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不用了,谢谢。”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把陈小山堵在了门外。
他站在原地,听着屋里渐渐平息的哭声,心里空落落的。
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周雨桐脖子上戴着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橄榄球,已经磨得有些掉色了。
那是她当年打橄榄球时戴的吗?
他记得高中时,她总说要进省队,要去打比赛。
接下来的几天,周雨桐的深夜订单成了陈小山的“固定任务”。
他甚至摸清了她的规律:每天晚上十一点到一点之间下单,有时是粥,有时是汤,偶尔会加个蒸蛋。
每次送餐,周雨桐都显得更加憔悴,话也越来越少,只是机械地接餐,签字,关门。
陈小山越来越担心。
他注意到,每次送餐时,屋里都很安静,除了偶尔的婴儿哭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没有电视声,没有大人说话的声音,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还发现,周雨桐的穿着永远是那几件旧衣服,家里的灯总是只开客厅那一盏,光线昏暗。
<一天晚上,他送完餐下楼,在大堂里碰到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手里拿着几张缴费单,正对着手机打电话:“……周雨桐的家属吗?
今天的费用再不交,明天就要停药了……是的,重症监护室,您尽快吧……”陈小山的心猛地一跳。
周雨桐?
重症监护室?
他假装看手机,慢慢靠近,只听到护士又说了句:“……在南岸区人民医院儿科ICU……”南岸区人民医院。
就是那天他看到的药盒上的名字。
原来她不是在家照顾发烧的孩子,而是在医院!
那些深夜的订单,是给重症监护室的女儿送的?
他突然想起,有一次送餐时,周雨桐接过粥,手指上贴着一块创可贴,好像刚抽过血。
还有一次,他看到她手腕上有输液留下的淤青。
原来她不仅是在照顾女儿,自己也可能在生病?
从那天起,陈小山送单时更加小心。
他把保温箱的内衬又加厚了一层,还买了个温度计放在里面,确保汤品送到时温度在60度左右。
他甚至开始研究儿童食谱,在备注里偷偷写上:“今天的粥加了点山药,健脾的。”
“排骨汤撇了油,孩子喝了好消化。”
周雨桐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