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四肢百骸都泛起冰冷的麻意。
她僵硬地、一点点地转过头。
庭院角落那株高大的玉兰树下,沈砚背对着她站着。
他面前,站着一个穿着浅杏色连衣裙的女人。
那女人身量窈窕,侧脸线条柔美精致,一头精心打理过的长卷发垂在肩头。
此刻,她正微微仰着头,对着沈砚说话,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惹人怜爱的甜美笑容。
夕阳的光晕柔柔地洒在她身上,画面美好得近乎刺眼。
林晚的目光死死地锁在那个女人身上。
苏柔。
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穿了她的记忆。
照片上那个依偎在沈砚身边、笑得一脸幸福的女孩。
沈砚书房抽屉深处,那张被摩挲得起了毛边的旧合影里的女主角。
而沈砚……他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苏柔。
林晚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下颌,和那微微侧向苏柔的、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专注和……柔和弧度的侧脸。
就在几分钟前,她还怀揣着孕检单,像个怀揣着巨大珍宝的傻子,满心欢喜地想着用这个孩子去靠近他、温暖他。
而现在,现实给了她最无情、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攥着孕检单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柔软的皮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那张薄薄的纸,瞬间变得滚烫,灼烧着她的指尖。
心口那个刚刚被希望小心翼翼填满的角落,轰然塌陷,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空洞。
庭院里,苏柔娇俏的笑声还在继续,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凌迟着她的神经。
林晚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仿佛一尊被遗忘在热闹之外的、冰冷的石像。
夕阳的暖光落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闷雷在厚重的云层深处滚动,像沉重的石碾碾过天际,发出压抑的轰鸣。
酝酿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暴雨,终于在夜幕完全降临时,以一种近乎狂暴的姿态倾泻而下。
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屋顶、窗棂上,噼啪作响,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嚣水幕。
一道道惨白的闪电撕裂漆黑的夜空,瞬间照亮被暴雨肆虐的世界,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腥气,从门窗的缝隙里硬挤进来,呜咽着,带来彻骨的寒意。
林晚蜷缩在主卧那张宽大的、冰冷的雕花拔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