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一种极其低沉、却带着毁灭性穿透力的、如同巨型引擎怠速般的“嗡——嗡——”声浪,如同实质的铁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胸口!
那声音并不尖锐,却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在移位,牙齿发酸!
实验室内一片狼藉。
精密的声学测量设备屏幕碎裂,导线如同死蛇般垂落。
中央的消声室(无回声室)那扇堪比银行金库的大门敞开着。
消声室内部,墙壁地板天花板都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吸音尖劈,像一个白色的、充满尖刺的洞穴。
洞穴正中央,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中年男人,以那个我们已不再陌生的、诡异的僵坐姿态凝固在那里。
头颅低垂,对着地面。
耳道同样被粘稠漆黑的蜂蜡严严实实地塞满!
死者秦朗,一位顶尖的声学物理学家。
他的脖颈正前方,喉结下方的皮肤上,一个银色的、硬币大小的金属圆片,被医用胶带粗糙地固定在那里。
圆片中心有一个微小的网格状出声孔。
那毁灭性的、如同巨兽低吼般的“嗡——嗡——”声浪,正持续不断地、循环地从那个微型扬声器中喷薄而出!
“呃!”
陈默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猛地捂住胸口,脸色瞬间由白转青,身体不受控制地佝偻下去,嘴角渗出一丝血线!
那低频声波直接作用于内脏!
老张的脸颊肌肉疯狂抽搐,他死死咬着牙关,牙龈几乎要咬出血来,硬顶着那摧枯拉朽的声浪,眼神里的暴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声波射向尸体!
“关掉!
把那鬼东西给老子关了!”
老张的咆哮在声浪中显得微弱而扭曲。
技术员戴着厚重的隔音耳罩,顶着巨大的生理不适上前。
手指颤抖着,粗暴地撕掉胶带,将那枚如同恶魔之口的微型扬声器从死者喉咙上扯了下来!
“嗡————!”
一声短促的、如同垂死巨兽哀鸣般的最高频尖啸后,声浪戛然而止!
世界瞬间陷入一种真空般的、令人耳鸣的死寂!
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咚咚声,像擂鼓般敲打着每个人的耳膜。
法医和技术人员立刻上前准备尸检。
我戴上手套,强忍着内脏翻腾的不适和巨大的精神压力,准备检查死者被蜂蜡堵塞的耳道和颈部固定扬声器的痕迹。
就在法医的解剖刀,轻轻划开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