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任务…判定…失败…准备执行…灵魂湮灭…倒计时…10…9…冰冷的倒计时如同丧钟。
我看着那个一步步、拖着沉重无比的身体、踏着粘稠的血泥,如同行尸走肉般向我走来的男人。
他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杀戮已经耗尽了他作为“人”的一切。
倒计时在继续:8…7…6…他走到了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冰冷的雨幕,投下死亡的阴影。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手指,冰冷而僵硬地触碰到我的脸颊。
5…4…3…就在倒计时即将归零、灵魂即将被彻底撕碎的瞬间——我的指尖,在绝望的混乱中,无意间触碰到了他腰间龙袍之下,一个异常坚硬硌手的东西。
那东西被血水浸透,却固执地存在着。
几乎是濒死前的本能,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扯开了那片厚重的、染血的龙袍下摆!
一枚小小的、绣工极其拙劣的荷包,赫然暴露在冰冷的雨水中!
荷包是褪色的明黄锦缎,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一对……勉强能辨认出是鸳鸯的图案。
一只脖子绣得奇长,像只呆头鹅,另一只翅膀歪斜,针脚粗糙得如同孩童涂鸦。
正是我当初在浣衣局里,为了应付他每日索要的“信物”,在嬷嬷的鞭子下,带着满心怨念和恐惧,胡乱绣出来的“歪脖子鸳鸯”!
它竟然……还在?
而且被他贴身藏着?
藏在这象征无上权柄的龙袍之下?
在这血肉横飞的修罗场里?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尖锐刺痛,瞬间击穿了我濒临湮灭的意识!
“你……”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空洞死寂的眼睛,声音嘶哑破碎,带着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颤抖和质问,“你留着这个……做什么?!”
倒计时的电子音如同催命:2…1…灵魂撕裂的剧痛似乎已经开始……萧彻空洞的眼睛,在接触到那枚被血水浸泡的、丑陋荷包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
那死寂的深潭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艰难地挣扎、翻涌。
他沾满血污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笨拙,轻轻拂过荷包上那只歪脖子的鸳鸯。
动作轻柔得,与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