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忍不住了,怒道:“苏晴,你还有脸说?
我师父对你苏家有恩,你是怎么报答的?
我师父圆寂之后,你竟然把甘露寺改造成淫窟,在我师父灵前大行秽乱之事!”
“更别提你将我从一个单纯的小和尚祸害成了肾癌晚期差点死掉,如果不是许曼茵的制剂,我还能站在这里么?”
“你利用我两年,骗了我两年,害了我两年,给我戴了两年绿帽子,我留你一条狗命,已经是给你脸了!”
“滚!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看到你就恶心!”
见我激动的颤抖,许曼茵心疼地握住我的手,柔声道,“我在。”
“我在。
苏晴在不间断的叫骂声中,到底还是被丢了出去。
再知道苏晴的消息,她已经是通缉犯了。
原来,一无所有的她越想越气,用身上最后的积蓄买了了一张去沪区的机票。
她假装快递员潜入蒋飞的大平层,拿着水果刀直接扎进了蒋飞的动脉,然后一把火烧了那个豪宅。
她一路徒步潜逃,走国道旁边的荆棘丛,却还是被警方调查蒋飞的人际关系查到了她,一下子成了全网通缉犯。
准备拔下电话卡之前,她收到了一条消息,是一条信托资金提醒——两年半前,我在路边买了一张彩票,中了一个亿,那个时候我情窦初开,以为苏晴是我的真爱,将那笔钱设置成了送给苏晴的信托资金。
我自己都忘了这笔钱,可是眼下这笔钱成了一个回旋镖将逃犯苏晴扎的千疮百孔。
她抱着手机趴在黑漆漆的树林里嚎啕大哭。
……这天我和许曼茵领证,吃了一个浪漫法餐,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后门跪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我有种预感会是苏晴,许曼茵怕这个亡命之徒会伤害我,派几个保镖护送我过去。
苏晴瘦了好大一圈,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还白了一半。
看到我,她狂磕头,磕的叮咣响,磕的血肉模糊。
我看着她磕,心头毫无波澜。
磕了大概一百个,她没了力气,苦道,“天宇哥哥,谢谢你。”
“那笔信托我收到了……我看到那一笔钱才知道我竟然被你那样深刻的爱过,是我不懂事,是我不珍惜,是我辜负了你……”她的眼泪簌簌而落,哽咽道,“我来就想问一个问题。”
我冷声道,“说。”
“如果……我没杀人。”
她停顿了下,“如果我不是逃犯,我们还有重新再来的可能么?
““没有。”
“你是我人生最大的错误,而我,已经为这笔错误买过单了。
无论是那个信托,还是我差点癌症死掉,都是我为年轻付出的代价。”
我转身就走,不再听她在后面鬼哭狼嚎。
“周天宇!!
我爱你!!”
“周天宇!!
原谅我!!”
声声告白和道谢,在我听来无比恶心,形同噪音和魔咒。
警车很快到了,将这个潜逃了半个月的杀人犯缉拿归案。
……是夜,许曼茵拿出一个链拴在我的脖子上,我脸瞬间通红,嗫喏道,“姐姐,你要玩这么大么?”
许曼茵的纤纤玉指捏着我的下巴,眼神漆黑又灼热,“怎么?
不想当姐姐的小狗?”
我吻上她的手指,“求之不得,”几番鏖战之后,我和她筋疲力竭,“姐姐,当年那个对赌协议,我真的没想过你会回复我的邮件……我何德何能……”她笑眼弯弯,骑在我的身上,黑发如瀑倾泻,“早在那封邮件之前,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我怔愣了下,“什么时候?”
她俯身吻我,柔声道,“你查出癌症那天,躺在床上,脆弱单薄,仙风道骨,我就知道,我的佛子终于来人间救我这个没开化的石女了……”距离我查出癌症那天,刚好一百天。
苏晴家破人亡,许曼茵怀胎一月。
对赌协议奏效,属于我的美好人生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