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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妞和她的高岭之花派克林晚意 番外

王涂涂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相亲遇见了那位考古系的顾教授。“长这么带劲相啥亲啊?”我嗦着奶茶珍珠含糊道。他推眼镜的手顿了顿:“家里催得急。”后来我在他书房发现张旧照——和我七分像的姑娘挽着他胳膊。当晚就杀到他公寓:“顾老师解释下?”他慢条斯理摘眼镜:“她是我亲妹妹。”“那为啥藏抽屉夹层?”“因为...”他突然单膝跪地打开丝绒盒,“怕吓跑正在追的小姑娘。”隔壁历史系教授又来借钢笔了,顾教授叹气:“张老师,您上回顺走的派克还没还。”---1相亲秋日的阳光,金灿灿的,带着一种近乎奢侈的暖意,慷慨地泼洒在“半糖主义”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上。窗外,几棵高大的银杏树正卯足了劲儿,把叶子染成一片片晃眼的小金扇,风一过,就簌簌地往下掉,铺了一地细碎的光。林晚意,也就是我,此刻...

主角:派克林晚意   更新:2025-06-22 18: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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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派克林晚意的其他类型小说《东北虎妞和她的高岭之花派克林晚意 番外》,由网络作家“王涂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相亲遇见了那位考古系的顾教授。“长这么带劲相啥亲啊?”我嗦着奶茶珍珠含糊道。他推眼镜的手顿了顿:“家里催得急。”后来我在他书房发现张旧照——和我七分像的姑娘挽着他胳膊。当晚就杀到他公寓:“顾老师解释下?”他慢条斯理摘眼镜:“她是我亲妹妹。”“那为啥藏抽屉夹层?”“因为...”他突然单膝跪地打开丝绒盒,“怕吓跑正在追的小姑娘。”隔壁历史系教授又来借钢笔了,顾教授叹气:“张老师,您上回顺走的派克还没还。”---1相亲秋日的阳光,金灿灿的,带着一种近乎奢侈的暖意,慷慨地泼洒在“半糖主义”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上。窗外,几棵高大的银杏树正卯足了劲儿,把叶子染成一片片晃眼的小金扇,风一过,就簌簌地往下掉,铺了一地细碎的光。林晚意,也就是我,此刻...

《东北虎妞和她的高岭之花派克林晚意 番外》精彩片段

我相亲遇见了那位考古系的顾教授。

“长这么带劲相啥亲啊?”

我嗦着奶茶珍珠含糊道。

他推眼镜的手顿了顿:“家里催得急。”

后来我在他书房发现张旧照——和我七分像的姑娘挽着他胳膊。

当晚就杀到他公寓:“顾老师解释下?”

他慢条斯理摘眼镜:“她是我亲妹妹。”

“那为啥藏抽屉夹层?”

“因为...”他突然单膝跪地打开丝绒盒,“怕吓跑正在追的小姑娘。”

隔壁历史系教授又来借钢笔了,顾教授叹气:“张老师,您上回顺走的派克还没还。”

---1 相亲秋日的阳光,金灿灿的,带着一种近乎奢侈的暖意,慷慨地泼洒在“半糖主义”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上。

窗外,几棵高大的银杏树正卯足了劲儿,把叶子染成一片片晃眼的小金扇,风一过,就簌簌地往下掉,铺了一地细碎的光。

林晚意,也就是我,此刻正以一种近乎陷落的姿态窝在咖啡馆软得不像话的沙发里。

身上是件颜色极其嚣张的玫粉色羊绒衫,衬得一张脸愈发明艳。

她叼着吸管,腮帮子一鼓一鼓,正跟奶茶杯底那些顽固的“黑珍珠”较劲,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眼神却像雷达,精准地扫射着门口每一个推门而入的身影。

“啧,这都几点了?

