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知臣。
他怎么会在这里?
段知臣显然是来找我的,他看到我后,眼中迸发出狂喜。
“乐言!
真的是你!
你……你还活着!”
他几步冲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我吃痛甩开了他。
“太好了!
你没有死!
我总算找到你了!”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段先生,好久不见。”
我语气平静,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段知臣僵住了,有些受伤地看着我:“乐言,你怎么这么叫我?”
随即他又看到我身边的林泽,眼中闪过警惕和敌意:“他是谁?”
说着,他又要伸手去拉我。
林泽上前挡在我前面。
我避开他的碰触,抬手挽住了林泽的胳膊,语气平静却坚定地介绍道:“段先生,这位是我的爱人,林泽。”
段知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
“爱人?”
他眼神中充满不甘,“不可能……乐言,你明明是爱我的。”
“段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我打断他。
“我对你的爱,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你亲手消磨殆尽了。”
我转身要走,只听“噗通”一声,他跪倒在我身后,声音嘶哑地忏悔和乞求:“乐言,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三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我一定会好好对你,我把我的所有都给你……”他哭得像个孩子,路人纷纷侧目。
我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段知臣,心中只有无限的疏离。
“段知臣,你所谓的爱意与后悔,不过是因为你失去了一个曾经对你百依百顺、任你予取予求的方乐言。”
“你怀念的,是你失去的掌控感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而不是我这个人。”
“如果我还像以前那样卑微地爱你,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不会的。
你只会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付出,继续对我颐指气使,然后在未来的某天,再次为了你的面子伤害我。”
“所以,别哭了,我是不会回头的。”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说完,我挽着林泽的胳膊,决绝地离去。
任凭他在身后怎么哭喊和哀求,我都没有回头。
后来,我的心理创伤干预项目经常会收到匿名的巨额捐款。
我知道是谁。
但我没去联系对方,而是将那些钱全部用在了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身上。
一年后,我和林泽在海外举行了一场盛大而温馨的婚礼。
阳光明媚,海风习习。
在朋友们的祝福声中,我一步一步走向这个真正懂我、爱护我的男人。
宣誓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宾客席的某个角落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只是一晃神的工夫,那身影又消失不见了,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我和林泽微笑着对视,将所有的过去都抛在了脑后。
属于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