由梁善玉抱了只公鸡成婚,梁未鸢卸了钗环衣裙,便着手为霍瑾见擦拭身子。

这会儿屋外来人敲门。

“夫人,这是大公子每日必喝的药,请夫人服侍公子用药吧。”

梁未鸢接了药,却没急着给霍瑾见服下。

并非她疑心重,而是她自幼见多了宅府内斗,如今眼下又是这种境地,她不得不提防。

梁未鸢看向霍瑾见眉目深邃难掩病态的容颜,反手将那碗药倒进了花盆。

从前如何她不管,但从今往后,霍瑾见是她的夫君。

她的一身荣辱全系在霍瑾见身上,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不会让霍瑾见遇险。

最好是能比前世醒得更早,更快。

她倒要看看,有她辅佐照料的霍瑾见,能将霍思源如何击溃!

擦完身子,梁未鸢将手巾丢进铜盆时,眼角余光感到微动。

梁未鸢诧异转头,却发现床榻上的霍瑾见依旧双目紧闭。

是她看错了吗?可她明明感觉,刚才霍瑾见的手动了一下......

夜里和衣而卧。

清晨时分,按照规矩,梁未鸢该去给公婆奉新妇茶,梁未鸢赶到时,霍思源与梁善玉已敬了茶。

只是看他们夫妇二人的模样,并非她想象中那般恩爱美好,相反一个个垂头丧气。

霍思源就站在一旁,盯着梁未鸢恭敬有礼地奉了新妇茶,又瞥向身旁的梁善玉,心中不满愈盛。

他与梁善玉是有私情不假,可昨天是新婚夜,若不是梁善玉贸然溜进来打晕梁未鸢,他也不会一时脑热做出那般出格的事。

如今梁未鸢这样好的夫人,白白便宜了大房!

霍侯喝了梁未鸢的新妇茶,一想到昨晚的事,心中还忍不住懊恼。

“未鸢,如今你嫁入霍家,便是我长房长媳,掌家对牌便该由你长官,今后霍家中馈,还要你多多操劳了。”

这话一说,屋里的人都惊诧不已。

梁善玉的手都快拧成了麻花,急得直跺脚。

凭什么?

前世霍侯说,霍瑾见身子不好,要梁善玉多多照顾,掌家之事便交由梁未鸢操劳。

可如今梁未鸢嫁进了大房,掌家对牌怎么还是给她了?




迎着梁善玉愤恨不满的目光,梁未鸢上前接过对牌。

“儿媳定不负公婆所托。”

接过对牌,梁未鸢瞥了眼梁善玉,自然清楚她心里的小盘算。

好妹妹,你真当嫁了霍思源,就能万事不愁当你的贵夫人了?

她梁未鸢无论嫁谁,掌家对牌都只能是她的,无他,只因她梁未鸢是将门嫡女,盐商首富独女的独女。

单凭这点,梁善玉这辈子别想越过她头上去!

敬完公婆茶,众人散去。

梁未鸢回大房院儿时,却在拐角撞见早早等候的梁善玉。

这会儿梁善玉捏着帕子,一副矫揉造作地朝她行礼。

“姐姐,昨日之事,是我与夫君醉酒才闯下大祸,还请姐姐不要怪罪。”

梁善玉满面为难,她不愿向梁未鸢低头,可为了霍思源的前途,她不得不低头。

毕竟没了梁未鸢,朝堂之上何人能为霍思源开路?

今日低头,不过是为了日后风光。

梁未鸢瞧她一脸做作,又想起昨晚她那番恶心人的言语,自然每个好脸色。

“怪不怪罪的,事情都已成了,你今后好自为之便是,不须向我解释。”

梁未鸢不仅不怪,还要多谢梁善玉昨晚那一遭,否则她还不知如何换了这门亲事呢。

霍思源那般喜新厌旧,在朝堂站稳脚跟,又等父亲过世将军府再无助力,便将她弃逐流水飘零。

那般负心汉,真该与梁善玉一辈子不离不弃才好!

梁善玉红着脸应对,“是了是了,姐姐教训的是,只是妹妹还有一事相求,如今思源也到了入朝的年纪,但在朝堂并无助力,不知姐姐能否在三日回门之时,向父亲提起此事,在朝堂上多多为......”

没等梁善玉说完,梁未鸢便蹙眉将她打断,“他只是我小叔,我不为自己夫君使力,却为二房小叔筹谋,你是生怕旁人不知家里这点糟烂事?”

