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我顾不上了。
帆布包甩上肩膀,钥匙攥在手里几乎要嵌进掌心。
那个U盘!
沈清用命换来的证据!
一定就在石丹公园那个废弃亭子顶部的瓦片下!
她把它藏在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一个连清洁工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地方!
凌晨的石丹公园,像一个巨大的、沉睡的黑色怪兽。
浓稠的夜色被稀疏昏黄的路灯勉强撕开几道口子,投下幢幢鬼影。
高大的树木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怪响,如同窃窃私语。
白天喧嚣的人工湖此刻漆黑一片,死寂沉沉,水面偶尔反射一点路灯的微光,像野兽冰冷的眼睛。
空气又湿又冷,带着湖水特有的腥气和植物腐烂的味道,直往骨头缝里钻。
我裹紧了单薄的外套,牙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
每一步踩在铺着落叶的小径上,都发出令人心惊的咯吱声。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我窒息。
但我不能停。
沈清最后绝望的字迹在我眼前疯狂闪回。
那个废弃的亭子,像一个被遗弃的骨架,孤零零地矗立在湖边最偏僻的角落。
走近了,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
木结构腐朽严重,漆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灰败的木头。
亭子顶部的瓦片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很多地方已经碎裂、塌陷,露出黑洞洞的窟窿。
就是这里!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一束微弱的光柱刺破黑暗。
光线扫过斑驳的柱子、积满灰尘的石凳,最终颤抖着投向倾斜的亭子顶。
太高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亭子旁边有一棵高大的老槐树,虬结的枝桠离亭子顶很近。
没有退路。
我咬紧牙关,脱下碍事的外套,塞进包里,只穿着里面的T恤。
冰冷的夜风瞬间吹透了薄薄的布料,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我攀上老槐树粗糙的树干,树皮的碎屑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恐惧的神经。
树枝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步都像踩在深渊的边缘。
终于,我够到了离亭子最近的那根粗壮枝干。
它斜斜地伸出去,几乎搭在亭子翘起的一个檐角上。
我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脚下的瓦片湿滑冰冷,覆盖着厚厚的青苔,稍有不慎就会滑下去。
我像壁虎一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