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大牛杨友德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一文钱秒杀:我在灾荒年间捡娘子陆大牛杨友德》,由网络作家“沈伯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沉舟是被后脑的剧痛唤醒的。他勉强睁开酸涩的眼睛,看见三双沾满尘土的绣鞋围着自己。桥豆麻袋!绣鞋?剧烈的咳嗽牵动肋下的伤口,陆沉舟终于看清眼前景象。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内,墙角堆着三个豁口的粗陶碗。碗里还放着半张发霉的麸饼。土墙裂开的口子灌进北风,黄泥糊住的裂缝,像道永远合不拢的伤口。此时的他,正蜷缩在地上,三位披着粗麻红布的女子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原主的记忆如洪水决堤。三天前他还是一名蓝天救援的工作人员,护送救灾物资的途中遭遇山体滑坡。再睁眼就成了大明朝青州府的痴儿陆大牛,爹娘死于去年的蝗灾。而此刻,里正杨友德正捏着本泛黄册子,站在门口冷笑:“大牛。”“三个婆娘你可都领了,今年的丁口钱可就算在你家头上。
《结局+番外一文钱秒杀:我在灾荒年间捡娘子陆大牛杨友德》精彩片段
陆沉舟是被后脑的剧痛唤醒的。
他勉强睁开酸涩的眼睛,看见三双沾满尘土的绣鞋围着自己。
桥豆麻袋!
绣鞋?
剧烈的咳嗽牵动肋下的伤口,陆沉舟终于看清眼前景象。
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内,墙角堆着三个豁口的粗陶碗。
碗里还放着半张发霉的麸饼。
土墙裂开的口子灌进北风,黄泥糊住的裂缝,像道永远合不拢的伤口。
此时的他,正蜷缩在地上,三位披着粗麻红布的女子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原主的记忆如洪水决堤。
三天前他还是一名蓝天救援的工作人员,护送救灾物资的途中遭遇山体滑坡。
再睁眼就成了大明朝青州府的痴儿陆大牛,爹娘死于去年的蝗灾。
而此刻,里正杨友德正捏着本泛黄册子,站在门口冷笑:
“大牛。”
“三个婆娘你可都领了,今年的丁口钱可就算在你家头上。
“精米!”
白凤婉突然指着米袋尖叫。
雪白米粒在口袋里粒粒分明,在灰暗的烛光下泛着诱人的食欲。
三位娘子的眼里都闪着狼似的幽光。
白凤婉的双手有些颤抖,身子此刻却像绷紧的弓弦,语无伦次道。
“夫....夫君,这精米真给我们吃?”
陆沉舟打量着三人,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也辛苦一天了,何况都开口喊我夫君了。”
“我还有什么理由藏着掖着呢?”
白凤婉向姐姐投去眼神,只见白凤仪咬了咬下嘴唇,将打开的精米绑了起来。
“夫君,我们三人都是贱婢,吃不得这么好的食物。”
“夫君身体痊愈,不如用精米换些药材补补身子。”
赵红缨犹豫了片刻,附和道:“姐姐说得对。”
“这么好的精米,给我们吃实在是太浪费了。”
如今灾荒年间,一斤精米能卖上数两银子,能换多少食物。
而且夫君的家境,似乎也不是很好。
倒不如用来补贴家用。以她们的身份,又怎么敢奢望如此美食。
陆沉舟神色不喜不悲,轻声念叨:“你们真是这么想?”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地吞了吞口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不吃,那好,明日便去衙门和离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
白凤仪和赵红缨神色慌乱,齐齐跪下。
“夫君,这是何意?”
“我等是否做错了什么?”
白凤婉不知道夫君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但是看到两位姐姐都跪下了,自己也跟着跪下。
“你们不吃晚上怎么有力气洞房?”
陆沉舟只是在立威罢了,他又不是小头占据了大头。
洞房?
这三位娘子都多少天没洗澡了,还洞房?
真不怕细菌感染啊!
再说了,她们要是真饿死了,官府不会放过他。
没有她们,自己可就要去服徭役了。
“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想跟我洞房?”
“精米还钱?谁去换?”
陆沉舟扫视着三人,语气冷漠:
“你们有把握保护好换来的银两吗?”
“常言道财帛动人心,还是说你们打算拿着这笔银两远走高飞啊!”
三位娘子把头摇得跟破浪鼓似的。
夫君怎能如此想她们!
“从今往后,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必须吃!”
“谁不吃,谁就滚出这个家门!”
白凤仪听到陆沉舟这么说,咬紧牙关,最终还是把手伸向了那袋精米。
“听夫君的。”
三人都去灶房生火熬粥了。
陆沉舟则是躺在床上回顾原主的记忆,琢磨着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这个大明王朝是个架空的朝代。
按照历史背景来对标的话,极有可能是处在崇祯大旱的那几年。
其持续时间之长、受旱范围之大,为近五百年所未见。
他目前背靠系统,眼下食物困境,可以暂时不作奔波,能在此地安身立命。
原主也没有仇家,至于里正杨友德,那小子不过是欺软怕硬之流。
陆沉舟最担心的是自然灾害导致的经济崩溃,激化了民间动荡。
可想而知,结果只有一个——农民起义。
届时天下大乱,他又如何能偏安一隅。
白粥加咸菜,黄袍加身,节制天下兵马?
想到这里陆沉舟翻身坐起,这条道路不是走不通。
常言道:窃珠者贼,窃国者侯。
据他所知,如今朝纲祸乱,明帝平庸。
天下诸侯已经枕戈待旦。
大明距离亡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要不效仿天公将军,直接拉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
想了一会,陆沉舟摇摇头。
先帝崇尚道教,数年不理朝政导致上奢下贪。
现任皇帝被扶持登基后大举铲除道教,百姓们听到道教的消息就风声鹤唳。
显然这条道路走不通。
哎!
陆沉舟忽然闪过一本名著——《水浒传》。
且不说结局如何,光凭宋江立下及时雨的人设,就能吸引一大批江湖豪杰。
我陆某背靠系统,又有何不可为?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如此乱世,不正是我大显身手的时机吗?
鼻尖传来阵阵米饭的香气,陆沉舟知道自己思绪跳得未免太大。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望着桌子前面一大碗喷香的米粥。
三位姑娘直接掉小珍珠了。
“诶诶,你们哭什么?”
这才刚刚坐下准备拿出榨菜就合着吃呢,就看到她们突然全哭了。
委屈的?
感动的?
想家了?
母胎单身的陆沉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心绪全在思考未来的大计上。
“我...只是觉得夫君对我们太好了。”
白凤仪声音有些哽咽,流落苦难的日子犹在眼前。
让她难以相信眼前的食物竟然是给自己吃的。
本为以自己的条件,哪怕有人选,恐怕也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没想到,自己这位夫君不仅模样俊郎,而且心地善良。
她知道刚才夫君的责骂,也只是为了让她们心安理得的接受这顿饭罢了,并没有恶意。
“我陆家房屋简陋,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三位娘子不嫌弃,我就知足了。”
人生一辈子的婚姻大事。
这点排场,莫说在古代都上不得台面,更何况别说后世了。
“不嫌弃,不嫌弃。”
三位娘子齐齐摇头。
白凤仪收起了哽咽的哭腔,强摆出了一副笑容:
“妾身蒲柳之姿,幸遇夫君,又怎敢生出嫌心。”
陆沉舟摆摆手:“客气的话都不要说了。”
“你们一路长途跋涉,又辛辛苦苦照顾了我一下午。”
说着便从怀中取出榨菜,倒在了小碗里:
“这是我娘之前腌制的榨菜。”
他快速的把包装袋子塞进袖子里,随口撒了一个谎话。
“今晚就委屈各位娘子,待我明日恢复些许力气,上山弄些猎物。”
“既然是喜事,也理应请乡亲们过来吃顿结亲饭。”
话音刚落,白凤仪柳眉一皱。
她知道夫家并非大富大贵。
如今又要摆结亲饭,倒不如省点钱下来应对开春的丁口钱。
陆沉舟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开口打断:
“这个家,我说了算。”
“我知道娘子在担忧什么,我也清楚眼下的困境。”
“既然三位娘子嫁入我陆家,那就是我陆家的人,理应堂堂正正的过门。”
“我有我的打算。”
这不是陆沉舟死要面子,而是于情于理都需要走个场面。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若是自己不在家,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一席话差点又让三位娘子落泪。
夫君,他真是,我哭死。
陆沉舟:这叫什么?