梁未鸢冷声呵斥,早在梁善玉说完,她便反应过来,或许梁善玉也是重生的。

前世回娘家时,梁未鸢的确主动向父亲提起提携霍思源一事,可梁善玉只为庶女,母亲又不得宠爱,在父亲跟前说不上话,也只能求到她的头上。

那她昨夜爬到霍思源床榻上时怎么不想着这些?

见梁未鸢厉声反驳,梁善玉急急跺脚,“可大哥的身子都那样了,世子之位早晚都是思源的,如今姐姐给他卖个好,等大哥过世,今后姐姐在府中的日子也好过些啊!”

梁善玉一心为霍思源求前程,这会儿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谁说霍瑾见一定会死的?昨夜我分明看见他的手动了一下,保不齐没几日便能痊愈,倒是你,新嫁霍家便咒大伯哥过身,梁家何时教过你这种规矩?”

梁未鸢这番话,说得梁善玉头脑发昏,又羞又愤恨不得钻进地里,前世新婚夜她也去找霍思源鬼混了,自然不知道霍瑾见的手动没动。

但她压根不担心。

前世霍瑾见可是足足昏睡了三年才清醒,三年时间,足够霍思源筹谋继承世子之位。

麻烦的,只有她这个姐姐!

梁未鸢势大,掌家对牌又在她手里......

正当梁善玉苦恼时,一个老婆子悄声靠近,眉眼恭顺不卑不亢。

“大夫人,老奴是老太君跟前伺候的,老太君有令,叫大夫人过去一趟。”

这一下,梁善玉的眼都亮了。

这位老太君是霍侯的生母,自打丧夫后便一心礼佛,心中唯一惦念的,就是她那昏睡不醒的长孙。

别看老太君年岁大了,但霍侯事母至孝,只要老太君一句话,霍侯便是刀山火海都要闯。




前世梁善玉也被老太君传过去了,她自认表现得恭敬孝顺,却被她罚着跪了整整半个月祠堂!

梁善玉幸灾乐祸瞥向梁未鸢。

以她这般高傲的性子,但凡说错一句话,只怕就不止跪半个月了!

“嬷嬷稍后,待我更衣后便去面见老太君。”

梁未鸢自然知道这位老太君不是好伺候的主儿,回院儿更衣后,梁未鸢先叫梅书回梁家传了个信。

早年前外祖父仗义疏财,曾对一位旷世名医有恩,若是能将这位名医请来,保不齐霍瑾见能早些醒来?

被老嬷嬷领进老太君院子里。

满院萦绕着佛香烟火气,院中仆人少见气氛格外压抑。

梁未鸢跪在屏风外的蒲团上,朝里头潜心礼佛的老太君行礼。

“孙媳梁未鸢,见过老太君。”

梁未鸢深深叩头,可等了许久,里头也只有佛珠盘动声,直到累得腰背酸痛,脖子险些断掉时,老太君才开口让她起身。

“昨日之事我已听闻,你如今进了大房的院儿里,心里可情愿?”

梁未鸢这一听,就知道老太君是故意给她出难题。

想必前世梁善玉就是没答好这个问题,才生生跪了半月祠堂。

梁未鸢只简单思索后便立即应答。

“回老太君,我以二房嫡妻身份嫁入霍家,临头却入了大房,若说情愿自然是假的,但事情已成,我不甘与姐妹同侍一夫,嫁入大房自然也是情愿的。”

“瑾见虽还病着,但我一日是大房院儿里的女主人,便一日不敢懈怠。”

梁未鸢深知,对待老太君这种人精,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不如老实作答。

反正这一世换了亲事,她是心甘情愿。

屏风内的佛珠声停了。

老太君一声未吭,只有她身旁的老嬷嬷起身。

“老太君累了,今日便到这吧,还请大夫人自行回去。”

只问这一句就结束了?

梁未鸢心中有疑问,但不敢多言,至少她没落得个罚跪的下场,就已算不错了。

见着梁未鸢全须全尾地从老太君院儿里出来,梁善玉更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凭什么?

前世她使劲浑身解数,在老太君跟前讨好逢迎,承诺要将霍瑾见伺候得无微不至,反倒落得个罚跪的下场。

她就不信梁未鸢这般高傲的性子,能比她还豁得出去?!

“阿福,你看瑾见这媳妇儿如何?”