说好的十点半,这都十点三十七分零…嗯…大概八秒了。”

她含糊不清地对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嘟囔,一股纯正的铁岭口音,带着点天然的抱怨腔调,“东北那嘎达下大雪都没见这么能磨蹭的。”

手指不耐烦地在手机边缘敲打,屏幕上是闺蜜半小时前发来的最后通牒:林晚意!

顾教授!

考古系的!

黄金单身汉!

给我支棱起来!

别迟到!

就在她琢磨着是再点一杯奶茶消磨时间,还是干脆拍屁股走人回家追剧的时候,咖啡馆那扇厚重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了。

门框上的铜铃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叮铃”声。

一个身影逆着门口涌入的光走了进来。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咖啡馆里原本细碎的交谈声、咖啡机的研磨声,仿佛瞬间被吸走了。

林晚意吸珍珠的动作彻底僵住,连带着那根倔强的吸管都停在了嘴边。

她甚至忘了呼吸,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门口那人。


来的男人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浅灰色羊绒衫,外面随意地搭着件深色长款风衣,身形挺拔得像一棵风雪里也压不弯的青松。

肩线平直流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好比例。

他的面容清俊,轮廓如同被最耐心的工匠精心雕琢过,线条干净利落。

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眸深邃,像是藏着一整片沉静的夜空。

他站在门口略一停顿,目光沉静地扫过略显嘈杂的室内,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立刻将周围那些精心打扮的男男女女衬得有些浮夸和喧闹。

林晚意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锅。

什么迟到的抱怨、什么回家追剧的念头,全都被炸得烟消云散。

只剩下一个念头如同加了特效的大字,在她眼前疯狂滚动刷屏:**值了!

这趟相亲来得太他娘的值了!

**男人似乎确认了位置,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她这桌,然后迈开长腿,步履沉稳地走了过来。

风衣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带着清冽木质香气的小风。

“请问,是林晚意小姐吗?”

他在她对面站定,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弦被轻轻拨动,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礼貌距离感。

林晚意猛地回神,像是被电了一下,赶紧把嘴里那半颗倔强的珍珠“哧溜”一声吸了进去,差点噎着。

她手忙脚乱地放下奶茶杯,抹了抹可能沾上奶渍的嘴角,脸上瞬间堆起一个灿烂得有点过分的笑容,那口标志性的东北腔调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对对对!

是我!

哎呀妈呀,您就是顾教授吧?

顾教授您坐,快坐快坐!”

她热情地拍着自己对面的沙发座,“这沙发老软乎了,陷进去贼得劲儿!”

顾砚辞,也就是顾教授,被她这过于生猛的招呼弄得微微一怔。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光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依言在她对面坐下,姿态依然优雅得体,只是那微不可察的一顿,泄露了这位向来冷静自持的教授,可能也是头一回遇上如此画风清奇的相亲对象。

服务生适时地走了过来。

顾砚辞点了一杯纯粹的黑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

林晚意则豪气地一挥手:“再给我续一杯珍珠奶茶,多
加珍珠!

谢谢啊妹子!”

她转过头,重新把火力集中到对面这位赏心悦目的“艺术品”上,眼神亮得惊人,像探照灯一样在顾砚辞脸上扫来扫去,嘴里还啧啧有声:“顾教授,您这…长得也太带劲了吧?”

她身子往前倾了倾,压低了点声音,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探究,“就您这条件,往大学里一站,那不得嗷嗷招小姑娘稀罕?

咋还沦落到出来相亲呢?

家里催婚催得忒狠了?”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带着东北特有的直爽和热乎劲儿,毫不拐弯抹角地砸了过来。

顾砚辞端起服务生刚送来的黑咖啡,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杯柄,动作斯文地抿了一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间,他那双沉静的眼眸透过氤氲的热气看向对面一脸好奇的女孩。

林晚意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惊叹和直白的欣赏,像两颗被溪水冲刷过的黑曜石,亮得晃眼。

他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瓷碟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动作带着学者特有的从容不迫。

镜片后的目光在林晚意那张写满了“快告诉我为啥”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薄唇微启,声音依旧是那副沉稳的调子,只是仔细听,尾音似乎比刚才松软了一点点:“嗯,家里长辈…比较着急。”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工作性质也比较特殊,平时接触的人相对固定。

他们觉得,或许…相亲是条效率更高的途径。”

他微微颔首,唇边极淡地勾起一个礼貌的弧度,“让林小姐见笑了。”

“效率高?