这个就叫立人设。
这一顿对于他来说是粗茶淡饭。
可对于白凤仪三女而言那可真就是珍馐美食了。
她们都记不清已经多久没吃上过这么好的饭了。
榨菜配白粥。
白凤婉扬起的眉毛已然说明一切。
作为大娘子的白凤仪,看到陆沉舟的碗里并没有太多食物,懂事的给他夹菜。
“夫君,你多吃一些。”
看到其他两位娘子也纷纷效仿,陆沉舟连忙用手盖住:
“谢谢两位娘子好意,我已经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三位娘子虽然漂亮婀娜,但是长期的营养不良的症状面色也有些枯黄。
眼下还需要慢慢的调理身子才是。
“必须把粥吃光啊,我有事出门一趟。”
“如果被我发现了还有剩下的,结果是什么,你们应该知道。”
陆沉舟装出一副狠厉的表情,似乎谁不吃完就要挨骂一样。
望着夫君消失在门户的身影,三女对视了一眼,又差一点哭了出来。
石城里,隶属清河县管辖,离着县城差不多二十里。
原本有四十来户居民,因为连年旱灾,不少居民选择背井离乡外出逃难。
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户的老弱病残。
陆沉舟是父母是前些年逃难过来的。
幸得老村长收留,在村最东头的山腰上搭了一个茅草屋落了脚。
又跟着村民们开垦荒山,又分了一亩三分地。
估摸着还是七八点钟,庆幸自己没有夜盲症,还能看得清。
月光像把豁了刃的银刀,将龟裂的田地割成无数碎片,山头上成片枯黄的枝桠簌簌作响。
曾经夜晚莫名的鸟叫消失殆尽,徒留下满是死寂的山林。
得亏是清河县有着一条赖以生存的大河,勉强支撑了小半年,如今也是干涸无比。
存粮吃光了就吃家畜,这些吃光了就去挖野菜、树皮、草根、混合糠麸充饥。
甚至柳叶、槐叶都被煮食,凡是只要能看见的植被,不管有毒没毒全部洗劫一空。
等到这些都吃光了,仅有无法消化的观音土。
哪怕是食后腹胀致死,也有人前赴后继。
村外的三十里外的土坡上。
披头散发的妇人正用石片使劲地刮槐树皮。
仔细看去,她右臂早就空空如也,月光照过一旁的小儿露出畸形的身躯。
“娘,饿。
陆沉舟回到茅草屋的时候,已经是乌漆嘛黑了。
他估摸着大概是晚上九点左右。
听到院中传来动静,多年的流亡生涯让谨慎的白凤仪马上醒了过来。
同时点燃了家中仅剩了一根灯芯,抄起了门后的一根棍子。
“夫君?”
白凤仪谨慎地对外喊了一声。
听着房里的动静,陆沉舟微微一笑。
没想到这位大娘子还真是机敏。
“是我,开门吧。”
听到是夫君的声音,白凤仪这才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
望着两位妹妹趴在桌子上睡得深沉。
白凤仪刚想唤醒她们,陆沉舟眼疾手快拦住了她。
“让她们好好休息吧。”
“可是.....”
白凤仪难以启齿,羞红脸说道:
“夫君不是说晚上要洞房吗?”
陆沉舟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将二人抱回床上,又贴心给两人盖上了被子。
白凤仪心中已经了然。
洞房只是让她们吃饱的借口罢了,随即放轻了脚步,去灶房取下炉上的铜壶。
“夫君,喝杯茶。”
陆沉舟望着尚温的茶水,也顾不得许多,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辛苦了,凤仪。”
白凤仪微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刚才的局面解释道:
“两位妹妹本想等着夫君回来洞房,可这几日奔波劳累实在是困得不成样子。”
“夫君若想责罚,就罚妾身一人吧。”
说罢,白凤仪便想跪下,还是被陆沉舟抬手抓住了。
家中本是有两张床的,为了给父母下葬,原主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
屋里这才床睡一个人都有些拥挤,更何况如今又娶了三位娘子。
或许是怕被夫君责骂,又或许是出于礼教,三人只能和衣趴在木桌上对付一宿。
“以后在家里,不许动不动就跪下。”
“这是我给你们定的第一条规矩。”
将白凤仪拉到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明天我去村里让木匠在打一张床好了,日后你们姐妹三人就睡在里屋便是。”
睡在里屋?
三个人?
白凤仪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夫君不跟我们一起睡么?”
虽然这么说是燥得慌,可在大明来说三女共侍一夫,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是嫌弃她们不干净?
陆沉舟不知道白凤仪在脑补些什么,只是看她的眼睛就觉得不对劲。
“夫君,妾身还是雏。”
“若是不信,一验便知!”
事关贞洁,白凤仪真的急了。
毕竟两个这么漂亮的弱女子,能在流亡生涯中保持清白本就不易。
何况没有媒妁之言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亲,换做谁心里都有一个过不去的坎。
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么日后的生活,恐怕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尽管夫君不说,但眼下的白凤仪还是看出了他的犹豫。
说着就要拿陆沉舟的手塞进麻裙里证明自己。
“别别别!”
陆沉舟连忙抽回手,本来是有所怀疑,可看着白凤仪坚定的模样。
他信了。
只能慌乱地开口解释:“不是不相信你们。”
“而是你们本就营养不良不宜同房,况且我已经很久没洗澡了,这多少有些不方便。”
白凤仪微微一愣。
好像她们也很久没有洗过澡了。
可如今的灾荒之间,人喝都成问题,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难不成大旱不结束,她们就一日不能同房吗?
“我知道你急,我比你更急。”
陆沉舟见小娘子还要说话,只能把她的退路堵死:
“天色也不早了,去里屋把席子拿出来,今晚我们只能打地铺了,明早我还要出门办事。”
吹灭蜡烛,屋里只剩下四道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白凤仪的心里也是小鹿乱撞。
没想到她真的成亲了。
而且就睡在夫君的身边。
陆沉舟也是同样也是七上八下。
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跟异性睡在一个被窝里。
尽管被子的气味不好闻,两人都有些汗臭味,但是那股暧昧的荷尔蒙气息正在刺激着头皮。
白凤仪想着母亲教导着《女儿经》,鼓起勇气往陆沉舟的方向蹭了蹭。
她弱弱地开口问道:“夫君,你不冷吗?”
“别说,这北风吹得是有点冷哈。”
人家都给了台阶,自己总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哎哎哎,你别乱摸啊。”
“这件事洗澡了再说,你在乱来我捶你了啊!”
拉扯了半天,两人终于还是抱在了一起。
感觉到小腹被顶着,白凤仪嘴角上扬。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夫君没毛病,真就是担心她们而已。
很快,白凤仪就在温软的臂弯之中,沉沉地睡去。
陆沉舟则是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叮的一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
这个系统在每天的晚上十二点准时刷新。
让我看看今天的限时秒杀有什么好东西。
限时秒杀:芦花鸡一只/一文(仅限三次(剩余23:59:59)
血赚!
芦花鸡食之味美,嫩滑不腻嘴,而且还具有药膳作用,被誉为是“柴鸡之王”。
旱灾导致饲料匮乏,鸡、猪等家畜被提前宰杀充饥,市面上几乎绝迹。
可想而知一只鸡能卖到什么价格。
说句难听的话,如今的鸡肉,堪比人都要贵。
眼下食不果腹,镇上的豪绅们夜夜笙歌。
陆沉舟还在考虑要不要把三只鸡高价卖给他们。
如果他们黑吃黑,又该如何应对?
自己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纯粹一个战五渣啊。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限时秒杀:粗盐一两/一文
限时秒杀:棉布一尺/一文
限时秒杀:小麦一斤/一文
陆沉舟注意到中午刷新有三个可选性,到了晚上却有四个商品。
一文钱秒杀系统的标题之下,也多出来一个类似等级经验条的东西。
LV1——0/100。
难道这个进度条是按消费来的?
想到这里陆沉舟就心里一阵激动,往裤裆摸索了半天。
这才想起最后的六文钱已经被自己挥霍完了。
我超!
这就好比你只有最后一波容错。
三星五费最后一张也来了,可偏偏你只剩下4块。
那种欲罢不能的感受!
家人们!
谁懂啊!
最后陆沉舟只能叹息了一句: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一夜无话,天光大亮。
白凤婉是被翻箱倒柜的动静吵醒的。
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看,嗯?自己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姐姐怎么睡在地上?
没有来得及多想,白凤婉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便摇醒了两位姐姐。
用手指在嘴边比了一个嘘声,然后三人悄咪咪地顺着动静的来源找去。
只见陆沉舟在里屋左瞧右看,嘴里还在念叨着:怎么会没有呢?不应该啊!
“夫君?”
