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的欺骗性。”
我强装镇定。
“我们总以为记忆是可靠的,但实际上它会根据我们的需求不断自我修正。”
程墨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是一种评估的眼神,仿佛在透过我看别的什么。
我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自林修走后,我经常在镜子前用同样的眼神审视自己。
“有意思。”
他递来一张名片:“我对这个主题很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策展人喝杯咖啡?”
我接过那张烫金名片,程氏集团CEO的头衔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与林修完全不同,我的林修只是个普通建筑师,永远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口袋里塞满各种设计草图。
“我只是个助理策展人。”
我勉强笑道:“而且马上就要闭展了……那就晚餐。”
他打断我,语气不容拒绝、“八点,香山饭店,我会派车来接你。”
这不是邀请,是命令。
换作平常,我会对这种傲慢嗤之以鼻。
可看着与林修惊人地相似眉眼,我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4香山饭店。
程墨为我拉椅子的动作优雅得像个老派绅士。
林修从来不懂这些,他总是大大咧咧地先坐下,然后笑着拉我坐到他腿上。
“红酒可以吗?”
不等我回答就向侍者示意,“82年的拉菲。”
“我酒精过敏。”
这是谎言。
林修走后,我曾有整整三个月靠酒精麻痹自己。
但此刻我不想配合这个男人精心安排的剧本。
程墨挑眉,却没有坚持。
“那就果汁,来杯橙汁?”
又来了,那种试探的语气。
我注意到他问这个问题时紧盯着我的脸,似乎在期待某种特定反应。
“不,我讨厌橙汁。”
我故意道:“我喜欢苹果汁。”
一丝失望闪过他的眼睛,但很快被掩饰。
我在心里记下这个反应,看来他记忆中的女人一定喜欢橙汁。
晚餐在奇怪的氛围中进行。
程墨问了许多关于我的问题,却对每个回答都表现出不合常理的关注。
当我提到曾在大学跳过现代舞时,他的手指突然捏紧了酒杯。
而当我无意中说喜欢雨天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赢了一场无声的赌局。
“你的左耳,”他突然问道,“为什么没有耳洞?”
我下意识摸向耳垂。
林修送我的最后一对耳环就戴在那里,在车祸中丢失了。
之后我再没戴过任何耳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