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的“恶”链突然松动,“俺娘咽气前,俺说‘娘,您睡柏木棺,比财主家的还体面’……你救的小狗,后来成了义庄的看门狗。”
阿牛的糖人模飘过去,“它守了义庄三十年,直到老死——临死前,还往你娘的坟头拱土。”
“是俺给它取名‘阿福’!”
狗剩的“恶”链又松了一截,“它总把讨来的骨头,埋在俺娘坟前……你替药铺掌柜的儿子治过病。”
秀儿的药芽飘过去,“他得痘疫时,你翻山越岭采草药,自己却染了病——掌柜的后来逢人就说,‘狗剩这娃,心善’。”
“是俺!”
狗剩突然抬头,眼里的“恶”念开始动摇,“他儿子后来成了郎中,给穷人舍药……善”念的金线像刀,“唰唰”砍断“恶”链。
狗剩的魂褪尽焦黑,露出和“狗剩”二字相符的模样:圆头圆脑,眼里有光,像陈州城那些会跑会跳的娃。
他的魂化作金粉,飘进琉璃心灯的紫焰里,焰心多了幅新影像:狗剩牵着“阿福”,捧着柏木棺,站在娘的坟前,说:“娘,您看,阿福在守您呢。”
“他也超生了。”
沙僧望着消散的业火井,“原来……再大的恶,只要‘善’念没灭,就能渡。”
“是。”
唐僧的虚影点头,“‘恶’是云,‘善’是月。
云再厚,遮不住月;业火再猛,烧不尽‘善’。”
此时,琉璃心灯突然剧烈震颤。
紫焰“轰”地窜起十丈高,焰心映出的不再是魔宫,而是三界的晨光:陈州的“念生”草开花了,花芯里结着“念孙”籽儿;雪山的岩缝里,“念籽”发了芽,芽尖上挂着雪水;沙漠的驼铃里,“念籽”跟着风,落进绿洲的泥土;草原的马背上,“念籽”拌进马料,跟着马群跑过千里;东海的船头,“念籽”串成项链,被渔婆的笑暖着,落进浪里。
“师父,”阿巧的光团钻进灯焰,“这些‘念孙’籽儿,能孵出新的心灯吗?”
“能。”
唐僧的虚影笑,“每颗籽儿里,都藏着一盏心灯的灯胎——等凡人的‘善’念够了,灯就会孵出来。”
众人正说着,幽冥城的百姓(哦不,是超生的冤魂)围了过来。
他们捧着“善”的物件儿:老茶倌的糖饼、老张头的粥碗、狗剩的柏木棺片、小沙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