白凤婉糯糯地喊了一声。
可由于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见,又只能鼓起勇气再喊了一声。
陆沉舟回过身去,看着掀着门帘的三位娘子好奇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好意思,把你们吵醒了。”
“那什么红缨,你去挑点水来煮粥,把精米全部煮完。”
“省得有眼红的人看到。”
听到夫君发话,赵红缨点了点头。
她是最清楚眼下人们会喂了一口吃的,从而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小婉你去生火烧点水洗脸,待会我要去镇上。”
昨晚姐姐跟她说的话,白凤婉都记在心里,她知道夫君是为了自己好才凶她的。
不管陆沉舟是不是真心要娶她们。
最后的结局除了丢在乱葬岗喂野狗,就是带去青楼接客。
那种生活是她们绝对不想看到的。
况且说来,昨晚夫君对她们的待遇,那简直是好上太多了。
她从没听见过,外面有谁愿意把精米给媳妇吃,而不是拿去换钱财的。
话里话外,都是对她们的疼爱。
现在白凤婉的心里没有委屈,只有对夫君的浓浓感激。
昨晚陆沉舟离开之后,她们甚至都想好了。
如果来年开春,真交不起丁口钱。
夫君被拉去服徭役,她们就一起自杀,给夫君守节。
想到这里白凤婉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灶房生火。
“夫君你在找什么呢?妾身来帮你。”
不愧是大娘子,闻言甚得我心。
“也没什么,就是有几枚铜钱不知道藏哪里去了,我想着好去镇上买点东西。”
白凤仪安慰道:“你想找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不想找的时候反而会出现了。”
“妾身这里些许铜钱,夫君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陆沉舟看着她手中的七个铜板想来是存了许久。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眼下还管什么君子气节。
“那就多谢娘子了。”
白凤仪掩面一笑,替他拂去脸上的灰尘:“都是一家人了,说什么谢谢。”
早餐也如昨晚一样,白粥加榨菜。
三位娘子依旧是吃得乐此不疲。
“如果每天都有白粥吃就好啦。”
一脸满足的白凤婉话音刚落,就接受到了姐姐眼神里的责怪,连连摇头。
“夫君,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怕跟夫君吃麦麸,我们姐妹三人也绝无怨言。”
陆沉舟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
童言无忌罢了。
轻声安慰道:“没事,既然小婉喜欢吃,那以后我就多想办法。”
“夫君~”
白凤仪拉长了尾音,言语之间满是撒娇的意味。
多少有些“你就宠着她吧”的含义。
对比两姐妹,赵红缨就显得格外的沉默寡言。
毕竟人家是并蒂莲,自己孤身一人怎么斗啊!
尽管婚书上写的是二娘子,可现在家中地位看起来,她算是最低的了。
陆沉舟看出了小姑娘的担忧,又给白凤仪递了眼神。
这是你这位大娘子分内之事,可不要给我整什么后院起火的事情来。
白凤仪颔首,心领神会。
很难相信,两人不过才做了一夜的夫妻而已,尽然有这般默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饭后,陆沉舟按照着脑中的记忆往着镇上走去。
本来是想带着赵红缨一起,她毕竟是猎户出生有一把子力气。
可想到两位娘子弱不禁风,还是决定把她留下来保护两人的安危。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真是应了那句: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
离着县城越近,空气浮动着腐肉气味就越大。
官道两旁的白杨树皮早被剥得精光,灰白色树干上布满指甲抓挠的痕迹。
一旁是两只秃鹫正在争夺一截肠子,暗红色的脏器垂下来,末端还粘着一片藕荷色锦缎。
林深处传来车轮声。
陆沉舟连忙小跑着离开官道。
原主的记忆告诉他,清河县目前来说还算太平。
并没有发生严重的食人情况,但是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他必须要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方能自保。
看着八辆囚车吱呀驶过,木笼里塞满赤身男女,手腕都用草绳系着木牌。
他悄悄地瞥了一眼,只见“青州府赈粮案犯
甄宓收起了面前的诗集。
望向了父亲,缓缓开口:“爹爹,你要想清楚。”
“大旱之后,必有大灾。”
“不管是为了行福报积阴德也好,都要面临一个最严峻的问题。”
由于耳濡目染的家教,甄宓七岁就能熟练算出账本上的利润。
这一点就连甄有钱都自愧不如。
就连如今醉仙楼的生意都是她在打理,可偏偏是女儿身。
否则,甄有钱是真想把家业传给这个聪慧异常的女儿。
甄宓眼神凌冽:“饥民数量庞大,会带来多少风险。”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清河县,我们甄家只算是下层的富商之家。若是灾情严重,爹爹猜一猜,这样的饥民会不会发生民变,从而攻打富商的府邸?”
此话一出,甄有钱也开始仔细思考。
听闻附近的几个州府都发生了民变,但是都被朝廷以雷霆手段镇压。
“届时若是真有难民来袭,我们倒不如主动施舍,赚个好名声。”
“他们还有什么由头对我们甄家发难。”
甄宓挑了挑眉,灵动的眸子闪过一丝机敏:
“这样一来,不仅能应对官府的压力,爹爹何乐而不为?”
对啊!
甄有钱不由得猛拍了一下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
口碑名声都赚了,还能应付官府那些臭丘八。
短暂的开心之后,甄有钱马上就陷入了为难,一脸苦相:
“话虽如此,但女儿啊。”
“咋们酒楼的收入要如何是好?”
“灾情越来越严重,各地屯粮均是溢价颇高。就不算府上这么多下人的开支,光是酒楼的采购和消耗都是一个问题。”
甄有钱叹了一口气:“上次联系的南方粮商,好不容易压了价格,还被贼寇给劫了。”
“眼下各地贼寇四起,尤其是青州贼患诸多,诸多粮商都不想承担这个风险啊。”
甄宓也是沉思了一会,这个问题,着实令人棘手。
清河县不是没有镖局,可他们全是一群乌合之众。
城中几大世家均有部曲,但是护送的任务也是十有九空。
这样一来,自己承担的风险过大,他们宁愿交给民间镖局去办。
就在父女二人愁眉不展之际,小二哥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老爷,小姐好消息啊!”
“有个自称及时雨的少侠,说是要跟咱们酒楼合作。”
望着气喘吁吁的小二,甄宓柳眉高挽,抬手示意他从实说来。
“那人就在楼外,说是能带来食材,肉类蔬菜面食,包括粮食。”
甄有钱听到这里,顿时站起来身,眼冒精光。
“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小二哥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小哥说,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醉仙楼行骗。”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
“将那位小哥请上来。”
醉仙楼,二楼。
望着乞丐模样的少年郎对着自己拱手行礼。
甄有钱嘴角一撇有些嫌弃。
得亏没有让小二摆一桌上好的酒席,否则不是亏大发了。
但是面子上尊重还是要给的,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扮猪吃虎。
甄宓则是躲在屏风后面细细地打量着陆沉舟。
这个年代,二八年华的女子不宜抛头露面,尤其还是未过门的大家闺秀。
甄有钱抬手示意陆沉舟落座:
“少侠请坐,鄙人姓甄,乃是醉仙楼的掌柜。”
陆沉舟看到了他眼中的嫌弃之意,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眼下是自己有求于人。
人家是客气话,若是当真,那就是自己不懂事了。
“不敢。”
陆沉舟摆了摆手,开门见山道:
“在下宋江,幸得江湖中人喝号及时雨。”
“听闻甄掌柜最近正在高价收购食材粮食,故此前来商谈合作。”
甄有钱看他模样倒像个儒生,手中还提着一个袋子。
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知不觉地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少侠打算如何合作,又有什么食材和粮食。”
试探性的同时,又打量着他。
观他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倒颇有那么一股混迹江湖的气息。
陆沉舟看了东边的窗台,脑中回顾了在楼下的场景,又重复了一次成龙下楼的操作。
这才将手中的袋子打开,正是昨天中午兑换的两斤精米。
甄有钱怎么说也是为富一方的商贾,看到那白花花的精米之时,富态的身躯抖得厉害。
不是激动而是害怕。
“你劫....劫黄纲了?”
陆沉舟笑了笑,将袋子放在桌子上:
“看样子甄掌柜是见过御米。”
“那不妨好好地检查一下,这究竟是不是御米。”
“况且京都路途遥远,数年内也不曾听闻黄纲会路过青州境内啊。”
甄有钱强忍着内心的担忧,抓起一把精米凑进鼻尖,眉头一皱。
“奇怪?”
“这味道倒不像是御米。”
早年间甄有钱曾在南方商会上见过,御米用洞庭君山竹砻碾,会有一股淡淡的竹香。
观成色粒度,都不似御米。
可以说他经营酒楼四十年,还从未见过品相这般好的精米。
望着甄有钱的神态,陆沉舟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七十。
“甄掌柜洞若观火,应该知道了精米的品质如何了吧。”
没等他回答,陆沉舟又甩出一个重磅炸弹。
“不瞒甄掌柜,这样的精米我们还有很多。不过,因为路途的原因,还需要些许时日才能抵达青州。”
什么还有很多。
陆沉舟完全就是在骗。
目的就是为了买下商场不限次数的小麦。
只要能把这两斤精米卖出去,那么他就有了启动资金,然后钱生钱。
此一来,如鸟上青天,鱼入大海,再不受羁绊了!
甄有钱提取到了关键字——我们!
“敢问少侠从事哪家镖局?”
因为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
能从满是贼寇的青州境内运来粮食,而是还是品质极好的精米。
为什么不把陆沉舟往贼寇方面想?
这小哥模样俊朗无比,谁家贼寇长这样啊。
果然,还是太吃建模了。
再说了,这小哥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也不像是落草为寇的糙汉。
陆沉舟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就掩盖了自己的异常。
他深知多说多错的理念,什么镖局不镖局,就让他自己脑补去吧。
“甄掌柜,这些事情就不是合作之内的事情了。”
“此次前来合作,精米只有两斤,芦花鸡三只,小麦五百斤。”
树大招风,而且数量庞大有可能会吸引不必要的关注。
陆沉舟来之前是有过详细的计划。
这年代马车的承受力大概就在五百至一千斤内。
最要紧的还是掩盖自己金手指,这才把数目尽量地往小了说。
等待日后组建了武装,有了自己的仓库,那不是想说多少说多少。
真是一个字:稳如老狗。
“甄掌柜考虑得如何?”
