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衬得身姿如松如岳。
当他走近,宫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我终于看清了这位帝国储君的真容。
那是一张极其俊美、却也极其冰冷的脸。
轮廓分明如同刀削斧凿,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没有温度的直线。
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眼睫浓密,眸色是近乎纯粹的墨黑,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冻彻骨髓的漠然和审视。
他走进来,暖阁里原本舒适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分,连空气都凝滞了。
他只淡淡扫了皇后一眼,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目光便如同冰锥般,毫无波澜地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摆设,或者…一粒碍眼的尘埃。
冰冷,锐利,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能穿透灵魂的审视。
巨大的压迫感瞬间压住了我,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那目光下凝固了。
膝盖一软,几乎是本能地扑通跪倒在地,额头触碰到冰凉的金砖地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民…民女苏晚晚,叩见太子殿下。”
头顶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一个冰冷无波的字落下:“嗯。”
脚步声远去,我才瘫软在地,冷汗浸透里衣。
皇后轻描淡写:“珩儿性子冷,不必害怕。”
不必害怕?
他那眼神分明在看死物。
深宫之中,皇后需用我点缀,太子却视我碍眼。
处境比城隍庙更险恶。
为了活下去,我必须抱紧最粗的大腿。
皇后是接我进来的人,太子…是这帝国未来的主人。
即使他是一座冰山,我也得试着去捂一捂,哪怕冻伤自己。
我开始笨拙地小心翼翼地讨好皇后。
她礼佛,我便每日天不亮就去小佛堂擦拭供桌、更换清水,力求一尘不染。
她午憩后喜食甜羹,我便偷偷去御膳房,用攒下的月例银子央求相熟的厨娘教我,然后亲手熬煮,哪怕烫得手指通红,也坚持把最精致的一碗奉上。
对太子…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所过之处,温度骤降。
每次远远看到他明黄色的仪仗,我都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不行,我必须硬着头皮上。
一次,在通往东宫的宫道上,远远看见他带着几个内侍走过来。
我避无可避,心脏狂跳,手心全是汗。
在他走近时,我几乎是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