这倒是!”

林晚意一拍大腿,极其认同地点点头,仿佛找到了知音。

她吸了一大口新上的奶茶,腮帮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我奶,还有我三姑六婆她们,那催得才叫一个狠!

恨不得我明儿就领证,后儿就生娃,大后儿娃都能打酱油了!

天天搁我耳朵边上嗡嗡,跟养了一群勤劳的小蜜蜂似的!”

她做了个夸张的捂耳朵动作,表情生动又无奈。

顾砚辞看着她这副鲜活的模样,眼底那点几不可察的笑意似乎又深了一点点。

他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咖啡杯壁。

林晚意把嘴里的珍珠咽下去,往前凑了凑,大眼睛忽闪忽闪,
带着点狡黠,又带着点纯粹的好奇:“那顾教授,您平时都研究点啥呀?

考古…是不是天天搁地里挖宝贝?

跟《盗墓笔记》似的?

刺激不?”

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未知领域的向往。

顾砚辞失笑,轻轻摇了摇头,金丝眼镜的镜片折射出一点微光:“没那么戏剧化。

主要是田野调查,地层分析,器物整理…很繁琐,也很需要耐心。”

他看着林晚意那瞬间有点垮下来的小脸,像是期待落空的小动物,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偶尔发现一件有特殊意义的器物,或者解读出一段尘封的历史,那种成就感,确实…难以言喻。”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温度,那是属于他专业领域的纯粹热爱。

“哦…”林晚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对“地层分析”这种词还是有点懵,但“发现宝贝”和“成就感”她还是懂的。

她眼睛转了转,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你们挖出来那些老物件儿,都老值钱了吧?

金元宝啥的?”

财迷本性暴露无遗。

顾砚辞被她这跳跃的思维和直白的“价值论”问得再次一愣,随即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耐心地解释:“文物的价值,更多在于其承载的历史信息和文化意义,而非单纯的物质财富。”

他顿了顿,看着林晚意似懂非懂但努力点头的样子,觉得这姑娘直白得有点可爱,便又加了一句,“当然,精美的金器玉器,确实…也很漂亮。”

“漂亮好!

漂亮最重要!”

林晚意立刻眉开眼笑,仿佛得到了某种肯定。

她豪爽地一挥手,“就跟顾教授您一样,长得带劲就是最大的价值!”

她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话似乎有点太直白了,脸腾地一热,赶紧低头猛吸奶茶,企图用珍珠堵住自己的嘴,只留下两个泛红的耳朵尖暴露在空气中。

顾砚辞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镜片后的眸光似乎凝滞了一瞬。

他看着对面女孩头顶可爱的发旋和那对红彤彤的耳朵,喉结几不可察地滑动了一下。

咖啡馆里流淌着轻柔的钢琴曲,窗外金黄的银杏叶还在无声飘落。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却奇异地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微妙的、带着甜味的气息在悄然滋生。

……3 厨房风波初冬的冷空
气带着点凛冽的干爽,毫不客气地钻进人的衣领。

林晚意手里抱着一个硕大的、保温效果极好的多层饭盒,像个抱着宝贝的小坦克,雄赳赳气昂昂地穿过H大古色古香的教学区。

她目标明确——考古系那栋爬满常春藤的红砖小楼,顾砚辞的办公室。

自从那次“一见钟情”的咖啡馆相亲后,林晚意就单方面宣布进入了“追求顾教授”的直球模式。

什么欲擒故纵、什么矜持含蓄,在她这儿统统不存在。

她的逻辑简单粗暴:稀罕他,就对他好!

