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震得发烫,震动声在寂静的厨房中格外清晰,像是某种急促的警告。
她擦了擦手,掌心残留着水珠,屏幕亮起的瞬间,银行短信刺得人眼疼:“尾号1234账户完成房贷还款,当前余额387.21元”。
冷白的字迹像针一样扎进她的眼球。
林莉盯着小数点后两位,喉结动了动,吞咽的动作让她感到喉咙干涩,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
昨晚林达说要“陪客户”,凌晨一点她给他发的微信还躺在对话框里,像块没化的冰:“囡囡又发烧了,退了又烧。”
“哐当”一声,厨房门被踹开。
张桂兰裹着印牡丹花的睡袍,拖鞋踢拉着,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她身上带着陈旧的樟脑味和一股淡淡的饼干油香,睡袍下摆沾着饼干屑:“你买的那把青菜要八块?
楼下早市才五块!”
林莉攥紧围裙角,布料粗糙地磨着手心:“妈,今早超市促销……促销?
你当我老眼昏花?”
张桂兰扑过来,枯瘦的手指戳她额头,指甲边缘有些毛糙,带着洗碗液的味道,“我儿子养你三年,你连个菜钱都算不明白?
不会过就滚回你娘家喝西北风!”
话音未落,她抬手拍向林莉腰间的围裙。
蓝布围裙“啪”地掉在地上,里面夹着的记账本“哗啦”散了页——那是林莉用买菜找零的小票粘的,每一页都标着日期、金额,连买包盐的两毛五都记着。
纸页在地板上滑开,像一张张无声的控诉书。
“记这些有什么用?”
张桂兰抬脚要踩,林莉本能地蹲下去护,发顶撞在婆婆膝盖上,那一瞬间,她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汗味和某种廉价护肤品的香气。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敲在肋骨上的小鼓。
手机又震了。
林莉跪着捡起账本,看见周敏发来的语音条,备注是醒目的红色感叹号:“我把你老公和那个狐狸精的照片备份了,他俩昨晚在城南酒店门口亲得跟连体婴似的。”
她指尖抖得按不准播放键,最后直接点开。
周敏的大嗓门炸出来:“林莉你听见没?
那女的我见过,就是林达部门那个穿香奈儿套装的!
上个月我在星巴克碰着他们,他还说是什么客户——客户能摸人家大腿?”
林莉把手机贴在耳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