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二楼。
沈清月正躺在言溯的怀里。
而言溯的手摩挲她的软腰。
“清月,温辞桉回来会不会把我赶走啊?”
沈清月满脸心疼。
她还没说话,小叔率先安慰:“言溯你放心,这里是你的家,谁也赶不走你。”
“他就是寄人篱下的累赘,不敢有意见。”
言溯的眼神越过二人,看向了我,眼中掩盖不住的得意。
这一幕,何其熟悉。
我刚来沈家的时候,言溯就处处敌对我。
他总是在他们面前表现得乖巧懂事,背地里却用尽了法子欺负我。
把我的作业本扔进水池,在我的课本上画满乌龟,甚至唆使别的同学孤立我。
有一次,他故意把我推下楼梯,自己却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温辞桉说我是见不得人的童养夫。”
“他还推我。”
沈廷渊认定是我的错,罚我跪在书房一夜。
沈清月站在门口,眼神冰冷地看着我,说:“温辞桉,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永远记得那一晚。
冰冷的地板硌得我膝盖刺痛,但远不及心里的寒冷。
从那时起,我就该明白,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个外人。
沈清月正要回应言溯的吻,余光瞥见了我。
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呵斥下人。
“辞桉回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
下人互相对视,没人敢说话。
沈清月小跑着过来抱我。
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她的手臂僵在半空中,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辞桉,还不高兴呢?”
言溯从她身后探出头。
“辞桉肯定是见到我不高兴了,都怪我,没和他打声招呼就住了进来。”
“你要怪就怪我,别跟清月生气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怯生生地往沈清月身后躲。
我心底冷笑,又是这熟悉的套路。
沈清月果然立刻回身护住他,皱着眉看我:“温辞桉,言溯他身体不好,你别吓着他。”
小叔也沉下脸:“像什么话!
这里永远都是小溯的家。”
他们下意识护着言溯的姿态,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很可笑。
原来,十年了,什么都没变。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他们口中不识大体、小肚鸡肠的人。
他们三个人之间有一堵密闭的墙,我这辈子都挤不进去。
也不想挤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