陆沉舟语气轻松,实际却是步步紧逼。
没办法,再不催一点,出城的时间都晚了。
眼看甄有钱犹豫不决,他只好动用最后的王炸。
“我们可以保证,只跟醉仙楼合作,不会做出两头通吃的局面。”
“甄掌柜不必有后顾之忧。”
此话一出,甄有钱果然按捺不住了。
刚想开口答应,就听得屏风之后轻咳一声。
陆沉舟循声望去,有些疑惑:“这是?”
甄有钱拱手抱歉:“少侠稍等片刻,鄙人马上回来。”
陆沉舟点头答应,没想到这甄掌柜竟然是个妻管严。
不消片刻功夫,甄有钱马上笑眯眯地走出屏风。
“不知少侠,打算出价几何啊?”
陆沉舟知道事情成了。
对于灾荒年间的溢价他不是很懂。
不管甄掌柜出价多少,只要不是一文钱,他都是血赚。
“甄掌柜但说无妨,我们前来合作是抱着诚意来的,价格什么的无所谓,主要还是为了交甄掌柜这个朋友。”
花花轿子众人抬。
陆沉舟都这么说了,只要甄有钱不傻,绝对不会做杀鸡取卵的蠢事。
经过一番商议,两斤精米十两银子,三只芦花鸡三十两,一斤小麦三两。
两位奸商都觉得自己血赚。
谈成之后,甄有钱让下人驾驶马车跟陆沉舟出城拿货。
“哎呀,这位宋少侠果真是及时雨啊!”
甄有钱目送着陆沉舟离去的背影嘴角都笑歪了。
正愁着采购的路子,没想到人家亲自登门合作。
只需要出钱就行,什么风险都不用承担,而且还送货上门。
当下不由得感叹一句:这个宋江,可真是个厚道人啊!
可一旁的甄宓却陷入了沉思。
她总感觉这个宋江来历不明。
可眼下只要能度过困境,与虎谋皮总比坐吃等死强。
心里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
陆沉舟如今也是摇身一变鸟枪换炮了。
一千五百四十两。
看起来很多,可对于他未来的大计,还是沧海一粟。
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了钱生钱,那么启动资金就稳了。
随后便带着小二哥前往城外,言谈话语中得知小二本名张三。
非常符合他的意料。
为了感谢张三之前的举动,陆沉舟又悄悄地塞给他一吊铜钱。
收买人心,他是有一套的。
清河县十里外破庙门外。
陆沉舟叫停了车夫,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通报。
车夫是个魁梧汉子生怕陆沉舟搞什么猫腻,可却被张三拦住了一干护卫。
临行前老爷吩咐过他,这位宋少侠是来历不明的江湖中人。
千万不要看见他同伙的模样,否则徒生祸端。
众人只好作罢。
死手快点啊!
现在陆沉舟非常急,为什么系统不出一个批量购买的功能。
五百次,他要点到什么时候。
一秒钟点一次,就要点五百次,差不多八分钟了。
还不算把小麦从仓里拖出来丢地上。
还好小麦的数量可以叠加在一个格子里,这就让陆沉舟省去了不少时间。
不得不提,系统还是挺人性化的。
十五分钟后,陆沉舟推开了破庙的大门。
“诸位核对一下,确认无误,钱货两讫。”
魁梧男子一马当先冲进去检查,确认是小麦无碍,又对着远处的护卫点了点头。
随即男子又扫视了一眼破庙的环境,除了地上的小麦,便没有了任何人的踪迹。
不过地上杂七杂八的脚印可以判定,此前确实破庙内存在很多人。
不过让他好奇的是,为什么这群人非要把一斤小麦装一个袋子里。
有毛病!
陆沉舟拂去额头的汗水,又弹去了裤腿上的灰尘,毕竟做戏做全套。
如果仔细打量的话,破庙内的脚印都跟他的差不多。
不过刚才那么多护卫在搬东西,脚印早都破坏得干干净净。
简直是天衣无缝的计划。
陆沉舟目送着甄家的护卫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这才顺着破庙后的小路返回家中。
一千多两的银子,美滋滋。
途中顺手把仓库的格子开了。
作为老网游的他,深知仓库越大越好。
看到系统的LV1经验条等级已经满了。
陆沉舟这才收手,就等晚上的刷新了。
又买了小麦、粗盐、棉布各买五百的存货放在仓库里。
他现在感觉,在这样下去,他完全可以取个表字——加藤。
买完这些,加上之前的卖给醉仙楼的,还剩下650两。
贵的不是商品,而是开格子的银两,那是真的贵得离谱。
想想跟经验值挂钩,陆沉舟也就没话说了。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
从下午开始,白凤仪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外面兵荒马乱灾民四起。
她是真担心陆沉舟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
流亡生涯中,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灾民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下午打扫里屋的时候,白凤婉的一句话:夫君不会是跑了吧?
虽然只是无心之言。
作为大娘子白凤仪嘴上没说什么,让妹妹好好打扫便是。
可天色越来越晚,也不由得她开始胡思乱想。
赵红缨中午的时候趁着还有力气,又挑了两桶水,如今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白凤仪两姐妹去附近的山头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能吃的食物。
三人只能坐在木桌旁,想着早上的米粥和榨菜以此来望梅止渴。
“大姐,你说为何当....夫君还没回来?”
赵红缨没读过书,只是听着父辈们都喊当家的。
可两姐妹都喊夫君,自己总不能当个例外吧。
白凤仪望着她担忧的眸子,心里多少也有些举棋不定。
可是作为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她要是显露出慌乱的模样,定会引起恐慌。
所以这个时候绝不能自乱阵脚。
强忍着心头复杂的思绪,还是对着赵红缨微微一笑:
“没事的二妹。”
“些许是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这个也说不一定。”
白凤婉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望着那块发霉的麸饼,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大姐说要留给夫君回来吃。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幻想自己早上入口即化的米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白凤仪正准备带着两位妹妹出去寻找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陆沉舟的声音。
“娘子过来搭把手。”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脚力。
这一来一回的路程,腿都快要走断了,还要预防那些流民。
得亏有仓库这个金手指,他们看着自己两手空空,也没了什么歪心思。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这才把三斤小麦一斤粗盐还有九尺布给拿了出来。
听到夫君的声音,三女喜上眉梢,匆匆出门迎接。
随着即将耗尽的灯芯渐渐点亮,三女这才看清了摆在桌子上的东西。
“小麦!”
“粗盐!”
“还有布料!”
白凤婉一双桃花眼瞪得大大的,激动着摇着陆沉舟的手臂:
“夫君你好厉害啊!”
白凤仪和赵红缨对视了一眼,夫君这是出去劫道了?
为了让三位娘子安心,陆沉舟的谎言那就张口就来。
“我今天去镇上跟醉仙楼的东家谈了笔生意,这些小麦都是从他那买来的。”
“今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说着话的功夫,陆沉舟就抱着瘦弱的小萝莉放到了自己大腿上。
白凤婉脸色羞红可看到两位姐姐都没有什么不悦。
这才心安理得地靠近了夫君的胸膛。
“这些布料给三位娘子作身衣裳。”
陆沉舟指着白凤仪的衣袖说道:“你看!”
“小婉的这身衣服都不知道穿了多久。”
“正好里屋还有我娘留下的针线,不知道哪位娘子会做女红?”
三女齐齐点头,这都是她们从小就学会的本领。
白凤仪的双手在裙摆上擦了擦,这才敢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布料。
虽然料子不算好,但是对于眼下她们的环境而言,那简直可以媲美绫罗绸缎。
赵红缨不敢触碰,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兽皮,又望着桌上的布料,心里满是感激。
白凤仪估算了这些料子的成品,对着陆沉舟说道:
“如果做马面裙的话,刚刚好一人一套,剩下的料子还可以给夫君做一套常服。”
陆沉舟不懂女红,只是摇了摇头:
“这些料子都给三位娘子做衣裳就好。”
“我以后还要经常去镇上,穿那么好反而会被人盯上。”
望着夫君身上打满补丁的破衣衫,就比乞丐好了一点点而已。
三位娘子:他真是,我哭死。
“好啦好啦,事情就这么定了。”
累了一天的陆沉舟早就饿得不行了:
“这些小麦做点馒头和面食吧!”
白凤仪和白凤婉两姐妹面面相觑,陷入了沉思。
这些东西,娘亲可没有教过她们啊。
怎么办?
看到二人为难的神色,赵红缨心道:
还不是要老娘出马,于是自告奋勇地举起手。
“夫君我会做!”
陆沉舟看了两姐妹一眼,顿时了然,没说太多。
望着赵红缨离开的身影,白凤仪计上心来。
这就是偷师的好机会啊。
“夫君,妾身去帮帮二妹。”
白凤婉虽然年纪小,但是马上读懂了姐姐的言外之意。
不是姐姐,你连亲妹妹都防啊!
“夫君,我.....”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陆沉舟,他怎么不懂小姑娘的心思。
“你就别去添乱了。”
“我走了一天腿都酸了,你留下来给我捶捶腿就行。”
话音未落,小姑娘眉开眼笑,我才不是家里最没用的那一个。
躺在床上享受着小萝莉的按摩服务,陆沉舟不得不感叹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我是带着批判性的态度狠狠地谴责。
没错!
