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存在未充分警示的过失“。
走出法院时,雨停了。
记者们蜂拥而上,但这次问题变成了“如何看待法院判决“和“有什么想对家长说的“。
我看向镜头,一字一句地说:“希望所有人记住,当年轻人被贪婪蒙蔽双眼时,需要的是成年人的理性指导,而不是推波助澜。”
远处,陆昊靠在一棵树下,静静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他递给我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
“江雪的消息。”
他低声说,“国际刑警在泰国找到她了……她供出了所有人。”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江雪被捕的照片。
那个曾经清纯可人的女孩,现在满脸狰狞。
“她会有报应的。”
我说。
陆昊摇摇头:“我们已经付出代价了……太重了。”
他转身离去,背影佝偻得像个小老头。
我知道,我们之间十几年的情谊,就像他失去的左眼一样,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回家路上,妈妈紧紧握着我的手:“念念,我们搬家吧,离开这里。”
我点点头。
这个城市承载了太多痛苦的记忆,两世的恩怨,是时候放下了。
一个月后,我和妈妈搬到了南方一个小城。
临走前,我去墓园看了陆阿姨。
墓碑前放着一束枯萎的花,卡片上写着“儿子不孝“。
我把一束新鲜的白菊放在墓前,轻声道:“阿姨,上一世你烧死了我和妈妈……这一世,我们两清了。”
风吹过墓园,带来远处孩子们的欢笑声。
生命总是这样,无论经历多少黑暗,总会有新的希望在萌发。
在新城市,我开始了大学生活。
偶尔会在新闻上看到迪拜案后续:犯罪团伙主犯被判死刑,江雪获刑二十年,家长们成立了互助会……而我和妈妈,终于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有时候半夜惊醒,我还会想起火焰灼烧的疼痛,但很快就会被妈妈均匀的呼吸声安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