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的小眼睛立刻亮了。
“波波,”沈砚的声音平静无波,“想吃吗?”
“想吃!
想吃!”
波波在栖木上跳来跳去。
“跟我念:江屿。”
“江屿!”
“是秃头小宝贝。”
“秃头!
小宝贝!”
波波学得字字清晰。
“江屿没洗头。”
“没洗头!
臭!”
当江屿哼着歌走出画室,迎面就听见波波欢快地叫着:“江屿是秃头小宝贝!
没洗头!
臭!”
江屿的笑容僵在脸上,瞬间炸毛,冲着沈砚书房的方向咆哮:“沈砚!
你卑鄙!
你教坏我波波!”
回应他的只有书房门冷静的关门声和波波孜孜不倦的复读。
阿哲来串门时正好目睹这一幕,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
江屿,你也有今天!
波波神助攻啊!”
鸡飞狗跳的日子持续着。
沈砚的冰箱像超市货架,分门别类,标签清晰;江屿的冰箱像潘多拉魔盒,打开总能发现不知名生物在生长。
沈砚凌晨五点雷打不动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江屿则通常在凌晨五点刚刚结束他的创作狂欢,带着一身颜料味一头栽进被窝。
共用卫生间是每日战场——沈砚的洗漱用品排列得像等待检阅的士兵,江屿的则像刚打完仗的散兵游勇。
只有在极偶尔的深夜,沈砚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案卷,揉着眉心走出书房,会看到江屿蜷在客厅宽大的沙发里,抱着画板睡着了。
柔和的落地灯下,那张总是挂着挑衅表情的脸显得格外安静,甚至有些脆弱。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沾着一点不知名的颜料。
沈砚的脚步会不自觉地放轻,目光在那张脸上停留片刻,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掠过心头,快得抓不住。
同样,江屿也曾无意间瞥见沈砚独自在书房,对着一份关于某偏远地区孤儿院翻新计划的公益案卷出神,冷硬的侧脸线条在那一刻,似乎柔和了些许。
混乱与秩序在碰撞中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共生。
直到阴影悄然降临。
第二部分:骤雨疾风与破碎的琉璃江屿开始接到一些没有显示号码或者接通后立刻挂断的神秘电话。
起初他以为是骚扰电话,骂两句就完事。
但次数多了,烦躁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他变得有些心神不宁,对着空白的画布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