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锥,狠狠凿进我混乱的意识里:“待会签契约情侣协议,现在配合我演戏,平息这场风波。
或者……”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场务T恤,“现在就赔我那套价值三百万的Brioni高定西装。”
“选一个。”
“三……三百万?”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几个字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砂石,带着绝望的粗粝感。
这个天文数字彻底粉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别说三百万,三万块我现在都拿不出来。
那些因为车祸和退团早已耗尽的积蓄,那些低声下气才找到的、勉强糊口的零工……巨大的现实阴影沉沉压下来。
顾屿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片场混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暗难测,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苍白如纸、惊恐失措的脸。
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量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带着一种无声的催促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每一秒都拉长得如同酷刑。
狗仔们贪婪的镜头死死锁定着我们,经纪人王姐在不远处投来审视而锐利的目光,片场其他人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汇成恼人的背景噪音。
我狠狠地闭上眼,再睁开时,视线模糊了一下又强行聚焦。
嘴唇被咬得生疼,舌尖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
没有别的路了。
拒绝?
那意味着立刻背上三百万的巨额债务和顶级流量的滔天怒火,我本就岌岌可危的生活会被彻底碾碎。
“……我签。”
这两个字从我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轻飘飘的,却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身体深处传来某种东西碎裂的微响,是仅存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自尊。
顾屿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像是幻觉。
他终于松开了钳制我手腕的力量,那灼热的触感消失,留下一圈清晰的指痕和冰冷的空虚感。
“很好。”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今晚就搬过来,王姐会联系你。”
我“???
,不是签协议吗,怎么就要搬过去了喂?
,好吧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丢下这句话,他不再看我,像一个真正掌控全局的帝王,转身走向被重重安保隔开的临时休息区,留下我一个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