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斑块,散发出浓重的铁锈与死亡混合的气息。
她面前,摊开着一本墨迹尚新的《凛渊关守备日志》。
可她的目光却并未落在其上,而是死死地钉在书案一角——那块用雪白丝帕反复擦拭过、却仿佛永远洗不掉血腥与妖气的平安扣玉佩。
烛火在她冰冷的玄铁护肩上跳跃,映得她半边脸孔如同石刻,另一半则沉在浓重的阴影里。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边缘那道细微的磕碰旧痕,每一次触碰,都像有冰冷的针扎进指尖,刺骨的寒意顺着血脉蔓延全身。
“以命相护的诺言…”玄夜那破碎嘶哑、带着无尽绝望的声音,如同诅咒的魔音,一遍遍在她死寂的脑海中回响,与七年前雪原上那温润郑重的声音反复重叠、撕裂。
“妖孽!”
裴昭猛地攥紧玉佩,冰凉的玉石硌得掌心生疼,仿佛唯有这痛楚才能压下心口那翻江倒海的恶心和尖锐的刺痛。
她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向摊开的日志,试图用冰冷的军雾驱散那萦绕不去的鬼影。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
“进。”
裴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亲兵队长李锐推门而入,脸色带着一丝异样的凝重。
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普通边军号衣、却满脸忐忑不安的年轻士兵。
“将军,”李锐抱拳行礼,声音低沉,“巡城营的赵小六,说有要事禀报,关于…昨夜之事。”
裴昭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个叫赵小六的士兵。
后者接触到她的视线,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喉结滚动,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讲。”
裴昭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是…是,将军!”
赵小六慌忙单膝跪地,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禀将军,昨夜…昨夜小的轮值守西段城墙垛口。
大概…大概是寅时初(凌晨3点),最冷最困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抬眼觑了一下裴昭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才继续道:“小的…小的迷迷糊糊,好像看见…看见一道影子,快得跟鬼似的,嗖一下就上了城墙,就落在小的旁边不远!
吓得小的魂都飞了,差点喊出来!”
“影子?”
裴昭的眉峰微微蹙起,指间摩挲玉佩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是!”
赵小六用力点头,眼中还残留着当时的惊恐,“那影子…好像…好像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