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脚步,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声音清晰得刺耳,一步步朝我的病床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横亘在我们姐妹之间那道长达十二年的、深不见底的鸿沟。
她最终停在离我病床一步之遥的地方。
居高临下。
这个角度,让我更清晰地看清了她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暗色,以及那丝若有若无的痛楚。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某种翻涌的情绪,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长途奔波后的沙哑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径直抛向旁边同样一脸惊愕的值班医生:<“医生,我是患者林晨曦的亲姐姐,林晚舟。
从北京过来。”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锁定了医生,“她的情况,肾源配型,现在有什么进展?”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瞬间在我父母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配型?”
妈妈失声叫道,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她猛地扑上前,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抓住林晚舟的大衣袖子,“晚舟!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爸爸也急切地开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舟舟!
别胡闹!
你妹妹的情况是…是肾的问题,要换肾!
不是小事!
你刚回来,先去休息,这里有我和你妈…”林晚舟微微侧身,避开了妈妈伸过来的手。
她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着医生,对父母的劝阻置若罔闻,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回答我,医生。
配型情况。
直系亲属,尤其是兄弟姐妹,理论上匹配度更高,对吗?
我想,我应该有资格,也有必要知道。”
医生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看了一眼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林家父母,又看了看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我,最后目光落回到眼前这个气场强大、态度强硬的女人身上,谨慎地开口:“林女士,您妹妹的情况确实非常危急,肾衰竭进展很快,需要尽快进行肾移植手术。
目前…在器官库登记的配型信息里,还没有找到完全匹配的供体。
至于亲属活体移植…”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理论上,兄弟姐妹间匹配成功的概率相对较高,但需要经过严格复杂的配型检查和伦理评估。
不过,这需要供体本人完全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