就是这样!
富贵不能淫?
不能淫,我要什么富贵。
晚饭就是清汤寡水的面食和馒头。
三位娘子吃得津津有味。
陆沉舟作为一个南方人,习惯了吃白米饭。
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挑三拣四,好在还是有盐味,也是炫了两大碗面条。
若不是怕醉仙楼的人起疑心,先去了城外的破庙交货。
陆沉舟高低在城里买些作料回来,反正把东西放在仓库里。
谁会吃力不讨好地盯上一个两手空空的闲汉。
一顿饭边吃边聊,小小的茅草屋内似乎多了些许的温馨。
陆沉舟躺在床上思考着下一步计划。
收拾了碗筷,月夜也越来越深沉,眼见最后的一点灯芯也要燃烧殆尽。
三位娘子你看我我看你,催促着彼此第一个开口。
“夫君,妾身服侍你洗澡吧!”
最终还是大娘子白凤仪第一个开口。
洗澡?
沉思中的陆沉舟被打乱了思绪。
接着昏黄的烛火,他这才看清了三位娘子皮肤倒是比往日白了不少。
“你们?”
白凤仪羞红了脸颊,微微低下了脑袋,声若蚊蝇道:
“下午的时候,二妹挑了不少水,我们已经洗过了。”
陆沉舟懂了。
一定是大娘子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既然三位娘子都这么懂事了,他要是再不懂事。
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入夜。
里屋已经被三位娘子打扫干净。
床架也被抬了进来,装扮的模样还真有股婚房的味道。
白凤仪两姐妹在大堂打了地铺,今晚的主角则是留给了赵红缨和陆沉舟。
毕竟人家挑水出了很大的力气。
作为雨露均沾的陆沉舟,又怎会放过送上门的。
今夜,
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次日正午。
陆沉舟捂着腰杆走出了里屋。
望着三位娘子都盘起发髻,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夫君,洗脸。”
声音有些沙哑的白凤仪,放下水盆就打算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陆沉舟何许人也。
又怎么会让万种风情的白凤仪逃走。
“娘子为何声音如此沙哑?”
陆沉舟笑眯眯地看着白凤仪,明知故问道。
眼见自己无法脱身,白凤仪羞红了脸,嗔怪道:
“夫君还好意思问。”
把大娘子拉入怀中,不得不提,白凤仪的容貌当真是天姿国色。
更别提昨晚的体验。
“夫君...别....妹妹们还在屋外呢!”
感受到了某人的咸猪手,白凤仪燥得慌,连忙低声说道。
“昨晚你可是在她们旁边,这你怎么不说。”
陆沉舟咬着她的耳朵说道,也就是过了把手瘾。
简单地说,就是手贱。
便让白凤仪出去做饭了。
今天的早饭吃得格外的旖旎。
三位娘子只顾着低头吃饭。
你不说是吧,哎,我也不说。
看谁先憋死!
毕竟都是一个被窝的好姐妹了,总不能有隔阂不是。
陆沉舟轻咳了一声,打破了三人的思绪。
“既然已经洞房了,那我们就是名义上真正的夫妻。”
向来厚脸皮的他无所谓道:
“凤仪是大娘子,我不在家的时候,她就是当家的。”
“红缨你作为二娘子,也要照顾好小婉,切莫要做妒妇。”
赵红缨应了一声知道。
“灾荒年间都不容易,我陆沉舟有一口吃的,就不会亏待了各位娘子。”
“一家人就应该和和睦睦,咋们四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陆沉舟也是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相信以后就习惯了。
饭后。
赵红缨在打扫厨房。
白凤仪在屋内剪裁布料。
白凤婉在院里开垦荒地。
陆沉舟不由得感叹,这才是过日子啊!
不过这幸福的日子还需要维持。
打铁还需自身硬。
昨晚光顾着享受了,差点忘看系统刷新了什么好东西。
限时秒杀:鸡蛋一板/一文钱,仅限三次,剩余23:59:59
好东西啊!
鸡蛋的蛋白质那可是大补。
对于现在灾荒之年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营养品。
不能做鸡蛋炒饭,还能做茶叶蛋,水煮蛋,煎蛋。
光是想想,陆沉舟就已经开始流口水。
二话不说直接全部购买。
一板鸡蛋三十个,如今三板九十个。
血赚。
限时秒杀:糙米一斤/一文
限时秒杀:煎饼一个/一文
限时秒杀:芋头一斤/一文
限时秒杀:粟米一斤/一文
果然不出陆沉舟所料,每一次系统升级之后,商品的可选性就会增加一个。
可惜刷新出来的芋头不是种子,否则他真就打算买了。
其他每样一千斤,现在陆某人钱多烧得慌。
这毕竟都是粮食,自然是存着越多越好,而且在仓库里又不怕腐烂和变质。
要不是还要留些本钱,陆沉舟真想全部花光。
但是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再说了点击也很累啊。
等把仓库整理完毕,陆沉舟告诉白凤仪自己要出门一趟。
让他们乖乖在家,具体的事情还是结亲饭的事。
目前粮食来源充足,陆某人可要搞事情了。
第一步就是收买人心。
前文说过,石城里目前还剩下二十户。
都是父老乡亲而且知根知底。
陆家夫妻有难的时候,他们都帮过忙。
知恩图报这个道理,陆沉舟向来秉持。
石城里外姓居多,而且没有多大的利益冲突。
不似隔壁几个村子都是同根同族,前期拉他们入伙,很有可能引火烧身。
听说很多年以前,第一个在这里落户的村民,就是受不了其他村子的排挤。
石城里威望最高的是村西边的一户人家,这也是陆沉舟今天打算拜访的。
没有设立村长,但这位老人就是大家心目中无冕的村长——陈老全。
村长有三个儿子。
大儿子参军死在了战场上。
二儿子死服徭役的路上,只剩下一个三十岁的小儿子留在身边。
一大家子就靠着老村长教私塾的收入度日,没有旱灾之前也算过得衣食无忧。
可旱灾一来,谁家还有闲钱送娃去读书。
依靠着攒下的银两才得以勉强维持生活。
七十岁的陈老全站在门口,忧心忡忡地望着远处皲裂的大地,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刚想叹息,耳边就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老村长艰难地拄着拐杖回过身来,眯起眼睛看清了来者。
“哦?”
“是大牛啊!”
陆沉舟躬身行礼,又将手中的一袋粟米递了过去,并且说明了来意。
老村长好奇接了过去,掂量着差不多有个三四斤重,打开袋子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
“大山!”
“你个兔崽子赶紧过来!”
陈大山就是老村长小儿子的名字。
人如其名身材魁梧,仿佛一座大山一般。
“爹!”
“怎么了!”
他正在房间修缮猎弓,想着晚点去山上看看有没有猎物,就听到老爹激动的声音。
“拿着!”
“千万别人看到!”
老村长深知财不外露的情况,把那袋粟米递了过去。
陈大山打开也是吓了一大跳。
这么多粟米,他们一家的口粮又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了。
“爹?”
“哪来的?”
激动的陈大山连忙追问道:“您不会是去劫道了吧?”
老村长气得胡子都歪了,我这个模样去劫道。
那不是纯纯路边一条。
“这是大牛送来的。”
“大牛!”
陈大山光顾着担心老爹的身子了,所以并没有看到躲在阴影处的陆沉舟。
“大山哥。”
都是外姓人也不讲究什么辈分,山野村夫不讲什么客套礼仪。
“我在镇上找了一份差事,这都是东家送我的。”
原主性格是孤僻一点,只是不愿意与人交谈。
村里人也都知道,这小子不会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
“你也知道我娶了三个媳妇。”
陆沉舟挠了挠头,装出一副憨厚的模样:
“承蒙诸位乡亲之前的照顾,就想着请大家吃一顿结亲饭。”
“结亲饭?”
“结亲饭?”
老村长父子俩同时重复道。
打量了衣衫褴褛的陆沉舟一眼,这小子不像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眼下这种灾荒年间还要请人吃饭,结果无非就是只有两个。
第一:这小子发财了。
第二:这小子是真想感谢他们,并且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村里人。
父子俩老泪纵横,对视了一眼。
大牛还真是厚道人啊!
“就请村长帮我召集一下乡亲们,在打谷场集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大山拍着胸脯答应:
“大牛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办了。”
“来来来,进屋喝口茶。”
“陈小山,你这个臭小子,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吆喝着陆沉舟进屋的时候,陈大山嚷嚷着自己儿子的大名。
不愧是父子,喊儿子的态度语句都一模一样。
老村长的屋子是个标准的两层木制建筑。
屋内三位妇女正用竹篾打着什么东西。
陆沉舟估计是想拿去镇上买卖,以此换些铜板用来补贴家用。
“爹,你叫我?”
陈小山今年十七岁,继承了老爹的优秀基因。
原本是个精壮小伙,如今因为灾荒也廋得不成样子。
“你大牛叔要请村里人吃结亲饭,你去喊村东头的十家,老子我去喊西头的十家,每家每户挑一个出来帮忙。”
“完事了打谷场集合,听见没有?”
“结亲饭?”
啪!