梁未鸢走后,老太君才开口,问向一直侍奉身旁的老婆子。

阿福沉吟片刻,“大夫人是个实诚人,好歹没说些虚头巴脑的好听话来糊弄您。”

老太君阖眼点了点头。

她最厌恶那些花言巧语,唬她老婆子年岁大的机灵鬼,瑾见是她看着长大的宝贝疙瘩,他娶的媳妇儿必得是个懂礼数的。

如今霍瑾见病着,梁家硬塞来个庶女,老太君虽不愿却也挑不出差错,毕竟京中也无别的人家肯来许亲。

可昨夜倒好,糊里糊涂就把将军府的嫡女许给她孙儿了。

今日瞧着,这梁未鸢也是个懂分寸的,等日后霍瑾见病好了,这霍家还得由他们两人撑着呢。

“阿福,你叫底下人多盯着些,大房那边谁敢在我孙儿与孙媳身上打主意,不必留情面。”

“是。”

回了大房院儿里,梁未鸢也与霍家管事交接好了掌家事宜。

前世她早将霍家中馈理得门儿清,丢了账本也能头头是道,如今只是走个过场。

梁未鸢在家仆名单上,特意挑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今后调到大房来做事,二房新娶了夫人,也该多派些人手,晚些你叫二夫人自己去挑就是了。”

梁未鸢挑的这些人,前世是她精挑细选到二房做事,时间也验证了忠心耿耿的忠仆。

如今她到了大房,这些中用的下人自然也得一同带来。

如今府中添人进口,各房所需的份例也得重新分配,梁未鸢正按照前世份例分配时,余氏身旁的大丫鬟过来传话了。

“大夫人,侯夫人托我给您传句话,侯夫人近来身子不爽,每日需多添二两血燕佐药,只是侯爷向来节俭,为免多生事端,这事还请大夫人想个主意。”

梁未鸢抬头一瞧那大丫鬟的脸色,就知道是余氏故意给她出难题呢。

府中每人每月的份例都是定额的,余氏想添血燕,却又不想在账本上明写被侯爷发现。

这是让她做假账?还是让她拿自己的份例堵她的窟窿?

“那好办。”

梁未鸢在账本上落笔,没有丝毫为难之色。

“不想在账本明数,只找旁人顶窟窿就是了,夫人是二房生母,我虽有心为婆母顶窟窿,但到底是大房的人,善玉是她亲子媳妇儿,孝敬公婆是她份内之事,婆母每日多出的血燕,便从善玉那扣了吧。”




梁未鸢答得轻巧,压根没把这脏事往自己身上揽。

前世她拿到掌家对牌时,余氏可没这么针对她,直到霍思源站稳朝堂,将军府凋败无人之前,余氏都是一副温和慈祥,待她好得要命。

如今她来了大房,余氏便迫不及待生事。

看来,霍思源与余氏真是一脉相承,一个样的表里不一。

大丫鬟得了话儿,立即回二房找余氏据实禀报,听完梁未鸢的回答,余氏气得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她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桌对面的霍思源,眼里的火光更旺了。

“瞧瞧这被你赶走的媳妇儿多能耐,守着个病秧子都知道心系大房,这媳妇儿若是在咱们二房,你爹和老太君还会整日惦记那个病秧子吗?”

余氏越想越气,桌上的茶壶都给摔个稀巴烂。

霍侯与霍瑾见的母亲恩爱情深,若不是那女人命短,也轮不到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嫁来做填房。

她肚子是争气,嫁来头一年就生了霍思源。

可在霍侯心里,到底是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儿子最为要紧,好不容易等到霍瑾见只剩半口气,她费尽心思等来的好媳妇儿,又被她的蠢儿子赶去了大房。

“也不知那梁善玉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一个庶女也爬到了正妻的位子上!”

余氏这头骂着,梁善玉也从老太君的院儿里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这通贬损她的话。

梁善玉的手搭在窗楹上,抠得指甲都快流血了也不想进门。

“儿子心中也悔恨,不该为了一个梁善玉放弃答好前途,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方才梁善玉只是愤恨,可听见霍思源的回答时,她的心才算凉了半截,她以为的两情相悦,原来在霍思源眼中,丁点也比不上梁未鸢身后的势力吗?

余氏眼一沉,怨毒的光闪得更盛。

“若是霍瑾见死了,你便是侯府唯一的男丁,兼祧两房小叔娶长嫂,本朝也不是没有这个先例,到时候梁未鸢还是你的正妻,至于梁善玉嘛,是贬了做妾还是发回梁家,只看梁未鸢的意思了。”

“霍瑾见那边的药也不必日积月累了,猛猛的下,他早些死,梁未鸢也早些进二房的院儿,免得夜长梦多......”

听完这番骇人的话,梁善玉抚着胸口,几乎是连滚带爬回了自己的房间。

难怪一向康健的霍瑾见,会突然间一病不起,原来是余氏日积月累地给他下了药,既已下了药,前世霍瑾见为何还是醒了,又将她休弃出府?

