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遗书骂你。
但她忘了,当初是她逼着我报名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
这与我想象中的反应完全不同。
“我们…都是罪人。”
他重新戴上眼罩,“包括我。”
我看着他颤抖的手,那上面还有针孔留下的淤青。
阳光照在他凹陷的脸颊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你恨我吗?”
我轻声问。
陆昊抬起头,那只独眼里闪过一丝波动:“我恨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妈妈端着茶从厨房出来,看到陆昊的样子明显吓了一跳,但还是礼貌地放下茶杯。
陆昊道了声谢,却没有动。
“阿姨,“他突然开口,“能让我和念念单独谈谈吗?”
妈妈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
等妈妈离开后,陆昊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旧手机。
“这是……在那边的时候,我偷偷藏起来的。”
他打开相册,递给我,“你看。”
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照片,隐约能看出是一个简陋的手术室。
地上有血迹,角落里堆着几个保温箱。
“我偷拍的……他们发现后,就……”他下意识摸了摸眼罩,“但照片自动上传到云盘了。”
我翻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证据,手指微微发抖。
照片里还有同学们被囚禁的宿舍,以及……江雪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数钱的画面。
“警方需要这些。”
我说。
“已经给他们了。”
陆昊收回手机,“我来是想告诉你……家长们在组织起诉你。”
我愣住了:“起诉我?”
“说你明知危险却不警告,涉嫌……见死不救。”
他苦笑,“多可笑,当初是谁骂你多管闲事的?”
我望向窗外,几个邻居正对着我家指指点点。
重生以来第一次,我感到一丝恐惧。
法律和舆论,比火焰更难对付。
“谢谢你告诉我。”
我努力保持平静。
陆昊站起身,身形晃了晃:“我不会作证的……这是我欠你的。”
他走向门口,又停下脚步:“对了……张丽死了。
术后感染……在回来的飞机上。”
门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我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妈妈冲过来抱住我:“念念,怎么了?
他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眼泪终于决堤:“妈……我们可能要搬家了。”
5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妈妈像生活在孤岛上。
邻居们避之不及,超市里有人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