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重压,连呼吸都显得异常沉重。
我站在几步之外,喉咙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长期压力?
沈清?
那个永远把笑容调整到最完美弧度、永远把试卷答得无懈可击、永远在徐峰赞许的目光中挺直脊背的沈清?
她的压力,来自哪里?
回到沈清那个整洁得如同样板间的卧室,空气里还残留着她常用的那款栀子花淡香。
沈母红肿着眼,声音疲惫得没有一丝波澜:“薇薇,帮阿姨……收拾一下清清的东西吧……看着,太难受了……”<我默默点头。
指尖拂过冰冷的书桌,整齐码放的参考书脊反射着冷硬的光。
抽屉里,各种竞赛奖状、荣誉证书被分门别类地收纳在透明的文件夹里,像陈列的标本。
一切都井然有序,精确到令人窒息。
这就是沈清的世界,一个被精心打磨、毫无瑕疵的水晶牢笼。
我拉开书桌最底层的那个抽屉。
里面东西不多,几本旧相册,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
我的手指在角落触到一个坚硬冰凉的物体——一个深蓝色硬壳的笔记本。
它被压在最底下,上面覆盖着几本过期的英语杂志。
它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些旧了,边缘微微磨损。
唯一特别的是,侧面嵌着一个小巧的银色密码锁。
锁孔很小,透着拒绝窥探的冷光。
心,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
沈清有写日记的习惯?
这个被锁住的秘密,是什么?
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抽了出来。
硬壳封面带着凉意,沉甸甸地压在掌心。
一种强烈的直觉攫住了我,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
我几乎是屏着呼吸,把它塞进了自己随身的帆布包里。
回到自己狭小的房间,锁上门。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怪陆离地渗进来,在书桌上投下变幻的光斑。
深蓝色的日记本静静躺在灯光下,那个小小的银色密码锁,像一只冷冰冰的眼睛注视着我。
密码……会是什么?
沈清的生日?
不对。
她父母的生日?
也不对。
学号?
手机尾号?
一连串数字输入,锁舌纹丝不动,发出细微而固执的咔哒声,每一次都像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焦躁像细小的蚂蚁爬上脊背。
我盯着那冰冷的锁孔,脑中一片混乱。
那个倒下的身影,那页写着“灯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