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您孙女儿塞给俺的——她说‘奶奶在阴间,草就发芽’。”
草叶的药香裹着孙女儿的话:“奶奶,您看,草发芽了,和您教俺种的菜苗一样。”
业火墙“轰”地散作青烟。
老妇捧着糖人、茶碗、药草,突然笑了。
她的脸褪尽焦黑,露出和孙女儿相似的轮廓——清瘦的脸,眼角的痣,连嘴角的弧度都一样。
她的魂化作金粉,飘进琉璃心灯的紫焰里,焰心多了幅新影像:老妇牵着孙女儿的手,走在青石板路上,孙女儿举着“心灯”糖人,说:“奶奶,灯亮了!”
“她超生了。”
唐僧的虚影合十,“‘悔’念烧的是‘恶’的果,可她的‘善’念结的‘因’,比业火还旺。”
众人走出渡魂寺时,天已蒙蒙亮。
幽冥的雾散了,露出远处的“幽冥城”——那是阴间的市集,本应是鬼差巡逻、冤魂游荡的地方,此刻却飘着甜香、茶香、药香,像阳间的早市。
“师父,”沙僧指着城门口,“那些是……鬼差?”
可不,城门口的鬼差没拿哭丧棒,反而捧着陶碗,碗里盛着热粥(王阿婆的茶棚味);城墙根的冤魂没嚎哭,反而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沙里画糖人(阿牛的糖人模样);街角的“无常”没扛锁链,反而背着药篓,给蔫了的“念生”草浇水(秀儿的药草香)。
“是‘善’念在化幽冥。”
唐僧的虚影望着这景象,“心灯照见的,不只是魔宫,是整个幽冥的‘善’——鬼差曾是阳间的老卒,救过落水的娃;冤魂曾是守墓的老妇,给孤坟添过土;无常曾是游走的郎中,给穷人舍过药。
他们的‘善’念醒了,业火就困不住他们。”
众人正感慨,城中央突然传来“当啷”一声。
是口青铜钟。
钟身刻着“渡魂钟”三字,钟槌倒在地上,被业火烧得焦黑。
钟下跪着个魁梧的鬼差,他的脸被业火烧得只剩半张,却还在哭:“钟哑了……渡魂钟哑了……咋哑的?”
八戒凑过去,钉耙戳了戳钟槌,“老猪替你敲!”
“敲不得!”
鬼差扑过来,抱住钉耙,“这钟专渡大恶的魂——可百年前,有个大恶人被业火炼了九九八十一年,他的‘恶’念把钟芯烧化了,钟就哑了……大恶人?”
悟空的火眼金睛扫过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