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眼珠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极其困难地对上了我的方向。
那双死寂的眼睛像蒙尘的磨砂玻璃,空洞映着我冷硬的面容。
只此一瞥,随即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点支撑的力道,猛地一软,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如同一袋失去骨架的血肉,沉重地坠向冰冷的地面。
“薇薇!”
宋屿城惊骇到极点的声音变了调,他本能地弯下腰,试图捞住她,却也被带得一个趔趄,狼狈地半跪下去,手臂死死托抱着林薇彻底失去知觉的身体。
她能依靠的一切,不过是他这一身昂贵布料下包裹的空洞绝望。
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徒劳地托着林薇绵软如烂泥的上半身,另一只手徒劳地去抓地上那些被撕成碎片的同意书纸屑,指甲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嚓嚓”声,捏起的却只是一把沾了尘土的废纸。
地上被揉碎踩烂的,从来就不是一张纸。
“医生!
医生!
快来!”
他猛地抬头,朝着救护车旁愣住的医护人员嘶喊,声音破裂,每一个字都带着濒死的挣扎,“救人啊!
快救她!
她是RH阴性血!
她是急性的……救她!
你们愣着干什么!”
他语无伦次,眼神狂乱地在医护人员和我之间来回扫视,像一头被逼入绝境、彻底慌不择路的困兽。
什么气度,什么算计,统统坍塌粉碎,只剩下原始的、对失去的极致恐惧。
急救医生和护士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提着担架床冲过来。
“让开!”
我没有再看地上那对混乱绝望的男女,也没有看医护人员匆忙的施救动作。
只是挺直了脊背,甚至微微扬起下巴。
陈越无声地将臂弯里柔软的羊绒围巾展开,轻柔地围拢在我的颈间,遮住了深秋最后一缕带着寒意的风。
他没有回头。
我没有停留。
我们一前一后,走向停在路边那辆线条冷硬的定制款宾利慕尚。
司机早已恭敬地拉开了后座车门。
我抬步,姿态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皮鞋的鞋跟踩过散落在冰冷水泥地上的洁白纸屑,清脆的一声“咔嚓”闷响后,鞋跟印稳稳地落在“屿峰资本”那四个被揉成团、又被踩扁的文件封面印刷字上。
车门在身后沉稳地关闭,隔绝了外面撕心裂肺的哭喊、救护车刺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