一套不解释连招,敲在儿子的头上。
“老子跟你说什么,重复一遍!”
陈小山捂着脑袋,委屈道:“我喊村东头的十家,你去喊西头的十家,完事打谷场集合。”
“知道了,还不快去,耽误你大牛叔的事,老子锤死你!”
陆沉舟跟在老村长在阴凉处聊天,三位妇人听着陈大山的话纷纷竖起了耳朵。
大牛要请村里人吃饭!
先别说吃什么,哪怕是一点野菜糊糊都是顶天了的美食啊!
“大牛!”
“你真要请村里人吃饭啊,你看看,婶子能去不?”
陆沉舟看清了来者,老村长的大儿媳,是个热心肠又爱占点小便宜的妇女。
“大根婶子来是给我面子,我哪能拒绝啊!”
老村长的大儿子叫陈大根,也没有留下个一儿半女。
战死沙场后大根婶子也没有改嫁,在家里任劳任怨。
作为烈士的遗孀,陆沉舟是一百个尊敬。
“大牛,你这送的已经够多了,我们家去大山一个就行。”
老村长不是那种喜欢占便宜的人,而且他也知道陆沉舟的家境情况。
之前老说多个人多双筷子不算什么,那也要看什么年代啊。
“村长说的这是什么话!”
原主的记忆里,老村长一家都是好心人,小的时候老根婶子可没少给他摘野果吃。
“大根婶子,大树婶子,大山婶子,都来都来!”
“村长您可也要来啊!”
陆沉舟语重心长道:“您老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如今小子成家了,父母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您要是不来,到时候我给谁敬茶啊!”
一番拉扯之下,老村长感激涕零,直呼破费了有心了。
简短截说,不消片刻的功夫,陆家痴儿要摆结亲饭的事全都知道了。
一时间打谷场内,二十户代表全部到齐。
老会计打着算盘,脑中也在思考着这个结亲饭的花费。
“大牛啊,你确定要摆这么多?”
陆沉舟点了点头:“人家姑娘嫁给我,一没有收彩礼,二没有像样到场面。”
“怎么说也是一辈子的人生大事,总不能在这份上让人家寒心吧?”
老会计心想着,人家嫁给你也不是因为这个啊,那还不是因为丁口钱吗!
不管怎么说,你小子算是有心了,要老子有个女儿,指定嫁给你小子。
“杂粮粥,这个熬稠一点,老一辈说富足。”
“炊饼嘛,点个胭脂寓意红红火火。”
“入门面就不要了,小麦也太贵了。”
“这些算起来,大概都要四两银子了。”
这边光说着,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咽口水。
陆沉舟沉思片刻,想要拉拢人心这一点恐怕还是不够,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十两银子。
“在弄点糯米做些糕点,剩下的银子就买些腌菜和黄酒。”
“诸位乡亲家里有锅的,有碗的,有桌子的,都拿出来。”
“今天我们吃回好的!”
面对陆沉舟的豪气,几位汉子激动地连拍着胸脯答应。
“大牛啊,听大山说你在镇上找了一条活路,这赚得不少啊!”
说话的是一位壮年汉子,长得不老好看,不过别看他贼眉鼠眼的,心肠可不坏。
此话一出,刚想回家的几位汉子也停住了脚步,纷纷竖起了耳朵。
陆沉舟笑道:“三哥,你还真是顺风耳啊!”
“嗐,也不瞒各位乡亲父老,我确实在镇上找了一条活路。”
他不打算隐藏,就等着有人这么问,然后他才好顺势说出来。
“不过这条活路可不能让别的村知道。”
陆沉舟抬手让大家都附耳过来。
“前段时日,我去镇上的途中遇到了一群自称梁山的好汉。”
“你们可不知道,他们啊,长大五大三粗,一个个虎背熊腰,手里的兵刃也是五花八门。”
陆沉舟说得煞有其事,让众人不由得虎躯一震。
一个胆小的村民哆嗦道,问出了大家都疑惑的事情。
“这些人该不会是贼寇吧?”
“不行不行!跟贼寇有关系那可是掉脑袋的!”
“大牛,你可以千万不要做糊涂事啊!”
眼看村民们纷纷劝解,陆沉舟端起了神色,低吼道:“什么贼寇!”
“他们从南方运粮过来清河县售卖的镖局。”
“但是又碍于树大招风不想被人盯上,所以委托我帮他们进城售卖。”
陆沉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急于求成,而是需要缓缓的引导。
“就算他们是贼寇也罢,在我眼里,他们就是劫富济贫的好汉!”
“饭都吃不起了,横竖都是一个死,还怕掉脑袋不成!”
“什么狗屁朝廷,皇帝老儿都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还管他作甚!”
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忽然面对这么一个情况。
多少有些举棋不定,那也是非常正常的。
“大牛说得对!”
陈大山一拍桌子响应道:“什么狗屁朝廷!”
“我大哥战死沙场一文钱都拿不到!”
“大旱两年来,什么狗屁丁口钱,人头税,七七八八的还不是把我们赶尽杀绝!”
“再这样下去,我们不被赋税弄死,饿也饿死了!”
众人听闻内心都不免叹息,谁说不是呢!
可这毕竟是杀头的大事。
话说到这里,陆沉舟知道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十。
接着又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我敢这么做吗?”
众人纷纷摇头。
“因为他们都是蒙着面的,我根本没有看到他们的模样。”
“就算将来东窗事发,事情也背在我一个人的身上,要砍头也是砍我的脑袋。”
“要不然你们因为,我这钱是哪里来的,这可都是卖命钱。”
“十两银子啊一条命啊!”
“诸位看看人市的命多少钱?一文不值!”
陆沉舟说得有理有据,已经有不少人产生了异动。
他又开始步步攻破心理防线。
老骗子陆某又开始循循善诱。
“只要大家想跟我做事,不说能赚多少钱,填饱肚子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你们都没有见过他们,出了事情也是我一个人扛。”
“就算官差在怎么查,最后也只能落在我的身上。”
“小子不求诸位惦记我的好,只求出事了多多照顾一下家中三位娘子,我死也认了!”
说到这里,有个精壮小伙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咬了咬牙。
“大牛,你说怎么干,我跟你干了!”
“听说附近的几个州府的百姓都有人起义了,都是一个肩膀扛两个脑袋,怕什么!”
“虎子说得对!”
“城里的达官显贵何曾想过我们百姓,既然能有这么一条活命的路子,我也干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响应。
但陆沉舟知道,事情仅仅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
要等今晚的酒席过后,他们望梅止渴的时候,才会真正地咬定决心。
“好了好了,那群好汉还不知道多久会联系我。”
“他们刚刚出了一批货物,想必最近一段时间去躲风头了。”
“大家好好想一想才是,如果到时候他们联系我了,我再跟大伙商量。”
“散了吧,各回各家拿东西准备结亲饭,咋们先吃饱了再说。”
事已至此,众人也只能作罢。
陆沉舟叫住了准备起身的陈大山拉到一旁。
“大山哥,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一辆独轮车。”
“这十两银子你先拿着,叫几个魁梧的哥们去附近的集市把东西买回来。”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又顺手给陈大山塞了一贯铜钱。
轻声道:“这是你的辛苦费,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陈大山心领神会,先是送米,现在送钱。
十两银子说交就交,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大牛把我当亲兄弟看啊!
这要是再不识抬举,那他陈大山就可以改名叫陈山炮了。
“大牛,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哥一定给你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
言罢,陈大山就招呼几个魁梧汉子带上棍棒,去附近的集市进发。
说实在的,陆沉舟就是在赌。
陈大山对朝廷颇有微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他看中的就是陈大山魁梧的身材。
作为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户,那之前可是徒手打死野猪的存在。
想成就大业,陈大山是他第一个拉拢的对象。
再加上村长的威望,一番糖衣炮弹砸下去。
在石城里拉起一支武装,不成问题。
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说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为了以防万一。
陆沉舟还是决定找个时间,去镇上买几个可以为自己豁出性命的护卫。
不过眼下一来一回,天色实在太晚,只能改日再去。
忙完打谷场的结亲饭安排,又花了几个铜板让村里的木匠打了一张床。
现在荒山上全是枯木,材料全是现成的。
而且如今山村里,谁还找他打造东西啊,一个个家里穷得老鼠都没有。
看到陆沉舟出手阔绰,连忙动手开工,不消片刻的功夫就弄好了。
傍晚时分。
石城里的打谷场上,已然聚集了所有的村民。
也知道大家伙最在乎的是什么。
简单地走了一个识人的过场,宣布开席!
陆沉舟为了收买人心,还特意在每桌每户上摆了煎饼。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这下非得把他们的舌头都馋哭不可。
“爹爹,这个煎饼好好吃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煎饼。”
“你小子有福了,这是你大牛叔特别从城里买的。”
“爹爹,大牛叔明天还摆结亲饭吗?”
“傻姑娘,哪有人天天摆结亲饭的,等你大牛叔再娶个媳妇再说吧。”
“那爹爹,我能嫁给大牛叔吗?”
