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说了。
晚上,徐老师发来信息,只有一个简单的笑脸表情。
随后,我的银行卡收到了一笔远超过夏校费用的转账。
备注:学习资助。”
“徐老师收下了那笔钱里的一半。
他说,这是‘资源整合的必要成本’。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冰冷的数字,胃里一阵翻搅。
我成了什么?
一个……明码标价的商品?”
再往后翻,纸张上开始出现被泪水晕开的墨迹,蓝色的字迹洇染开来,像一朵朵绝望的、幽暗的花。
沈清的字迹越来越潦草,笔画时而虚浮,时而用力到几乎划破纸背。
“他今天对我说:‘沈清,你的灵魂太轻了,像羽毛。
没有我为你指引方向,你会被风吹到泥沼里去。
’他的手指点在我的额头上,很轻,却像烙铁一样烫。
‘你的思想,你的选择,甚至你的痛苦,都属于我。
因为只有我知道,什么对你最好。
’办公室的窗帘拉得很严,只有他桌上的台灯亮着,将他一半的脸孔隐在浓重的阴影里。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好冷。
他像一座山,一座我永远无法翻越的、冰冷沉重的山,彻底压垮了我。”
“又是第一名。
表彰大会上,他站在我身边,对着镜头和掌声,笑得那么欣慰,那么自豪。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是他‘最杰出的作品’,是他教育理念‘最闪亮的勋章’。
闪光灯刺得我眼睛生疼。
台下,无数道羡慕、钦佩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可我只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羞耻和肮脏。
我的成绩,我的荣誉……每一分光彩,都沾满了交易的气息,都成了他口袋里叮当作响的硬币。
我站在光环的中心,却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谎言漩涡边缘,随时会被彻底吞噬。”
日记的页数在指尖流逝,越接近末尾,那深蓝色的字迹就越发狂乱、扭曲,仿佛书写者的手已经无法被理智所控制,每一次落笔都带着灵魂被撕裂的剧痛。
“……不行了……喘不过气……他无处不在……像空气里的毒……他说的话……钻进我的脑子里……生根……发芽……长出带刺的藤蔓……缠住我的喉咙…………昨晚又梦见那间办公室……窗帘紧闭……只有他桌上的灯……像一只窥伺的眼睛……他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