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的极光在夜空中舞动,像一幅流动的油画。
我裹着厚厚的羊毛围巾,站在黑沙滩上,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拍打在脸上。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熟悉的面孔,只有广袤的冰川和寂静的海浪。
手机早已关机,社交账号全部注销。
没有人知道我在哪,也没有人需要知道。
“第一次来冰岛?”
身后传来温和的女声。
我回头,看到一个亚洲面孔的女人,穿着厚重的冲锋衣,手里拿着专业相机。
她的眉眼干净,笑容里带着一丝腼腆。
“嗯。”
我简短地回应,并不打算多聊。
“我也是。”
她并不介意我的冷淡,自顾自地说道,“这里很适合放空,对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碎石。
她笑了笑,没再打扰我,转身走向远处的海岸线。
接下来的几天,我租了辆车,独自环岛旅行。
冰岛的风景壮丽而孤独,像极了我的心境。
直到某天傍晚,我在一家偏僻的咖啡馆里再次遇见那个女人。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翻看相机里的照片。
我本想装作没看见,但她抬头时恰好和我四目相对。
“又见面了。”
她笑着招手,“要不要一起坐?”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走过去。
“我叫林淼。”
她递给我一杯热可可,“摄影师,来拍极光的。”
“许飞。”
我接过杯子,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我微微怔住。
“你一个人旅行?”
她问。
“嗯。”
“我也是。”
她笑了笑,“有时候,独处比陪伴更重要。”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并不介意我的沉默,只是低头翻出相机里的照片给我看:“今天拍的,觉得怎么样?”
屏幕上是冰岛的马群,在雪地里奔跑,鬃毛飞扬,自由而热烈。
“很美。”
我轻声说。
“其实,最美的风景往往在最孤独的地方。”
她收起相机,看向窗外,“就像人,有时候需要彻底离开,才能看清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我握紧杯子,没有接话。
那晚,极光再次出现。
我站在荒野里,仰头望着那片绚烂的绿光,忽然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松动。
“许飞。”
林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到她举着相机,镜头对准我。
“别拍。”
我下意识皱眉。
“已经拍了。”
她笑着放下相机,“这张不给你看。”
我懒得和她争辩,转身要走。
“等等。”
她叫住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如果你接下来还想去别的地方,可以联系我。
我对欧洲很熟。”
我接过名片,上面只有她的名字和邮箱,没有电话,没有公司,干净得像她的人一样。
“谢谢。”
我随手塞进口袋,转身离开。
冰岛之后,我去了威尼斯。
独自坐在贡多拉上,船夫哼着古老的意大利民谣,两岸的建筑倒映在水面,像一场虚幻的梦。
我伸手触碰冰凉的河水,忽然想起李星瑶曾在这里对我说:“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我闭上眼,任由风吹散回忆。
最后一站,马尔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