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抖音热门结局免费阅读01分下的救赎番外》,由网络作家“专家6666”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这个世界,每个人头顶都悬浮着社会评分我的分数是67分——不及格。那天系统崩溃,所有人的分数瞬间归零。我惊恐地发现,唯独我的头顶还残留着0.1分。朋友拉黑我,房东赶我走,前任特意来电嘲笑。在超市结账时,机械音冰冷报出:“社会评分:0.1分。”身后排队的老太太嘀咕:“0.1分也是分,这不是还活着嘛。”那一晚,我在镜中凝视自己:“67分不要你,0.1分要你。”我伸手抚摸镜面,泪水滑落:“从今天起,我学着爱你。”---数字67,像一枚烧红的铁钉,死死钉入我的视野边缘。它悬在头顶上方半尺的虚空里,一个恒定、冰冷、无法摆脱的幽灵。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呼吸,它都在,一个猩红、刺目的烙印,宣告着我的“不及格”。空气里弥漫着地铁车厢特有的浑浊气味——...
《抖音热门结局免费阅读01分下的救赎番外》精彩片段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头顶都悬浮着社会评分 我的分数是67分——不及格。
那天系统崩溃,所有人的分数瞬间归零。
我惊恐地发现,唯独我的头顶还残留着0.1分。
朋友拉黑我,房东赶我走,前任特意来电嘲笑。
在超市结账时,机械音冰冷报出:“社会评分:0.1分。”
身后排队的老太太嘀咕:“0.1分也是分,这不是还活着嘛。”
那一晚,我在镜中凝视自己:“67分不要你,0.1分要你。”
我伸手抚摸镜面,泪水滑落:“从今天起,我学着爱你。”
---数字67,像一枚烧红的铁钉,死死钉入我的视野边缘。
它悬在头顶上方半尺的虚空里,一个恒定、冰冷、无法摆脱的幽灵。
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呼吸,它都在,一个猩红、刺目的烙印,宣告着我的“不及格”。
空气里弥漫着地铁车厢特有的浑浊气味——汗液的咸腥、廉价香水的甜腻、还有金属摩擦轨道时散发的细微焦糊味。
我把自己塞在车门旁一个狭小的缝隙里,脊背紧紧贴着冰凉光滑的车厢壁,试图汲取一丝支撑。
周围是密不透风的人墙,无数个悬浮在他人头顶的数字在视野里晃动、碰撞:82、76、91、65……它们闪烁着,如同夏日田野里扰人清梦的蚊蚋,嗡嗡作响,嘲弄着中央那个猩红的“67”。
每一次地铁轻微地晃动,那些数字便跟着摇晃,像一群漂浮的、幸灾乐祸的眼睛。
我死死盯着对面车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倒影里的面孔苍白、疲倦,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如同泼上去的墨汁。
那该死的“67”就悬在倒影的额头上方,像一道无法愈合的诅咒。
胃里一阵翻搅,钝痛感缓慢而固执地蔓延开。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
67。
它还在。
纹丝不动。
这数字像一块沉重的铅,压得我脊椎几乎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车门嘶哑地滑开,一股新鲜却依旧污浊的人流涌进来,带来更多晃动的数字。
我艰难地侧过身,把脸更深地埋向冰冷的车厢壁,试图屏蔽掉那些令人窒息的喧嚣。
67。
它是我呼吸的空气,是我每一次心跳的背景音。
终于,地铁在沉闷的轰隆声中抵达了我的站点。
随着人流挤出车厢,踏
上站台坚硬的水泥地面,头顶那猩红的“67”如影随形。
它是我无法分割的影子,是我在这个评分世界里永恒的身份证明。
我低着头,脚步虚浮地汇入走向出口的人潮,只想尽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数字洪流。
就在我踏上自动扶梯,金属台阶带着我缓缓上升,即将离开这地下迷宫时,异变陡生。
头顶所有的数字——那些傲慢的90+、平庸的70+、挣扎的60+——骤然间,齐齐熄灭!
仿佛整个世界的电源被瞬间掐断,视野陷入一片绝对的、令人心悸的黑暗。
不是熄灭,是彻底消失。
空无一物。
我僵在扶梯上,心脏骤然停跳一拍。
下一秒,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视野里残余的光线猛地扭曲、碎裂!
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所有景象疯狂地闪烁、抖动、拉长、变形。
站台顶棚惨白的灯光在视网膜上炸开,化作无数道乱窜的白色闪电。
巨大的广告牌上,那个永远带着满分微笑的明星代言人,精致的五官瞬间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片混乱的色块在疯狂跳跃。
“啊——!”
