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锁住苏明丽那张写满惊魂未定和强装镇定的脸。
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要将眼前这个女人从皮肉到灵魂都彻底洞穿、撕碎!
“为什么?!”
嘶哑的声音从她撕裂的喉咙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滔天的恨意,像是从地狱深处刮来的寒风,刮过苏明丽的耳膜。
“为什么换掉我?!”
林晚几乎是咆哮着问出这句话。
积压了二十年的痛苦、五年的地狱煎熬、刚刚被颠覆的世界带来的灭顶之灾,都在这一声绝望的嘶吼中爆发!
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剧烈地晃动,但抵在苏明丽脖子上的刀尖,却如同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苏明丽的脸色煞白。
脖颈上那点冰冷的刺痛和温热液体流下的触感,清晰地提醒着她死亡的临近。
她精心维持的优雅从容早已荡然无存,眼底深处翻涌着惊惧、愤怒,还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她急促地喘息着,涂着昂贵口红的嘴唇微微哆嗦。
面对林晚那双燃烧着毁灭火焰的眼睛,面对那近在咫尺的、随时能夺走她性命的刀锋,苏明丽强压下喉咙口的尖叫。
她似乎想说什么,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了林晚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膀,投向了林晚身后——那扇敞开的306病房的门。
病房里,惨白的灯光下,那张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身影。
枯槁的面容深陷在枕头里,头发稀疏灰白,身上插满了各种维持生命的管子,连接着旁边闪烁着冰冷数字和曲线的仪器。
正是王翠花!
她似乎被走廊的动静惊动,浑浊无光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了一条缝隙,茫然地、毫无焦距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望”来。
那眼神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只剩下生命即将燃尽时最后的灰烬。
苏明丽的目光,在王翠花那张枯槁绝望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
一丝极其古怪的、扭曲的、甚至带着一种病态快意的笑容,如同毒蛇般,猛地爬上了苏明丽煞白的嘴角!
那笑容,冰冷、诡异、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恶意。
它完全扭曲了她那张平日里优雅美丽的脸庞,让她看起来像戴上了一张来自地狱的面具。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回视线,重新对上林晚那双因恨意而赤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