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画爸爸给我买的棉花糖。
后来,我遇见了张磊。
他说,女孩子画画没什么用,不如找个稳定的工作。
再后来,我成了主妇。
画笔换成了锅铲,画布换成了围裙。
梦想被锁进了储藏室,跟那些过期的颜料一起,慢慢发干,变脆。
直到陈曼把我拽进那个画室。
直到李教授问我:“你是在画厨房,还是在画你自己?”
直到张磊砸了我的画架,踩了我的颜料。
我才突然明白。
我画的从来都不是油烟,不是围裙,不是那些家务。
我画的是我自己。
是那个被锁在厨房里,快要死掉的自己。
手机在床头柜上亮了一下。
是陈曼发来的微信:“李教授问你什么时候去拿新画具,他给你备好了。”
我看着屏幕上的字,手指在键盘上悬着,迟迟没有落下。
窗外的月亮很圆,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思齐的脸上。
他咂了咂嘴,像是在做什么甜甜的梦。
我轻轻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的路灯亮着,把树影拉得很长。
画室就在那片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像一个被遗忘的秘密。
张磊的鼾声从隔壁房间传来,均匀而沉重。
像一道无形的墙,把我和我的梦想,隔开在两个世界。
我拿出藏在枕头底下的那张入围通知碎片。
是我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上面还有张磊的脚印。
“新锐艺术奖”的烫金字已经模糊了,却还在黑暗里,微微发着光。
就像思齐说的,我画画时,眼睛里的光。
那光,是砸不烂,踩不灭的。
我把碎片紧紧攥在手里,指甲嵌进纸里。
疼。
但也痛快。
因为我知道。
有些东西,越是被摧毁。
就越是要生根发芽。
比如梦想。
比如我自己。
05 热搜风波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时,我正在搅碎肉馅。
葱姜末溅在液晶屏上,糊住了陈曼发来的语音条。
“林晚你快看!
#主妇画家的呐喊# 上热搜了!”
肉馅机的噪音突然放大,像谁在耳朵里敲鼓。
我拔掉插头,满手油腥地点开链接。
首页飘着我的《围裙上的油彩》。
画面被P成黑白色,只有油彩的红黄蓝是亮的。
评论区像开了锅的沸水。
“这哪是画画?
分明是主妇的血泪控诉!”
“我家那位也这样,觉得女人做家务天经地义。”
“支持楼主!
活出自我才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