“怎么回事?!”
“我的分数!
我的分数不见了!”
尖锐的、变调的、充满恐慌的嘶喊声从四面八方猛地炸开,像无数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刮擦着耳膜。
整个地下空间瞬间被引爆,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被捅穿。
人群像被无形的巨浪狠狠拍击,猛地向各个方向涌动、推搡、挤压。
有人站立不稳向前扑倒,引发更大范围的混乱和尖叫。
金属扶手的撞击声、背包被挤掉的闷响、孩子的哭嚎、男人粗暴的吼骂……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精神崩溃的噪音狂潮。
我死死抓住冰冷的自动扶梯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才勉强没有被身后汹涌的人潮挤倒。
扶梯还在固执地向上运行,将我带向出口那片混乱的光源。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脆弱的神经。
视野里依旧是疯狂闪烁的乱码,如同坏掉的电视机屏幕。
我的分数呢?
那个折磨了我无数个日夜的“67”……它也不见了?
一种巨大的、虚脱般的茫然攫住了我,紧随而来的,是更深沉的恐慌。
没有分数?
这怎么可能?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分数,
意味着……什么都不是?
连存在的资格都没有?
自动扶梯终于将我送上了地面。
出口外的世界同样陷入疯狂。
街上的车辆横七竖八地停着,司机们探出头,脸上写满茫然和惊骇。
人行道上,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无数双手徒劳地在头顶上方挥舞、抓挠,仿佛想要抓住那突然消失不见、却又维系着他们身份和存在感的数字标签。
每个人的脸上都只剩下纯粹的、原始的恐惧。
商店橱窗巨大的显示屏,原本滚动播放着商品信息和那些令人艳羡的高分成功人士的访谈,此刻也彻底黑屏,或是在闪烁了几秒刺眼的雪花点后,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城市巨大的脉搏似乎在这一刻骤然停跳。
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顺着脊椎无声地向上缠绕,越收越紧,几乎要勒断我的呼吸。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街角一个相对空旷的小巷。
背靠着粗糙冰冷的砖墙,才勉强支撑住自己发软的双腿。
巷子里光线昏暗,只有远处主街混乱的光影隐约透进来。
我大口喘着气,冰冷的空气呛进肺里,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扶着墙,我强迫自己抬起头,望向头顶那片虚空。
视线艰难地聚焦。
黑暗。
空无。
什么都没有。
心脏沉向冰窟。
一种巨大的、被世界彻底抛弃的虚无感攫住了我。
消失了……真的消失了。
我和所有人一样,都成了没有标签的“零”。
就在这时,视野边缘,那片绝对的黑暗里,极其极其微弱地,极其极其艰难地,挣扎着,闪烁了一下。
不是零。
是……0.1。
一个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暗淡的、灰扑扑的数字,如同狂风暴雨后残留在蛛网上的一粒微尘,颤巍巍地悬在我的头顶上方。
0.1?
我猛地眨了眨眼,怀疑是混乱的光线造成的幻觉。
我甚至抬起手,用力揉了揉被乱码和闪光刺得生疼的眼睛。
再抬头。
它还在。
0.1。
微弱,暗淡,却固执地存在着。
像茫茫雪原上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渺小得可怜,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实感。
整个世界都归零了,唯独我,还剩0.1分?
一股寒意,比刚才目睹分数消失时更为刺骨、更为诡异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冻结了四肢百骸。
这不是幸运。
这绝对不
是幸运!
这0.1分,像黑暗中一个醒目的靶心,一个……怪物般的异类证明!
<手机在裤袋里疯狂地震动起来,嗡嗡声在寂静的小巷里格外刺耳,几乎盖过了远处街上传来的混乱喧嚣。
我手指僵硬地伸进口袋,冰凉的金属外壳触感让我打了个激灵。
屏幕上,赵明哲的名字伴随着头像在疯狂跳动,那是我唯一算得上亲近的朋友。
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暖意,如同风中残烛,在我冰冷的胸腔里摇曳了一下。
我几乎是哆嗦着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边。
“喂……”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电话那头没有寒暄,没有问候,只有赵明哲急促、粗重,带着明显惊恐和某种决绝意味的喘息声。
背景里隐约传来他那边街道上的混乱嘈杂。
“林晚!”
他喊我的名字,声音劈了叉,尖锐得刺耳,“你……你头顶!
你他妈头顶上是什么?!”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点微弱的暖意瞬间熄灭。
“我……我不知道,系统好像崩了,大家都……崩个屁!”