梁善玉此刻脑子乱成一团,早没心思多想这些。

前世她盼着霍瑾见早些死,好让霍思源兼祧两房娶了她,可这一世吗,她却盼着霍瑾见别死,这口气最好吊个几十年。

霍瑾见要是死了......那梁未鸢可就又成了二房嫡妻,踩在她头上一辈子不得翻身了!

“姑娘方才去老太君院儿里,可是被为难了?”

梅书见梁未鸢去得快,回得也快,心中并不担忧,只是她看梁未鸢脸色并不好看。

她摇头,只眉目紧锁盯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霍瑾见,梁未鸢虽猜不透老太君的意图,但猜得出她并无恶意。

她如今担心的是霍瑾见。

若梁善玉也是重生的,她必定知晓日后霍思源会继承爵位,想法设法从将军府求取支持。

梁思远与余氏这对母子又是个笑面虎。

她怕一个不慎,霍瑾见便会遭了二房的毒手。

更怕没了霍瑾见,自己守寡要被霍思源收入房中,重蹈前世覆辙。

“方才我选定的几个下人送来了吗?”

梅书点头。

“方才管事已经送来了,我瞧着都是老实的,已经吩咐他们做事了。”

梁未鸢这才松了口气,“好,以后只有这些才是咱们大房的贴心人儿,除此之外不许外人随意出入,大少爷每日近身的衣物饮食,都得三个人往上仔细盯着,不许出差错。”

“大少爷没有生母扶持,侯爷与老太君便是有心,也不能日日盯着,我是他媳妇儿,这事须得当成天大的事来办......”

半睡半醒间,霍瑾见只觉得耳旁嗡嗡作响,女人平稳柔和的声音,让他沉寂许久的听觉重新恢复。

听了许久,霍瑾见听得并不真切,但只听懂一件事。

他有媳妇儿了?




嚅嗫片刻,霍瑾见正欲开口,发现身上依旧动弹不得。

甚至连睁眼瞧一瞧说话的人都不能,只能听到身边女人和下人的轻声对话。

“夫人,府医已经到了,现在正在门外候着呢。”

梁未鸢点头应下,传上前来的府医恭恭敬敬的朝梁未鸢行了个礼,便开始例行给霍瑾见把脉,老成的眉头都合了起来。

“大夫人,大少爷的情况......不容乐观,且久病卧床,恐怕四肢有僵硬风险,来日醒来也会落下隐疾。”

梁未鸢听闻此话,眉头一拧。

府医这么一说,倒是提醒起梁未鸢前世霍瑾见醒后,腿脚似乎确有不便,闹得京中子弟笑话,后来那些人都被霍瑾见报复了回去。

只是那时她一颗心扑在霍思源身上,也没去过多在意。

但如今阴差阳错成了大夫人,她自然要给自己的夫君多几分谋划。

“可有什么法子可以预防?”

“这长期卧床,穴位堵塞。若平时能够按摩疏通,加以药物辅佐,或许有用。”

霍瑾见听见府医的话,心下一凛。

他心中自然清楚,这卧病是拜余氏所赐。

他也是一时疏忽才会陷此困境。

只是没想到意识回笼,他多了个媳妇不说,女人似乎还全心全意盼着自己醒过来。

这感觉还是第一次。

府医想招来一个丫鬟来指点,却被梁未鸢拦住了。

“我来吧,请府医指点一二。”

霍瑾见微愣。

只感觉她微凉的指尖剥开自己的衣服,小手搭了上来。

玉白的指尖沿着他敞开的襟口滑至锁骨,若有若无的温软触感却激得他脊骨发颤。

只觉身体似流过一阵酥酥麻麻的触电感一般。

女人却浑然不知,专心致志的听着府医的话,上手揉摁。

只是俯身捡起盆中的毛巾,这才发觉盆中的水早已凉却。

“去换盆滚水过来。”

梁未鸢对着大房婢女清苑交代了一句,手上动作依旧未停。

不知是不是这按摩疗术起了作用,霍瑾见的确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恢复触感,浑身微微发烫。

梁未鸢手上的动作也感受的越发明显。

那寸寸下移的温热,一路按至脐下三寸时,他呼吸骤然乱了一拍。

隔着单薄的中衣,女子掌心的温度几乎要灼穿肌肤。

霍瑾见的思绪不由得慌了神。

梁未鸢盯着霍瑾见的身体专注,竟意外感觉男人的脖颈处似乎红了红。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腹部隐隐约约透出的肌肉也似乎瞬间紧绷。

“夫人坚持按摩一段时间,再辅佐服药,想必大少爷的情况会有好转。”

“麻烦了。”

女人清冽的声音越发勾起霍瑾见的好奇心,察觉到女人的手此时此刻搭在自己的腹部上,心中闪过异样。

“夫人小心!”

