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保镖倒着吊了起来,下面放了一缸浓稠的墨水。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侵袭了我的心,爱了我二十年的人竟然是我的灭族仇人!
而我竟然还想再爱他一次,泪水从眼中流出,倒着滴入墨水,晕开一层透色。
“奶奶最喜欢的就是书法,就用你给她写个字祈福吧。”
季淮书冷冷的看着我,像在看一具尸体。
绳索牵动,我的尖叫声被淹没在浓黑的墨水中,长发沾上墨水,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一个大大的福字。
而我的眼、耳、鼻、喉中全部被墨水侵占,他拿起那副字,眼神冰冷。
“知道错了吗?”
我哇的吐出一地混着鲜血的浓墨,彻底晕死过去。
再次睁开眼,还挂着吊瓶的季奶奶坐在我的身边,见我醒来,她连忙握住我的手,老泪纵横。
“言心……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非要把你和淮书凑成娃娃亲,你就不会这样被他折磨……你要走,就走吧……”她握着一张褶皱的机票,颤颤巍巍的放进我手中,我别过头,任由眼泪滑落,算算时间,今天,我该走了。
季淮书今天只是陪何皎皎去复查了一下身体,不知为什么,他坐在医院走廊外时,看到窗外的落叶掉下,心中就像有什么东西,也随着一起落下。
何皎皎蹦跳着扑到他身上时,他只觉得有一股无名的烦躁感。
“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不知道今天醒了没。”
季淮书快步走向病房,却只看到一张空荡荡的病床。
“人呢?!”
他抓住一个护士疯狂问道。
“七、七床今早病情突然恶化,没有抢救过来,已经送去火葬场了……什么?”
什么叫突然恶化?
什么叫没有抢救过来?
明明前两天还说恢复的不错……“淮书……”何皎皎追了好久才追上他的脚步,刚要碰上他的肩,就被他猛的掀翻在地,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季淮书跑遍了整个a市的火葬场,也没有找到我的踪迹。
直到他红着眼回到家,季奶奶捧着一个骨灰盒站在了他面前。
足足有十分钟,他都站在那里不敢动,期望着这只是一个幻觉。
可十分钟过去,那个印有乔心言黑白头像的骨灰盒还在哪里,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悔恨的泪水漫上眼眶。
猩红着眼眶的季淮书忽然疯狂的扇起自己的脸,季奶奶放下骨灰盒,和季父季母一起拦着他的手。
“淮书,言心她……已经走了。”
季奶奶颤抖着手,但她此刻心里的痛苦一点也不比季淮书少。
“是啊,反正你也不喜欢她,将来爸妈再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
“那个何皎皎,是何氏集团的千金,我看她就很不错,你们正好也两情相悦,改天我们就去拜访一下她的父母,把这事定了。”
季母和季父一唱一和,已经准备起了他和何皎皎的婚事,可季淮书甩开他们的手,双手紧攥着骨灰盒的一角。
“不行!
她做了这么多恶毒的事,甚至差点把奶奶气死,我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她生是我的人,死也要是我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