与此类似的童言无忌,在各桌酒席上响起,逗得大人捧腹大笑。
老村长望着喜笑颜开的村民,思绪也不由得飘到九霄云外。
他们已经很久没体会过这么热闹开心的场面了。
众人恨不得能天天吃上这样的美味。
但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中午陆沉舟的一席话,正在有些人的心中生根发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剩下的食物陆沉舟大手一挥让村民们打包回去了。
见着这么多食物瞬间被分得一干二净,白凤仪心里也是有些幽怨。
看着酒气沉沉的丈夫,对此也只能作罢。
让两位妹妹搀扶着夫君回了茅屋。
自己则是留下来帮几位婶子收拾打谷场的桌椅。
回到家中的时候,却发现原本醉意蹒跚的陆沉舟。
此时却清醒无比的坐在木桌前。
白凤仪心神一颤。
夫君这是装醉?
脑中缓缓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夫君,为何还不睡?”
清脆的软语打破了他的思绪。
看到了白凤仪的身影,他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神态。
“这不是担心娘子嘛。”
陆沉舟拉来了一张凳子,白凤仪把门销插上之后,拂着后裙摆在他身旁坐下。
感受着夫君抚摸手背的白凤仪终于是鼓起勇气问道。
“夫君,妾身有一事不明。”
陆沉舟笑着看向他,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一般。
“可是对我把食材分给村民之事有所抱怨?”
“妾身不敢。”
身卑言轻,夫君能收留她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又怎么会有抱怨呢。
“只是老人言财不外露,夫君今晚之举,恐怕会吸引小人。”
她不知道夫君到底有多少钱。
但是从今天结亲宴上不难看出,最少都花了七八两银子。
还剩下那么多的食物,给自家留些的话,说不定还能吃上个两三天。
可都分了出去。
不就是告诉旁人,他陆沉舟看不起这些东西么?
那他家里究竟还有多少存粮或是银两,这谁知道!
白凤仪担忧的正是这个。
陆沉舟有些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位大娘子管中窥豹。
倒是才思敏捷。
“娘子又如何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呢?”
望着夫君的笑容,白凤仪只觉得有些渗人。
难不成是故意这么做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请君入瓮?
可是没有理由啊!
一群村民而已,何必要这么花这么多银两去试探。
陆沉舟不想解释太多,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温柔道:
“娘子不必多虑。”
“夫君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日后能安稳一些。”
白凤仪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并没有欺瞒的意思,也没能猜出个所以然来。
对此也只好作罢。
夫妻二人又聊了一会闲天。
白凤仪就忙着在灯油之下裁剪衣服,两位妹妹早就累得呼呼大睡。
今天让陈大山去买食材的时候也让他多买了一些灯芯。
否则晚上黑乎乎的也不好做事。
陆沉舟则是拿了一张板凳,美其名曰去屋外乘凉。
直到白凤仪困意不行,他也只是摆摆手让她先睡。
叮。
午夜十二点了。
让我康康,又刷出了什么好东西。
限时秒杀:五花肉一斤/一文钱,(仅限三次(剩余23:59:59)
芜湖!
这么多天清汤寡水的日子。
陆沉舟的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几位娘子的身体也应该有了一个缓冲的过程。
他决定,今天早上就吃肉!
限时秒杀:鸡蛋一个/一文
限时秒杀:大白菜一斤/一文
限时秒杀:西红柿一斤/一文
限时秒杀:桶装水一桶/一文
起飞!
陆沉舟直呼时来运转。
食物来源最重要,另外水源也是重中之重。
有了水源,才是有了生命的希望,而且还是不限次数的。
市面上的桶装水大概在四十多斤,得亏不是论斤卖。
统子哥还是一个厚道AI啊。
说就把院子里的两个大水缸全部倒掉,换上纯净的桶装水。
这黄乎乎的水,充满土腥味不说,煮的粥也是黄不垃圾的。
老子已经忍它很久了!
人啊,一旦有了钱就会报复性的消费。
放在陆沉舟身上,一点不假。
一直到熬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他听了一晚上的山脚下并无异动,想来也安全了不少。
方才生火做饭。
是时候让三位娘子尝尝,什么是人间美食西红柿炒番茄。
五花肉煸出猪油,撒点粗盐,简简单单就是一道菜。
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不用洗锅,放点底盐,油温一高,直接放入切好的西红柿。
可惜没有白糖,否则将是绝杀。
西红柿炒到半生,陆沉舟一夜炸富直接打入十个鸡蛋。
高端的美食往往需要最简单的食材。
闻着那股鲜香,陆沉舟鼻子一酸。
因为这是来自家乡独有的味道。
他承认,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想家了。
来不及怀念家乡了,现在是煮饭时间。
陆沉舟把洗完锅子之后忽然一愣。
他貌似、好像、应该没有学过怎么用大锅煮饭。
而且他还不会用小麦。
额....
他又看了一眼仓库,煮什么饭啊。
我不是还有煎饼吗!
白凤婉是被猪肉的香味惊醒的。
小鼻子动了动,睡梦中的她马上翻身下床。
望着桌子的美食,她一度怀疑是自己没睡醒。
怎么会有肉!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小婉,愣着干嘛,叫两位姐姐起床,尝尝我的手艺。”
陆沉舟端着素炒大白菜走了进来。
...
饭桌上。
三位娘子齐齐吞了吞口水。
你看我,我看你。
陆沉舟无语。
“看我作甚,动筷啊!”
白凤婉一马当先,吃饭的花语是什么——手慢无。
“肉!”
“好香!好次!”
“这个鸡蛋也好好次!”
“这个也好好次!”
看着不争气的妹妹,白凤仪瞪了她一眼,瞧你这点出息。
等到西红柿炒鸡蛋入口的时候,她发现自己错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在夫君面前,有个娘子应该有的模样。”
“没事,小婉喜欢就多吃一点,咱们家吃饭没那么多规矩。”
“你看见没有,夫君都不怪我,姐姐你就是喜欢讲大道理。”
“白凤婉!”
“白凤仪!”
赵红缨不语,只是一昧地低头干饭。
你们姐妹俩就快吵吧。
能吵多久吵多久,老娘吃完了还要去挑水呢!
可以说,今天早上这顿饭,是四人吃过最好吃的。
也是最舒服的一顿饭。
“夫君,你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赵红缨舔了舔嘴角的油,又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发胀的小肚子。
夫君真厉害,把我的肚子都搞大了。
陆沉舟喝了一口热茶,眉毛都弯起来。
这才是茶嘛,之前喝的都是什么玩意。
“这没什么,只是一点小手艺,可惜没有其他的作料,否则味道还能提高一层。”
摸着充满野性味道少女的脑袋,陆沉舟宠溺道:
“你要是想学,我教你就是。”
“灶房里还有些粮食,你们中午饿了就自己做饭吃。”
赵红缨重重地应了一声:“谢谢夫君。”
“那我先出去挑水了!”
等到她打开水缸的时候,发现两桶大水缸已经挑满了,而且水质清澈无比。
“啊!”
听到屋外的土拨鼠尖叫。
白凤仪两姐妹对视一眼,一同跑了出去。
“二妹!”
“发生什么事了!”
“二姐!”
陆沉舟扣了扣耳朵,打了个哈欠,回到里屋睡觉。
三女齐齐看着清澈无比的水缸。
一言不发。
赵红缨更是眼眶湿润,自责道:
“都怪我贪睡,早饭也不做,挑水也挑不好。”
白凤仪轻轻抱着赵红缨安慰。
“夫君这是心疼你呢,傻妹妹。”
她眼神闪过,想起陆沉舟昨晚异常的举动。
难不成夫君一夜没睡就是为了去挑水?
白凤婉则是想到:好耶!
这个家里总算不是只有我一个废物咯!
知妹莫若姐。
白凤仪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爆栗敲在她的脑壳上。
“看什么,还不去耕地,以后好种些食物。”
“每天就你吃得最多,跟个饭桶似的。”
白凤婉对着姐姐做了个鬼脸,又屁颠屁颠跑进屋内去拿农具。
出门的时候蹑手蹑脚跟个小偷似的。
白凤仪还以为她又在发什么神经,刚准备说教。
就看到白凤婉把手指比在嘴巴面前,轻声说道:“嘘!”
“小声一点。”
“夫君睡着啦~”
白凤仪和赵红缨内心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有此夫君,毕生何求!
“姐姐,我想跟你学女红。”
她想亲自给夫君做一身衣裳。
望着赵红缨坚定的眼神,白凤仪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位妹妹有把子力气,女红也会一点。
但是技巧方面就有些不尽如人意。
昨日教她的时候死活不肯,今日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倒是改了性子。
日常三竿。
陆沉舟伸了一个懒腰。
又在床上蛄蛹了一阵,这才穿衣起床出门。
屋内的赵红缨,正一脸较真地穿针引线。
身旁的白凤婉眉毛上扬,对着她摆出挑衅的模样,那模样要多欠揍就多欠揍。
白凤仪见到陆沉舟掀开帘子,就立马小跑上来给他整理乱糟糟的衣服。
“夫君,你醒了。”
“肚子饿不饿,妾身马上去给你做饭。”
要不说你是大娘子。
这情绪价值给的确实足啊!
