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频道的年度颁奖典礼上，黎蔚作为新锐企业家，光芒万丈。
“我的灵感，我的成就，我的一切，都源于三年前，我生命里照进来的那束光。”
她手捧奖杯，眼含热泪，望向台下的季扬。
“季扬，谢谢你。”
台下的男人起身，与她遥遥对望，满眼宠溺。
全网直播，弹幕刷满了“神仙爱情”。
没人记得，三年前，是我卖掉祖传的怀表，为黎蔚换来第一笔创业基金的日子。
她也忘了。
直到一周后。
一场小型画展的直播画面，引爆了网络。
镜头前，我站在一副名为“三年前”的画作旁，平静地说。
“我想告诉三年前的顾夜白，别卖那块表，有些人，不值得。”
这一次，黎蔚也刷到了。
1.决定离婚的那个夜晚，月色很冷。
我拨通黎蔚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季扬的声音。
“哪位？”
“我找黎蔚。”
“她在庆功，有事跟我说也一样。”
他的语气带着胜利者的从容，和一丝不易察er的炫耀。
若是从前，我大概会像头被激怒的野兽，咆哮着让他滚开。
但现在，我无比清楚，黎蔚的手机只会在他手上。
我不能让她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直接挂断电话。
只留我一个人在无尽的忙音里发疯。
“她之前提的离婚，我同意了。”
我用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说出了目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季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信。
“你真同意了？”
“嗯。”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衣物摩擦的轻微声响。
手机被换了人。
黎蔚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我。”
我当然知道。
听到这个声音，我竟有些恍惚。
自从半年前，她从我们的家里搬出去，和季扬住在一起后，我们之间就只剩下冰冷的沉默和无休止的争吵。
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顾夜白，我们离婚。
你再纠缠，我就走法律程序。”
半年过去，我终于投降。
“听季扬说，你同意离婚了？”
见我沉默，黎蔚率先开口，语气里竟带着几分不解。
我无法理解她的不解从何而来。
提出离婚的人，不是她吗？
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纠结这个问题。
我“嗯”了一声。
告诉她：“找个时间，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说完，我挂了电话。
2.这是我第一次，先于她挂断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