清苑此时端着一盆滚烫的热水朝着梁未鸢走来,却不曾想泼湿的地板打滑。

朝着梁未鸢和霍瑾见的方向就扑了过去。

梁未鸢察觉不对劲,眼疾手快将床榻上昏迷的霍瑾见捞在自己怀里。

一个躲闪,那滚烫的热水堪堪泼在床榻上。

若非她动作敏捷,只怕这热水会尽数泼在霍瑾见身上。

梁未鸢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房内的气氛陡然下降。

“只是换盆水的功夫,怎的这般不小心?若是伤到大少爷怎么办?”

女人声音凌厉,吓得清苑扑腾跪在地上,求饶的声音都哆嗦起来。

看着那床榻上冒着的缕缕白烟,不由得也一阵后怕。

这要是伤到大夫人和大少爷,她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奴婢该死,还请夫人责罚!”

梁未鸢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一滩水,到底没再说什么。

只是将霍瑾见往自己怀里搂紧了几分。

霍瑾见却听不见周遭的其他声音,只发觉自己的脸此时此刻正贴着一块柔软的地方。

耳边传来坚实有力的心跳声,扰乱了霍瑾见的思绪。

一时间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那未见过面的媳妇的心跳声。




“是你自己去找管家认个新主子,还是由我去闹,选吧。”

清苑想过梁未鸢会惩罚自己,但没想到她这么心狠。

这霍家上下,谁不知道霍瑾见昏迷在床,除了老夫人还在惦记,哪还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主家尚且如此,更何况下人。

“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定然不毛手毛脚。出了大少爷这里,霍府恐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清苑对着梁未鸢求饶,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梁未鸢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应该严惩。

若是不杀鸡儆猴,只怕霍府里其他人都不会安分,还会反复对着自己和霍瑾见下手。

霍瑾见虽说现在昏迷在床榻上,可总归他还有一口气在,就是霍家嫡子。

若是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下人烫伤,梁未鸢也不好给老夫人和公公那边交代。

心中想法了然,梁未鸢看着梅书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感情。

“做错了事情就应该领罚,不然还等着后面再犯下错误?我未将你逐出府已是宽容。”

清苑慌乱的抽泣起来,跪着朝梁未鸢的方向挪动,揪住了她的衣摆。

“夫人,我也不知道地上怎么会出现那一滩水......”

梁未鸢将衣袖一扯,清苑整个人往后倒。

正好撞在推门进来的霍思源身上。

霍思源本是想来试探试探霍瑾见的情况,却不想看到这一幕。

看着扑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婢女,霍思源的眉头轻皱。

下意识的就将女人搀扶起来,不悦的看着梁未鸢。

梁未鸢长睫微抬,眼底一片冷寒。

一丝怒意顺着眉心蹙起,却被她淡淡敛下。

“发生什么事情了?”

清苑见到霍思源,眼眸中的委屈瞬间放大,掩面开始抽泣。

更是直接对着霍思源跪了下来。

“二少爷,求求你帮我给大夫人求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要把我逐出府......”

清苑哭的一颤一颤的,惹的霍思源一阵心疼。

特别是那巴掌大的小脸此时挂着的泪珠晶莹剔透,更是衬得整个人楚楚可怜。

“这是怎么一回事,作为大夫人应该体恤下人才是,这婢女我记得是二房送来的人,你这么做不是在打二房的脸?”

霍思源说着,主动将跪在地上的清苑拉了起来,护到自己身后。

梁未鸢的脸色黑的能够滴墨下来。

府内下人她已经仔细筛查过,但难免有漏网之鱼。

借着这盆热水,倒是炸出一个余氏暗处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现在看着两人暗送秋波,梁未鸢只觉得恶心。

“二少爷这话说的恰恰相反,二房出了这样的腌臜,我替你们管教了,传出去才不会落二房面子。还是二少爷觉得,二房的人犯了错,就不该被罚?”

梁未鸢的眼神凌厉,霍思源一时间竟接不住她眼眸中的怒火,往后撤了几步。

“刚才这婢女端着一盆热水,差点撒在了大少爷身上。我没有当场将人拖出去赏板子,只是让她去领个别的差事,已经是宽恕。”

霍思源有些犹豫,这大院的事情他确实不好过多的插手。

只是清苑在此时此刻咬紧下唇,泫然欲泣的望着自己。

霍思源到底还是心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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