陆沉舟捏了捏她的脸蛋,宠溺地笑道:
“娘子辛苦了,还是为夫来吧。”
本想出去镇上买几个护卫,看着屋外的日头,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那还不得累死。
“红缨,你不是说要学做饭吗?”
“来,为夫手把手教你。”
听着厨房里旖旎的动静,白凤婉银牙都咬碎了。
“姐姐,我也想学做饭!”
白凤仪撇了妹妹一眼,你自己什么本事不清楚吗?
自顾着手中的针线活,冷笑道:“哎,你可千万别叫我姐姐。”
“你想烧了厨房被赶出家门就直说,连累我啊!”
午饭一如既往的美味。
望着三位各有千秋的娘子,又聊了一会闲天,便出门去了。
有了昨天的铺垫,每位村民都对他热情地打着招呼。
他也是微微点头,每一位都一一回应。
秉持着礼貌,乖巧,热情的模样。
等到陆沉舟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七大姑八大姨的传统艺能就开始了。
“嚯。”
“我看大牛怎么越来越有气色。”
“这赚了大钱的,就是不一样哈!”
角落里一位大婶提醒道:
“什么大牛,你昨个儿没听人家的大娘子说,人家叫沉舟。”
“要不说人家有本事呢!刘婶我跟你说....”
“之前我就瞧着老陆文质彬彬的,倒不像个农民,说不定人家祖上是大户呢!”
“王婶这话有理,那老陆的媳妇也不赖啊,生得唇红齿白,这大牛啊,不是!这沉舟啊,那可是继承了老两口的,若不是俺女儿嫁得早,说不定就许配给人家了。”
“是不是当家的!”
“当家的你说句话啊!”
“姑爷还在屋里呢,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花花轿子众人抬。
漂亮话嘛,谁都会说。
这就是吃人嘴短,暂且不提。
左拐右拐,就来到了老村长家门口。
“娘,我想吃粟米粥!”
这是陈小山的声音。
“我看你是想吃巴掌粥!”
陈大山没好气道:“巴掌粥,吃不吃!”
“当家的,小山还在长身体,要不....”这是大山婆娘的声音。
“咱家不是没办法吗!”
陈大山叹了一口气:“这不是老娘又瘫在床上,老爷子也要多吃一点。”
“都让小山吃了,你让外人怎么说我?”
“不是秀莲,我跟你说,你对我儿子好得太过分,我也要捶你!”
陈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大山!”
“你们夫妻俩说话能不能背着点人!”
门外的陆沉舟都傻了。
他想过陈大山耿直,没想到他这么耿直啊。
咚咚咚。
叩了叩门。
“大山哥,是我,大牛啊!”
陈小山眼前一亮,是大牛叔。
大牛叔来了,就有吃的咯!
连忙急匆匆地赶去开门。
“大牛叔!”
陆沉舟摸着小伙子的脑袋,小山眼神里的期望他怎么读不懂。
毕竟老子曾经也是小小的小子啊。
假装背过手去,从仓库里取出三张煎饼。
“拿去吃!”
“谢谢大牛叔。”
乖巧的陈小山先是递给了母亲一块。
再递给爷爷一块,自己的一块又掰成了几份递跟姐妹们分食。
陈大山欲言又止:“你这,我这!”
陆沉舟不以为然:“孩子还在长身体,这一点算不得什么,就当我这个作为叔叔的一点心意。”
又对着老爷子行礼,顺带问了声好。
“秀莲家里来客了,生火做饭吧。”
听到陈大山这么说,陆沉舟连连阻止:“不用了婶子,我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我来是有事相商。”
“大山哥,借一步说话?”
陈大山心领神会,拉着陆沉舟进了里屋,又把二嫂的几个小猴子都轰了出去。
又跟坐下屋檐下纳凉的老爷子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家里有些乱,大牛啊.....”
陈大山想起老爷子的话,连忙改口:“不,沉舟,你不要介意。”
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杂物,同时又给陆沉舟倒了一杯茶。
“大山哥,坐下吧,咋们都是十几年的老乡亲,不用这么拘谨。”
陆沉舟捧着茶,没喝,看向了面前魁梧的汉子。
“我这里有一件事。”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即将面前浑浊的茶一口喝下。
望着对面渴望的眼神,他方才缓缓说道:“我想交给你办。”
“没问题!”
陆大山不知道要办什么事就一口答应。
昨晚老爷子告诉他,陆沉舟这个人,有野心。
他自诩一辈子没看错过人,唯独在陆沉舟身上看走了眼。
如今时值乱世,民怨四起,发生动乱是迟早的事。
自己一把老骨头,土都埋到眉毛了,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
就是不知道死后,这一大家子如何在乱世中求存。
但是他在陆沉舟的身上看到一丝希望。
尽管只是一丝希望,他都想要为后代寻求。
陆沉舟眉头一皱,追问道:“大山哥就不问问是什么事。”
“若是伤天害理作奸犯科的事呢?”
“大牛,不!沉舟!”
陈大山抬起比他脸还大的巴掌:“你把我当兄弟看,我心里有数。”
“你说吧,让俺去作甚!”
陆沉舟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从仓库里取出二十两银子摆在木桌上。
陈大山虎躯一震,连忙拿起茶碗盖在银子上。
随即跑去大门处探出了半个身子,眼见小猴子都在院子里。
这才急匆匆关上大门。
“沉舟!”
“你还是喊我大牛吧!”
陆沉舟如实说道:“我想大山哥替我跑一趟清河县城,看看有没有卖身葬父的。”
“如果有,帮我把他们赎回来,但前提只要精壮汉子。”
“如果没有,那就去一趟牙行,也要精壮汉子。”
这就是陆沉舟的第二步计划——拉起自己的武装护卫。
这年头人命如草芥,尤其是像清河县这样的边陲小镇。
官府都懒得管这些规矩,只要你按时交税,那就是大明的好百姓。
听到这话,陈大山果然相信了父亲的话。
陆沉舟是真有野心,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
“若是徒劳无功,那么这另外十两银子,就留给大山哥补贴家用。”
“时间还很长,我也不着急这也一时半会。”
说着的功夫,陆沉舟又掏出十两银子。
这一刻陈大山忽然明白了老爹之前说的那句话:
士为知己者死。
“大牛!”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件事我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陈大山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答应。
但是陆沉舟又不放心,嘱咐了一句:
“去县城的时候尽量多带些帮手。”
“官道上龙蛇混乱,而且进城需要交五文钱,这笔钱不能千万不能省。”
又怕陈大山没有铜钱,陆沉舟又拿出了一贯铜钱和一些碎银。
“进城之后,一切要小心行事。”
“切莫贪图便宜住在外城,那地方不太干净。内城贵是贵了一点,最少有个保障。”
上一次陆沉舟进城的时候就注意到。
外城很多客栈相邻的小巷子里有很多竹席。
如果长期以往下去,爆发瘟疫是迟早的事情。
陈大山细细聆听,连忙点头答应:“我都记在心里了。”
“事不宜迟,那我现在就去找人进城。”
从村长家里出来后,陆沉舟又去了一趟老木匠的家中。
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请人找几个人修缮一下茅草屋。
顺便在不远处的地上搭几个临时住所,因为通往他家只有一条必经之路。
若是想从背后偷袭,不好意思。
你先翻过几座大山。
然后在慢慢摸索,看看能不能找到再说吧。
自己老守夜也不是个事。
只要陈大山找到人,那他完全可以实行两班倒的制度。
这样一来,他的安全就有了基本的保障。
一听到又有生意,老木匠答应得很快。
正巧他儿子也是个泥瓦匠,又在村子里叫了几个帮手,马上前往山上施工。
入夜时分。
有几户村民都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氛围。
中午的时候,陆沉舟去了一趟老村长的家里。
然后陈大山就叫着几个哥们出去了。
一直到天色暗沉,都没有听到有人回来的消息。
家中的食物也吃得差不多,想着那天结亲饭的美食,都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又想起陆沉舟那天的话,不少人的心里总是有些按捺不住。
一连两天,还是不见陈大山回来消息。
别说陈老爷子开始急了。
有些村民都开始有些着急。
莫不是大山在外面出事了?
回不来了?
这个紧张的氛围一直萦绕在众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只有陆沉舟心里清楚,陈大山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那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唱衰吧!
果然,就在第三天的夕阳时分。
陈大山一行人终于出现在了村口。
一个个背着大包小包的,脸上神采奕奕根本似乎没有一点劳累。
有眼尖地看清楚了,好家伙,全是粮食。
这得吃到什么时候。
陈大山放下肩上的包袱,对着一旁的发小说道:
“虎子!”
“帮忙带着东西,先去我家报个平安,晚点都到我家吃酒。”
“我带着他们四个去见东家。”
被称作虎子的少年,虽然身材瘦弱,可走了这么久的路。
就连魁梧的陈大山都汗流浃背,他却是一脸轻松的模样。
足见确实有两把刷子。
“好嘞!大山哥!”
虎子笑呵呵应声,又对着身后的几人扯开的嗓子喊道。
“哥几个,回家!”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回来一样。
一个个招摇过市,一副赚了大钱的模样。
有些嘴碎的妇女见状,连忙回家跟当家的吹耳边风。
不说还好,一说他们都按捺不住了。
为什么当初我不能跟大山一样响应。
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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