赵明哲粗暴地打断我,他的恐惧几乎要透过电信号喷涌过来,“都他妈归零了!
所有人!
街上!
我看到的每个人!
都是零!
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指控,“就你!
林晚!
就你头顶上!
有东西!
那是什么?
那0.1分是什么鬼东西?!”
“明哲,你听我说……”我徒劳地试图解释,喉咙像是被扼住。
“说什么?!”
赵明哲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恐惧和急于撇清的嫌恶,“别说了!
我看到了!
0.1!
这他妈比零分还邪门!
谁知道你这0.1分怎么来的?!
系统都崩了,就你还挂着个‘零头’?
太他妈吓人了!
谁知道这鬼东西会不会传染?!
离我远点!
别联系了!
永远别联系了!”
“嘟——嘟——嘟——”忙音。
冰冷,急促,毫无感情。
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捅进我刚刚裂开缝隙的心脏,然后残忍地搅动。
我僵在原地,手机还贴在耳边,那忙音的余震仿佛还残留在耳膜上,嗡嗡作响。
赵明哲最后那句“太他妈吓人了”、“别联系了”,像淬了毒的冰锥,反复穿刺着脆弱的神经。
巷子里的阴冷空气仿佛凝成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身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
我背靠着粗糙的砖墙,身体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滑下去,直到冰冷的、布满灰尘的水泥地硌着膝盖。
那微弱的0.1分,像一个无形的、沉重的枷锁,牢牢锁在我的头顶,也锁住了我所有的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已经冻得麻木,巷口传来的混乱声浪似乎也平息了一些,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压抑的嗡嗡低语。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这一次,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房东。
一个精明刻薄、永远把利益挂在嘴边的中年女人。
我盯着那个名字,心头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震动固执地持续着,一遍又一遍,像催命的符咒。
终于,我划开了屏幕。
“喂,房东……”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林晚!”
房东尖利高亢的声音立刻炸开,没有任何缓冲,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愤怒和一种急于摆脱瘟疫般的急迫,“你立刻!
马上!
给我搬走!
今天就搬!
今晚之前必须滚蛋!”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为什么?
房租我……房租?
现在谁他妈还管房租?!”
房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抖,“系统崩了!
所有人都归零了!
你懂不懂?!
合同作废了!
一切规则都完蛋了!
现在街上乱成一锅粥!
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你——”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得更高,带着一种刺耳的、近乎疯狂的恐惧,“你头顶上那玩意儿!
那0.1分!
我不管它是什么鬼!
我看到了!
别人都干干净净是零!
就你!
挂着个不干不净的零头!
太晦气了!
太不吉利了!
谁知道你这分是怎么来的?
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我这房子干干净净几十年,不能让你这种……这种‘异数’给毁了!
马上收拾东西滚!
钥匙扔信箱!
别让我再看见你!
晦气!”
“嘟——嘟——嘟——”忙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冰冷刺耳。
我握着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小巷的阴影仿佛有了生命,浓稠地包裹上来。
被抛弃的寒意,从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头顶那0.1分的存在感,从未如此强烈,像一个灼热的烙印,宣告着我的“异
类”身份,将我彻底钉死在孤立无援的境地。
然而,命运的嘲弄似乎还未停止。
手机屏幕固执地再次亮起,这一次,是一个我早已删除、却深深刻在记忆里的号码——苏晴。
我的前任。
一段结束得极其难堪,充满指责和怨怼的关系。
她怎么会……?
一种荒谬感混合着冰冷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迟疑着,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我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死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然后,苏晴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再是记忆中清甜的声线,而是一种刻意拔高的、尖锐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刻薄嘲弄的语调。
“哟?
林晚?
还活着呢?”
她嗤笑一声,那笑声像指甲刮过玻璃,“啧啧啧,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听说你头顶上挂了个0.1分?
哈!
0.1分!
真是笑死人了!
以前好歹还有个67分,虽然也是烂泥扶不上墙,起码算个人吧?
现在呢?
0.1分?
比空气重不了多少吧?”
我握着手机,指关节捏得发白,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巷子里的黑暗仿佛有了重量,沉沉地压在心口。
“怎么?
哑巴了?”
苏晴的声音愈发尖刻,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
不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吗?
看看现在!
系统崩了,大家都清零重来,多公平啊!
可你呢?
哈!
0.1分!
像条甩不掉的癞皮狗,死皮赖脸地挂在你头上!
真是……报应啊!
活该!
当初甩了你真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跟你在一起,连我的分数都跟着倒霉!
现在好了,全世界都看见你是个什么货色了!
0.1分的废物!
