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钥匙在此,祝二位……同居愉快。”
他留下两把黄铜钥匙,施施然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两个石化的男人和一室荒唐。
硝烟,在搬入“云栖”公寓的第一天就浓得呛人。
沈砚指挥着搬家公司,将几十个贴着标签、码放整齐的箱子搬入宽敞明亮的公寓。
消毒水的味道紧随其后,弥漫开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硬壳笔记本,上面是打印体工整的《沈砚-江屿同居公约(试行版)》,足有二十条。
“第一条,公共区域物品归位,不得随意堆放私人物品,尤其是沾有颜料的画具……” “第二条,噪音控制:晚十点至早七点,禁止使用高音量设备……” “第三条,清洁标准:每日垃圾清理,每周一次深度保洁……” “第四条,个人区域划分:东侧主卧及书房归我,西侧次卧及画室归你,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为公共区域,需严格遵守公约……”江屿抱着他的宝贝画架,身后跟着提着颜料箱和鸟笼的死党阿哲,一进门就对着沈砚的“三八线”和《公约》嗤笑出声。
“沈大律师,你这套规则是准备用来审判我?”
他随手把画架往客厅中央一放,走到那面巨大的、光洁的白墙前,歪头打量了一下,忽然咧嘴一笑,抄起旁边一罐喷漆,“我觉得这儿,缺幅画。”
“住手!”
沈砚的警告迟了半秒。
刺鼻的气味中,一道张扬的、色彩浓烈的涂鸦线条已经喷上了雪白的墙壁。
江屿吹了声口哨,挑衅地看向脸黑如锅底的沈砚:“现在顺眼多了。”
战争,正式打响。
第一回合:“高定”VS“颜料”沈砚在书房处理一个跨国并购案的紧急文件,西装外套一丝不苟地搭在椅背上。
江屿在隔壁画室灵感爆发,挥舞着巨大的油画笔,沉浸在自己狂野的色彩世界里。
一个忘情的转身,沾满赭石和群青的调色盘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绚烂(在沈砚眼里是灾难)的弧线,“啪叽”一声,精准覆盖在沈砚那件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藏青色西装外套上。
沈砚冲出来时,只看到一片狼藉的门口和他那件价值不菲、此刻如同抽象派行为艺术作品的西装。
江屿探出头,看着沈砚额角跳动的青筋和冰冷的眼神,心虚地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