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对着耳麦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诈骗话术。
一些人脸上带着新鲜的伤痕,或是手臂上缠着渗血的纱布,眼神里只剩下死寂的绝望。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体臭、汗馊味、廉价香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的恶臭。
“看什么看!
快走!”
押送他的打手不耐烦地在他背后狠狠推了一把。
江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被带到一个角落的铁笼前。
那笼子由粗大的钢筋焊成,锈迹斑斑,只够一个成年人勉强蜷缩在里面,活像个狗笼。
笼门被“哗啦”一声打开。
“进去!
今晚你就睡这儿!”
打手命令道。
江远看着那狭窄冰冷的铁笼,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恐惧攫住了他。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声音带着哭腔:“不……我不能睡这里……妈的,给脸不要脸!”
打手骂了一句,猛地扬起手中的橡胶棍。
“等等!”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一个戴着厚厚眼镜、头发油腻、穿着同样脏污T恤的年轻男人,从旁边一个格子间里探出头,脸上带着讨好的、卑微的笑容,对打手点头哈腰,“龙哥,龙哥消消气!
新来的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他跟我挤挤就行,我那儿还有点空。”
他指了指自己格子间旁地面上铺着的一张薄薄的、污秽不堪的草席。
被称作龙哥的打手瞥了眼镜男一眼,又嫌恶地看了看江远,似乎也觉得把人塞进狗笼有点麻烦。
他哼了一声,用橡胶棍指了指眼镜男:“行,老陈,你看好他!
要是敢闹事,连你一起收拾!”
说完,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江远惊魂未定地靠在冰冷的铁架子上,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感激地看向那个叫老陈的眼镜男。
老陈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打手走远了,才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恐惧:“不想死就别反抗!
快跟我过来!”
他不由分说地拉起江远的手腕,将他拖到自己那个狭小的格子间旁。
江远瘫坐在那张散发着霉味的草席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环顾四周,巨大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理智。
“这……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们想干什么?”
他抓住老陈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