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身穿明黄色衣服的人出现,温热的披风裹紧我的身体。
“别怕,我带你走。”
他包下了整条画舫的船,桌上全是我爱吃的菜。
“今日是你的生辰,该当庆贺。”
相依为命十几年的人,将我推向深渊,而刚见了几次面的人却包下整条画舫喂我庆生。
我的眼眶发热,低声道谢。
“你不许我动他,可他有在乎你?你看看他还有心情带着新婚妻子逛夜市呢。”
我顺着目光望去,岸边的街市中,柳萋萋笑盈盈地跟温玉润说着什么。
他的脸上染上红晕,长身玉立,自成风景。
他让我等他来救,却第一时间带着柳萋萋出来游玩。
我惨然一笑:“是我糊涂,看不清身边人是人是鬼。”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伤怀,反正还有两天三月之期就到了。”
是啊,三月之期一到,我也该离开了。
我拿着那人送的生辰礼,刚一回府。
就看见温玉润站在我房间,脸色阴沉地看着我。
“我今天看见你了,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觉得好笑,他把我丢给一群烂人,却质问我为什么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温玉润不等我说话,再次逼问。
“我的人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地尸体,竹心,你告诉我那个野男人是谁?”
“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你忘记我们这些年在一起的感情了吗?”
我拂开他的手,轻声说:“我没忘啊,弟弟。”
这两个字像是刺痛了他,他丢下一个盒子就离开。
我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支簪子,只不过我刚刚在船上也看见了。
柳萋萋头上戴的是珍品,而这一支是赠品。
许是放下了心头的执念,我只觉得一身轻松。
今日便是在侯府的最后一日,我早早起身收拾了包裹。
却发现,能收的不多,留下的痕迹也一一被柳萋萋覆盖。
自嘲一笑,我拿着小小的包裹走了。
正如我刚到侯府那年,只穿着一身粗布衣裳。
刚走到门口,却见一大群官兵围住侯府。
“本将军奉命捉拿勾结敌国的反贼!”
什么反贼?
我转头一看,柳萋萋躲在温玉润身后,满脸嘲讽地指着我。
“是她!我那天看见她和别人通信还悄悄来了书房!”
官兵首领看向温玉润,温玉润立即点头:
“对,就是她,没想到她竟是这种人。”
我突然想起,曾看见过几次柳萋萋鬼鬼祟祟出入书房。
勾结敌国的人,是她才对!
而温玉润知道是她干的,却仍然包庇她。
我正要解释却被柳萋萋用手帕堵住嘴,一群人将我押走前。
温玉润凑到我的耳边:“竹心,萋萋她怀孕了,我不能让她有事,你等我。”
等他?
他知不知道通敌卖国是死罪?
我被官兵粗鲁地拖走,天空忽然下起暴雨。
我不再回头,温玉润,从此你我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