垃圾!
你就抱着你那0.1分烂在臭水沟里吧!”
她似乎骂得还不够尽兴,又狠狠啐了一口:“呸!
晦气东西!
以后别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认识过!
丢人!”
“嘟——嘟——嘟——”忙音。
这一次,连愤怒都没有了。
只剩下一种彻底的、冰冷的麻木。
手机屏幕的光暗了下去,映出我灰败的脸。
头顶那0.1分,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变得更加黯淡,却又更加沉重。
它不再仅仅是一个数字,而是世界钉在我额头上的耻辱标记,是所有抛弃、嘲笑和诅咒的具象化。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用尽全身力气
才勉强站起来。
双腿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
去哪里?
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那个曾经勉强遮风挡雨的67分区,已经对我彻底关上了大门。
城市在巨大的系统崩溃后,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低烧般的平静。
恐慌并未消失,只是暂时蛰伏在每一个角落,在人们警惕而空洞的眼神里,在紧闭的商铺大门后。
街边便利店的灯光成了这片茫然夜色中唯一还算稳定的光源,像溺水者眼中最后一块浮木。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几乎是凭着本能挪了进去。
狭窄的店里只有寥寥两三人,空气里漂浮着关东煮和廉价面包混合的甜腻气味。
每个人都低着头,动作僵硬而迅速,眼神刻意回避着彼此头顶那片空荡荡的虚空,仿佛那里悬挂着不可名状的恐怖。
沉默像一层厚重的油脂,糊住了所有的声音。
我走到最里面的货架,拿了一袋最便宜的面包,又拿了一瓶矿泉水。
指尖触到冰冷的塑料瓶身时,才感到一丝微弱的存在感。
走到唯一的收银台前排队。
前面是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太太,动作缓慢地数着手里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地盯着扫码器,动作机械而迟滞。
终于轮到我了。
我把面包和水放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
收银员拿起面包,无神的眼睛扫过条形码,又拿起水。
最后,她的视线习惯性地、几乎是麻木地,向上抬了一下。
她的动作瞬间定格。
那双空洞的眼睛猛地聚焦,瞳孔急剧收缩!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东西!
她脸上仅存的一点血色瞬间褪尽,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惨白。
“社……社会评分……”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子,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惧,“0……0.1分?!”
那冰冷的、毫无起伏的机械合成音,突兀地在死寂的便利店里炸响!
“滴!
社会评分:0.1分。
支付方式:现金。”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便利店那层虚假的平静!
所有低着头的人,像被无形的鞭子抽中,猛地抬起头!
惊疑、恐惧、嫌恶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瞬间从四面
八方聚焦而来,死死钉在我身上,钉在我头顶那片虚空!
空气凝固了。
时间停滞了。
便利店里只剩下冰柜压缩机单调而沉重的嗡鸣,以及无数道针刺般的视线。
那0.1分,在收银台惨白的灯光下,像一个燃烧的耻辱烙印,灼烧着我的灵魂。
我像被剥光了衣服,钉在耻辱柱上,接受着无声的审判。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我想立刻逃离,双脚却像焊死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无数道恐惧目光的聚焦中,身后,一个苍老、含混,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嘟囔了一句,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朵:“0.1分也是分嘞……不是还活着嘛……”是那个排在我前面、动作缓慢的老太太。
她没有回头看我,只是佝偻着背,慢悠悠地把找回的零钱塞进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包里,动作从容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0.1分也是分嘞……不是还活着嘛……”这句话,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没有激起波澜,却在我冻结的意识深处,荡开了一圈极其微弱、极其缓慢的涟漪。
活着?
仅仅……是活着吗?
