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侵蚀了他的四肢百骸,冻结了血管里奔流的血液。
他下意识地想反驳,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发出了嗬嗬的抽气声。
我微微侧首,目光仿佛透过林薇厚厚的口罩,直视她病入膏肓的核心:“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查清楚了……”我刻意顿了顿,像是在宣读一份延迟了太久的判决书,“——稀有的RH阴性血,全球匹配库都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捐献源,再加上骨髓造血功能严重衰竭……林薇女士的急性髓系白血病,是不是医生告诉你们,除了骨髓移植,只能指望奇迹?”
“或者,”我拖长了调子,视线转回宋屿城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面孔,笑容甜得像是淬了蜜的毒针,“指望唯一的直系血缘亲人的活体捐献?”
这两个字如同最后的砝码压下,彻底压垮了宋屿城最后一丝理智。
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和突然窥见一丝绝望生机的狂喜,三种激烈冲撞的情绪将他脸上的肌肉扭曲,他像濒死的鱼一样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林薇猛地抓住他手臂的手指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你……你说什么?
什么直系……你意思……温晚然!
你什么意思?!”
宋屿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破碎不堪,抖得不成样子,那双曾经盛满算计和风流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溺水者抓取浮木的疯狂光芒,死死攫住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真是讽刺啊……”我慢条斯理地从身后陈越手中接过一份薄薄的文件,白色的封面清晰印着几个醒目黑体字:活体器官(组织)自愿捐献同意书,“你们满世界地找,求而不得的希望……”在宋屿城骤然爆发出狂喜光芒的注视下,在林薇激动得几乎喘不上气的目光中,我将那份文件的一角塞进宋屿城哆嗦着手伸过来的方向——却又在指尖即将相触的瞬间,手腕猛地向上一扬!
“哗啦——嗤——”刺耳的纸张撕裂声响彻当场!
带着宋屿城和林薇全部生存希望的白色文件,被我极其平静、极其缓慢、极其坚定地撕成了两半,四片,然后……更多的碎屑。
洁白的碎雪纷扬飘落,散在深秋冰冷的水泥地上。
“唯一的、能匹配的、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