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厨房里,不是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他的话像石头一样砸过来,砸得我头晕眼花。
思齐在我身后拉我的衣角,小声说:“妈妈,你别生气……”我蹲下来,把思齐搂在怀里。
他的身体在发抖。
张磊还在说:“明天我就去把你那些破画具全扔了!”
“看你还拿什么画!”
“你听见没有?”
我抱着思齐,没抬头。
地板上的碎纸像一片被揉烂的雪花。
上面的烫金字还在反光,却显得格外刺眼。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
是陈曼打来的。
我没接。
把手机按成了静音。
张磊摔门进了书房。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思齐。
他从我的怀里探出头,小声问:“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画画?”
我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
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思齐的头发上。
他伸手帮我擦眼泪:“妈妈,你别难过。”
“你的画很好看的。”
“就像上次你画的那朵枯萎的花……”我把思齐搂得更紧了。
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跟着那些碎纸一起,被撕碎了。
半夜的时候,我偷偷去储藏室。
张磊的鼾声从卧室传来。
储藏室的门被反锁了。
钥匙孔里插着钥匙。
是张磊下午放进去的。
他说:“看好你的东西,别再让我看见。”
我拧动钥匙,门轴发出吱呀的响声。
画架还在墙角。
上面蒙着的布被扯开了一角。
露出里面的画布。
是我十年前没画完的《向日葵》。
花瓣已经干裂,颜色也褪了。
像个被遗忘的梦。
我蹲下来,在画架旁边摸索。
找到了那个铁盒子。
里面装着我的画笔。
笔毛都结了块,沾着干硬的颜料。
我拿起一支最小的勾线笔,在掌心划了一下。
笔尖刺痛了皮肤。
却让我觉得清醒。
书房的灯突然亮了。
我赶紧把铁盒子塞回画架底下,盖上布。
踮着脚跑回卧室。
躺在床上,心脏还在狂跳。
张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我缩进被子里,“去了趟卫生间。”
他没再问,很快又打起了呼噜。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黑暗中,那支勾线笔的笔尖还在我掌心隐隐作痛。
就像白天收到的那个入围通知。
明明被撕碎了,却在我心里,开出了一道口子。
第二天早上,张磊把我叫到储藏室。
他打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