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用手撑住了冰凉的茶几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母亲!
这两个字,像沉寂了二十多年的火山,在她灵魂深处轰然爆发!
灼热的岩浆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带来一种近乎窒息的痛楚和……难以言喻的、狂野的悸动。
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颤抖的目光死死盯住那行字,每一个笔画都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然后,她的视线才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移向茶几上那个小小的纸团。
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她伸出手,好几次才勉强捏住那个纸团。
触感粗糙,带着一种久经岁月的滞涩感。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被揉捏得不成样子的纸团展开。
纸张很旧了。
颜色是一种陈年的、近乎灰败的米黄。
纸质粗糙,边缘已经磨损起毛,布满了细密的折痕。
当它被完全展开在苏晚眼前时——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倒流,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奔涌起来,撞击着耳膜,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她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盯着掌心里这只被压扁的旧纸鹤。
那折痕!
那翅膀收拢的角度!
那脖颈弯曲的弧度!
那尾部翻折的独特习惯!
……每一个细节!
都刻进了她的骨髓里!
和她从小到大折了千百遍的纸鹤……一模一样!
是她独有的手法!
是她无数次在福利院昏暗灯光下,在粗糙废纸上,用尽所有虔诚和希望折出的那种纸鹤!
绝不会有错!
这只灰败的、饱经风霜的旧纸鹤,像一个穿越时空而来的幽灵,带着尘封的秘密和尖锐的质问,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她的生活!
苏晚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动作太猛,带倒了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
“啪嚓!”
一声脆响,玻璃碎片和水渍四溅开来。
但她浑然不觉。
她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识,都被掌心这只小小的、旧得不成样子的纸鹤死死攫住!
她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捧着一块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巨大的震惊、狂喜、恐惧、疑惑……无数种情绪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她吞没、撕扯。
她踉跄着冲到书房,砰地一声打开书柜的玻璃门,手指哆嗦着去够那个放在最顶层的旧饼干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