而“对他好”的最直接体现,就是投喂!

“顾教授!”

林晚意熟门熟路地推开那扇挂着“顾砚辞教授”名牌的办公室门,探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脸上是明晃晃的笑容,像个小太阳,“开饭啦!

今儿我妈亲自下厨,正宗东北锅包肉!

还热乎着呢,赶紧趁热乎!”

办公室里暖气很足,顾砚辞正坐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后,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眉头微蹙,似乎在研究什么复杂的图表。

他身上穿着件浅灰色的薄羊绒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在看到门口那个粉红色身影时,几乎是瞬间就柔和了下来,连那点工作带来的凝重也悄然散去。

“来了?”

他唇角很自然地向上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声音温润,“外面冷吧?

快进来。”

他自然地站起身,朝她走来,顺手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大饭盒,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林晚意冰凉的手背。

那一点微凉的触感让林晚意心头一跳,她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毫不客气地霸占了顾砚辞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一边看着他打开饭盒,一边得意地介绍:“这锅包肉,讲究的就是一个外焦里嫩,醋香扑鼻!

我妈这手艺,绝了!

我跟她说你喜欢吃,她特意多炸了一倍!”

浓郁的酸甜香气瞬间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霸道地驱散了纸张和油墨的味道。

顾砚辞看着饭盒里色泽金黄、裹着晶莹酱汁的肉片,眼神柔软得像窗外的冬阳。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姿态依旧优雅,但速度明显比平时快了一些。

一口咬下,酥脆的外壳在齿间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里面软嫩的里脊肉混合着恰到好处的酸
甜汁水,瞬间征服味蕾。

“伯母的手艺,名不虚传。”

他咽下食物,由衷地赞叹,看向林晚意的眼神带着暖融融的笑意,“替我谢谢伯母。”

“客气啥!

我妈可稀罕你了,说你有文化还长得俊!”

林晚意大喇喇地摆摆手,自己也拿起筷子加入战斗,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囤食的小松鼠。

她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叽叽喳喳地分享今天遇到的新鲜事儿,从楼下水果店老板算错了钱,到网上看到一个巨搞笑的东北话段子,声音清脆,像一串跳跃的音符,充满了整个空间。

顾砚辞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她神采飞扬的脸上。

办公室里暖气氤氲,食物的香气,女孩清脆的笑语,交织成一种平凡却无比熨帖的温暖,将他包裹其中。

他忽然放下筷子,抽出纸巾,很自然地伸过手去。

林晚意正说得起劲,感觉嘴角微微一暖。

她愣住,抬眼看去,只见顾砚辞修长的手指正隔着纸巾,极其轻柔地擦过她的唇角。

他的动作很专注,眼神落在她唇边那一点微不可察的酱汁上,神情认真得如同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出土瓷器。

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纸巾传递过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电流感。

“沾到酱了。”

他低声解释,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

林晚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然后又被温柔地放开,剧烈地跳动起来。

脸颊“腾”地一下烧得滚烫,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刚才还口若悬河的她,此刻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只会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和他镜片后那双深邃专注的眼眸。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就在这时——“笃笃笃。”

办公室的门被礼貌地敲响了三下。

顾砚辞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极其迅速地收了回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点残影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温热触感。

他瞬间恢复了平日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只是耳根处,悄然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红。

“请进。”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平稳。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隔壁历史系的张明远教授。

张教授四十岁出头,气质儒雅温润,穿着一件熨帖的米白色高领毛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进来后,目光先是落在办公桌上那显眼的大饭盒和香气四溢的锅包肉上,又飞快地扫过脸颊红扑扑、眼神还有点发直、明显处于“当机”状态的林晚意,最后落在顾砚辞脸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哟,正吃着呢?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张明远笑着调侃,语气熟稔。

“张老师。”

顾砚辞站起身,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只是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波澜,“有事?”

