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良好的素养，让他没有当场掀桌子走人。
他看着叶明珠，皮笑肉不笑地说：“叶总，贵公司的员工，还挺幽默的哈。”
叶明珠居然没听出王总的客套话。
她还以为王总是在夸他们公司氛围好。
她立刻赔着笑脸说：“是啊王总，我们公司平时就是一起吃家常菜，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氛围特别轻松。”
那个实习生，更是个看不懂脸色的。
她一边自顾自地大吃起来，一边嘴里没把门地说道：“王总，您是不知道，我们公司现在底薪都快发不起了。”
“叶总说了要缩减开支，这些菜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呢，但是网上说了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吃惯了山珍海味，都喜欢吃‘小孩菜’。”
“要是菜合您口味，您高抬贵手再给我们个机会呗！”
说完，她还夹起一块炸鸡，对着王总俏皮地眨了眨眼，撒娇道：“王哥，求求你了嘛~”董少轩也没闲着。
他一直忙着给王总夹菜。
那盘凉拌粉丝滑溜溜的，很不好夹。
他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甚至直接站了起来，伸长了胳膊，颤颤巍巍地把一筷子粉丝，夹到了王总的碗里。
那画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我在二楼，已经快要憋不住笑出声了。
王总终于彻底爆发了，猛地站起身，“够了！”
他看着桌上那盘番茄炒蛋和炸鸡，又看了看眼前这三个奇葩。
“叶总，我本来是想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但现在看来，贵公司离开了梁瑞，显现出有些致命的短板，也似乎并不是很重视这次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以后你们也不用再联系我了。”
说完，王总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
只留下叶明珠，董少轩，和那个实习生，三个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叶明珠突然站起来一把将桌上的菜一盘一盘掀在实习生脸上，破口大骂起来：“你是什么品种的猪？
请客户吃饭点这些！
我的公司被你毁了你知道吗？！”
实习生也不甘示弱，一把将桌子也掀了，讽刺起叶明珠和董少轩：“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好货！”
“当初梁瑞在的时候你把人家赶走了，换这个什么也不懂的草包主管来，还说让我们见证真正的销冠是怎么诞生的！”
“结果呢，老子辛辛苦苦上班一个月，工资没赚到，还倒欠公司钱，我这就去劳动局告你们！”
说罢，实习生还把没吃完的炸鸡带走了。
戏看够了。
我的客户也到了。
我走下楼迎了上去，刚要带着客户进包厢。
叶明珠突然叫住了我。
她双眼通红噙着泪水，死死地瞪着我，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梁瑞，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我看着她，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懒得施舍，直接转过身，带着我的客户走进了包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