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恶意的议论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那个模糊的、带着嘲讽说“花瓶早该碎了”的男声,曾经无数次成为我噩梦的背景音!
而这个人,竟然是他!
空气死寂。
王姐和其他助理全都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失控的闹剧,连呼吸都忘了。
顾屿的表情在我吼出那句话的瞬间,彻底凝固了。
他眼里的风暴像是被极致的冰寒冻结,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我。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震惊、愕然、一丝被冤枉的愤怒,最终沉入一片深不见底的、近乎悲凉的幽暗。
下一秒,他动了。
不是解释,不是辩解。
他几步跨到我面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一把攥住我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跟我走!”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决绝和……一丝恐慌?
“你放开我!
顾屿!”
我惊恐地挣扎,被他拖着踉跄前行。
“屿哥!”
王姐脸色大变,想上前阻拦。
“闭嘴!
处理这里!”
顾屿头也不回地低吼,拽着我像拖着一个破布袋,穿过空旷的客厅,直奔与露台相连的私人电梯。
电梯急速下降的失重感让我眩晕。
门开,一股带着咸腥气息的海风猛地灌了进来。
眼前豁然开朗,是公寓楼顶层专属的私人游艇码头。
一艘线条流畅的白色中型游艇静静泊在泊位上,随波轻晃。
顾屿没有丝毫停顿,粗暴地将我拽上了摇晃的甲板。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我被他甩得一个趔趄,靠着栏杆才勉强站稳。
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不散我心头的恐慌和愤怒。
码头上,远处岸边的方向,隐约传来了骚动和人声,似乎有闻讯而来的记者试图冲破安保封锁。
顾屿站在我对面,背对着城市璀璨模糊的光影轮廓。
海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如同困兽般的眼睛。
他看着我,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去哪?”
他扯出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失真,“你不是想知道凭什么吗?
不是想爆料吗?”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岸边的骚动,再落回我惊恐的脸上,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和孤注一掷。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