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规律地、疯狂地扭曲、纠缠、闪现!
那是脑电波(EEG)原始波形!
未经任何处理的、最狂暴的神经信号!
其中一条波形,频率极高,振幅剧烈,如同濒死的尖叫——是苏芮博士的!
而另外两条……那熟悉的、带着某种特定低频震颤的波形……“孙……李……”陈默失魂落魄地喃喃道,脸色死灰,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具象化。
老张的手僵在半空中,离智能音箱只有一寸之遥。
他死死盯着镜面上那三条疯狂跳动的、代表着三个死者最后脑部活动的波形,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在刺眼的白光下扭曲得如同恶鬼。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鼓风机般的声响。
信号!
凶手不仅窃取了死者的脑电波信号,还将它们混在一起,用死者的尸体作为扬声器和显示器,在向我们……播放!
这不是示威!
这是……挑衅!
是宣告!
他猛地收回手,不再试图关闭音箱。
他佝偻着背,一步一步,异常缓慢地走向那面闪烁着地狱波形的魔镜。
那背影透着一股被彻底击垮的疲惫和一种更深的、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冰冷愤怒。
他需要看清。
看清那疯子到底想展示什么。
就在他距离镜面不足一米,几乎要贴上那片狂乱雪花的时候——镜面上的三条波形,毫无征兆地、同时消失了!
雪花噪点也瞬间熄灭!
镜面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的漆黑!
仿佛刚才那骇人的一幕从未发生。
只有苏芮博士脸颊上那两行粘稠的“血泪”,在死寂中缓缓滑落,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