“打扰顾教授和小林用餐了。”

张明远笑得温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歉意,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又往林晚意那边飘了一下,“是这样,我下午有个讲座,整理手稿时发现常用的那支笔没墨了,临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替换的笔芯。

顾教授,您这边…有没有多余的钢笔?

能借我用一下吗?

讲座结束就还您。”

他的语气诚恳,带着点知识分子的温和请求。

顾砚辞闻言,几不可察地轻轻吸了口气,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张明远脸上,带着一丝了然和极其细微的无奈。

他转身走到靠墙的书柜旁,打开其中一个抽屉,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支不同款式的钢笔。

他挑了一支看起来比较新的黑色派克钢笔,递了过去。

“给,张老师。”

他的声音很平静。

张明远立刻接了过去,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指尖在那冰凉的金属笔身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太感谢了顾教授!

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我保证,用完马上归还!”

他拿着笔,又看了一眼还在努力降低存在感、试图把自己缩进椅子里的林晚意,笑着点点头,“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不打扰了。”

张明远离开后,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那股被短暂打断的、带着食物香气的暖昧氛围,似乎又悄悄弥漫回来,但浓度却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林晚意终于从刚才那“擦嘴角”的暴击中缓过神来,脸上的热度还没完全退下去。

她看着顾砚辞重新坐回座位,忍不住小声嘟囔,带着点八卦的小兴奋:“哎,顾教授,那个张教授…是不是总来找您借东西啊?

上次我来,好像也撞见他来借啥来着?”

顾砚辞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锅包肉,动作优雅依旧,只是垂下的眼睫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他沉默了几秒
,才淡淡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混合了习以为常和轻微无奈的陈述:“嗯。

张老师他…”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比较…健忘。

尤其是对自己的文具。”

他抬眼,看向林晚意那双充满好奇和八卦光芒的眼睛,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平静无波,但林晚意却莫名觉得那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

他轻轻推了下眼镜,用一种极其平淡、却又意味深长的语气补充了一句:“上回‘顺走’我那支限量版万宝龙,也说是‘借’,到现在也没还。”

那“顺走”两个字,被他咬得极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噗——”林晚意差点被嘴里的米饭呛到,赶紧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看看顾砚辞一本正经的脸,又想想刚才张教授那温文尔雅、带着点恳求的样子,脑子里瞬间脑补出一场大戏。

她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看来这H大文科院系里,除了她这个猛追考古系高岭之花的东北虎妞,水也挺深啊!

锅包肉的酸甜香气依旧在空气中浮动,办公室里的暖气烘得人脸颊发烫。

林晚意和顾砚辞重新开始吃饭,偶尔眼神交汇,又飞快地各自移开,一种无声的、带着甜味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滋滋作响。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冬日的黄昏来得格外早。

顾砚辞放下筷子,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深灰色羊绒围巾。

“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

他的语气很自然,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

“啊?

不用不用!”

林晚意连忙摆手,“这才几步路,我自己溜达回去就行,就当消食了!”

她虽然大大咧咧,但也知道顾砚辞工作很忙,不想太麻烦他。

顾砚辞已经动作利落地将围巾围好,那柔软的羊绒衬得他下颌线更加清晰流畅。

他拿起自己的黑色长款呢子大衣穿上,动作间带着一种利落的优雅。

他走到林晚意身边,微微低头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坚持:“天冷,风大。

走吧。”

那低沉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让人无法反驳。

林晚意心头一暖,也不再推辞,乖乖地穿上自己那件同样厚实的羽绒服,像个粉红色的棉花包。

两人一起走出暖意融融的办公室,清冽的寒气瞬间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H大
校园的冬夜,别有一番韵味。

古朴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在光秃秃的枝桠间投下斑驳的影子。

白天喧闹的道路此刻显得格外安静,只有他们踩在薄薄一层积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清脆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里。

两人并肩走着,中间隔着不远不近、大约半臂的距离。

林晚意一开始还有点拘谨,小步小步地挪着,眼神忍不住往旁边瞟。

顾砚辞的身形在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步伐沉稳,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下显得愈发立体好看。

她心里的小鹿又开始不安分地蹦跶。

“顾教授…”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安静得有点过分暧昧的沉默,“您说,那些埋在土里几百几千年的东西,冷不丁被挖出来,是不是也特不习惯?

