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应。
她像个无声的后勤部长,用最朴实的行动,为这场攻坚战提供着最坚实的支撑。
“爸!
妈!”
王雨晴清脆的声音在某个傍晚响起。
她背着书包,裹着厚厚的围巾,小脸冻得通红,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出现在车间门口。
看到里面热火朝天、机油味浓重的景象,她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放学不回家写作业?”
赵秀兰赶紧走过去,拍掉女儿肩上的雪花。
“作业写完了!”
王雨晴把塑料袋递给母亲,里面是她用零花钱买的几大袋面包和饼干,“我看你们这几天都回得晚,肯定没空做饭。
这个,给大家垫垫肚子!”
她说着,好奇地走到一台轰鸣的冲床旁,看着小陈师傅熟练地操作,眼睛里充满了新奇和一种莫名的兴奋。
“小心点!
离远点!
别碰机器!”
王建国连忙喊道,声音嘶哑。
王雨晴吐了吐舌头,退后几步,却没有离开。
她看着父亲布满血丝却异常明亮的眼睛,看着母亲忙碌而沉稳的身影,看着车间里每一个挥汗如雨、专注工作的叔叔伯伯,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归属感和自豪感在她小小的心房里升腾起来。
她不再觉得这个充满噪音和油污的地方陌生和讨厌,反而觉得它充满了力量。
“爸,”她忽然跑到王建国身边,仰着小脸,认真地说,“等我长大了,也要学本事!
像赵伯伯那样厉害!
让咱们家的厂子变得更大更好!”
王建国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听着她稚嫩却充满力量的话语,心头猛地一热,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蹲下身,用那只缠着纱布、沾满油污的手,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声音有些哽咽:“好!
晴晴有志气!
爸等着!”
第七天的黎明,天空是那种压抑的深灰色,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铅板。
车间里的灯火通明了一整夜。
最后一批连接件终于从磨床上下来,泛着冰冷的、银灰色的光泽。
王建国、赵师傅、小陈围在检验台前,空气仿佛凝固了。
游标卡尺冰冷的触感,千分尺细微的“咔哒”声,每一次测量都像在丈量着生死。
“H7孔,正负0.008mm……达标!”
“外圆尺寸,正负0.015mm……达标!”
“表面光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