我几乎是凭着残存的最后一点本能,把几张揉皱的零钞塞到收银员僵硬的手里,抓起那袋冰冷的面包和矿泉水,逃也似的冲出了便利店。
玻璃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上,隔绝了那些令人窒息的视线,却无法隔绝头顶那0.1分的重量。
城市的夜风带着未散的混乱气息,吹在脸上,冰冷刺骨。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不知走了多久,双腿早已麻木,直到一扇熟悉的、布满小广告的破旧铁门出现在眼前。
是我的住处。
房东的咆哮犹在耳边,但此刻,这里似乎成了唯一可以短暂停泊的废墟。
用备用钥匙打开门锁,生涩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霉味的冰冷空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一片狼藉,显然房东已经迫不及待地来“清理”过。
属于我的东西被胡乱堆在客厅中央,像一堆等待处理的垃圾。
那张旧沙发还在墙角,上面蒙着一层灰。
我没有开灯。
窗外远处混乱的光影
透进来,在墙壁和地板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我像游魂一样挪到卫生间门口,推开了门。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洗手池上方那面布满水垢的方镜,在黑暗中隐约反射着一点微光。
我慢慢地,一步步走过去,停在镜子前。
镜面模糊不清,边缘布满黄褐色的斑驳。
里面映出一个影子。
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脸色惨白得像一张揉皱的纸,眼窝深陷,里面是两潭空洞的死水。
嘴唇干裂起皮,微微颤抖着。
整个人,被一种浓得化不开的疲惫、绝望和卑微笼罩着。
然后,我的视线,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向上移。
越过那乱糟糟的头发,越过光洁却毫无生气的额头,越过空洞无神的眼睛……在镜中那个影像的头顶上方,那片模糊的虚空里,一个微小、黯淡、灰扑扑的数字,如同风中的残烛,微弱却固执地闪烁着。
0.1。
它就在那里。
清晰无误。
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人,头顶悬着0.1分。
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人,是我。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海啸,轰然席卷了我。
67分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提醒我不及格。
0分的时候,所有人都一样,似乎有了点诡异的“平等”。
可现在……唯独我,是0.1分。
一个比零分多出一点点,却又微不足道到被所有人唾弃、恐惧的……异类?
“67分不要你……”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狭小、冰冷的卫生间里响起,干涩、嘶哑,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像是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镜中的影子也张了张嘴。
“0.1分要你。”
声音很轻,却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了心口深处某个锈死的锁孔。
心脏骤然紧缩!
一股尖锐的、混杂着剧痛和某种难以言喻酸楚的洪流,猛地冲垮了所有麻木的堤坝!
视线瞬间被滚烫的液体模糊。
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屈辱,不是因为被抛弃的愤怒。
是镜子里的那个人。
那个顶着0.1分、眼神空洞、被世界踩进泥泞里的人。
那个……就是我啊!
我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抬起手。
指尖冰凉,带着一路沾染的灰尘和冷汗。
它迟疑着,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陌生感,一点点靠近冰冷的镜面。
指尖终于触碰到镜中影像
的脸颊。
粗糙的玻璃触感从指腹传来。
镜子里的人,也抬起了手,指尖与我的指尖隔着冰冷的镜面,虚虚相触。
“67分不要你……”我重复着,声音哽咽,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地冲出眼眶,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滴落在洗手池肮脏的瓷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0.1分要你。”
泪水模糊了镜面,镜中的影像变得扭曲、朦胧。
但头顶那0.1分的微光,却仿佛穿透了泪水和污垢,固执地亮着。
我深深地凝视着镜中那双被泪水浸泡的眼睛,凝视着那张被绝望刻画出深痕、却又如此真实的面孔。
胸腔里,那颗被踩踏、被抛弃、被冻僵的心脏,在厚厚的冰层之下,传来一声微弱、沉闷,却又无比清晰的搏动。
“从今天起……”我对着镜中的自己,对着那个顶着0.1分、伤痕累累却依然在呼吸的灵魂,一字一顿,用尽全身力气,也带着一种近乎碎裂的温柔,“我学着……爱你。”
指尖顺着模糊的镜面,缓缓抚过镜中影像的眉眼,那深刻的疲惫纹路,那干裂的嘴唇。
像是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却已布满裂痕的珍宝。
窗外,城市的混乱似乎平息了些许,只剩下一种巨大的、劫后余生的寂静在蔓延。
冰冷的夜风从未关严的窗户缝隙钻进来,发出低低的呜咽。
我蜷缩在客厅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身下只垫着几件被房东嫌弃地扔出来的旧衣服。
寒意像无数根细针,刺穿着单薄的衣衫,渗入骨髓。
头顶那0.1分的微光,在无边的黑暗里,如同遥远宇宙中一颗孤独的星辰,渺小,黯淡,却顽强地亮着。
它不再仅仅是一个冰冷的数字标签,不再仅仅是一个耻辱的烙印。
它是我存在于此的证明,是那老太太口中“活着”的凭证,是我在镜中凝视的那个灵魂——伤痕累累、卑微如尘,却依然在跳动的——全部价值。
地板坚硬冰冷,硌得骨头生疼。
我蜷缩着,像一只被世界遗弃在角落的幼兽,汲取着自身最后一点微弱的体温。
黑暗浓稠,仿佛有重量,沉甸甸地压在身上。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地板上扬起的灰尘味道,冰冷而苦涩。
然而,在这片无边的寒冷与黑暗深处,在胸腔里那个被厚厚冰层包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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