就像…就像我现在似的?”

她试图用自己那套“东北式哲学”去理解考古。

顾砚辞侧过头看她,昏黄的光线落在他金丝眼镜的镜片上,模糊了镜片后的眼神,却让他唇角的笑意显得格外清晰。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醇厚:“确实需要一个‘唤醒’和‘适应’的过程。

就像…”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晚意被路灯映得毛茸茸的发顶上,“一些沉睡了很久的…感觉。”

林晚意没太听清他后面那句低语,只觉得他那带着磁性的“嗯”声挠得她耳朵痒痒的。

她刚想追问,旁边小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刺耳的哄笑声。

“哎哟,这不是咱们系新来的小天才吗?

这么晚还去图书馆用功啊?”

“啧啧,这书呆子样儿,难怪没朋友!

抱着这么多书,沉不沉啊?

要不要哥哥们帮你‘分担分担’?”

“哈哈哈,看他那怂样!”

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穿着打扮明显不像学生,堵在通往图书馆的小径上,围着一个戴着厚厚眼镜、身形瘦弱、抱着一大摞厚厚书籍的男生。

那男生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怀里的书眼看就要抱不住了。

为首的一个高个子混混,正嬉皮笑脸地伸手去抽最上面那本硬壳精装书。

一股火气“噌”地就窜上了林晚意的天灵盖。

她这东北虎妞的暴脾气,最见不得这种欺负人的场面!

“喂!

干啥呢你们几个!”

她一声暴喝,声如洪钟,在这安静的冬夜里格
外炸耳,把那几个混混都震得一愣。

她像个小炮弹似的就要冲过去,袖子都撸起来了。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轻轻握住了。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是顾砚辞。

他微微对她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随即,他上前一步,挡在了林晚意身前,面向那几个混混。

他并没有提高音量,甚至脸上也没有什么严厉的表情,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那双深邃的眼眸透过镜片,平静地看向那个为首的高个子混混。

没有斥责,没有怒喝。

只是那种长久居于高位、浸淫学术沉淀下来的沉稳气场,以及一种洞悉一切的、带着冷冽审视的目光,如同无形的寒流,瞬间笼罩了那几个嬉皮笑脸的家伙。

顾砚辞的声音不高,清晰地穿透了寒冷的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平静力量:“校保卫处的巡逻车,五分钟前刚经过前面的路口。

需要我帮你们‘联系’一下吗?”

他的话语平静无波,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那几个混混头上。

为首的高个子混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显然认出了顾砚辞——H大考古系那位出了名冷面、背景似乎也不简单的顾教授。

再看看顾砚辞身后那个粉红色、一脸“你们敢动一下试试”的凶悍姑娘,混混头子心里有点发怵。

“咳…没、没干啥,就跟学弟开个玩笑…”混混头子讪讪地收回手,眼神躲闪,“走走走!

真没劲!”

他招呼着几个同伴,灰溜溜地转身快步离开了,很快消失在昏暗的小路尽头。

那个被围堵的瘦弱男生抱着书,惊魂未定地看着顾砚辞和林晚意,嘴唇哆嗦着:“谢…谢谢顾教授…谢谢…没事了,赶紧去图书馆吧。”

顾砚辞对他微微颔首,语气温和。

男生如蒙大赦,抱着书匆匆跑走了。

一场小风波消弭于无形。

林晚意站在顾砚辞身后,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刚才被他握住的手腕处似乎还残留着那温热的触感。

她刚才的怒火被一种更强烈、更滚烫的情绪取代了——一种混杂着崇拜、安心和被保护的甜蜜感。

他一句话,甚至不需要动手,就轻松化解了麻烦。

这种冷静沉稳的力量,比任何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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