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色星号标记。
林晚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它。
她移动鼠标，颤抖着将光标悬停在那个星号上。
一行更小的、冰冷的提示文字浮现出来：*** 导入后，意识图谱将在新载体中运行、学习、适应并演化。
请注意：基于当前理论，“先行者”载体将不可避免地重塑该意识图谱的表达与行为模式。
演化后的个体，将拥有陈默的全部记忆与初始情感映射，但其自我认知、行为逻辑及未来决策，将受到新载体算力架构及环境输入的深度影响，不可预测。
它可能是一个“继承者”，也可能是一个……全新的、拥有陈默记忆的“存在”。
请谨慎选择。
**冰冷的文字，如同淬毒的匕首，将林晚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绞碎。
选项一：彻底的、永恒的消失。
像他在实验室里那样，化为乌有，连这点数字的余烬也不留。
选项二：一个“可能”拥有陈默记忆的“东西”。
一个在冰冷的机器躯壳里，被算法不断重塑、演化的……替代品？
继承者？
还是某种更可怕的、她无法定义的怪物？
这根本不是选择！
这是凌迟！
邮件正文在对话框下方继续浮现，字迹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电流波动般的颤抖：**我知道，这选择太残忍。
像用钝刀子割你的心。
让你在彻底的虚无和一个可能面目全非的“我”之间做决定……这比死亡本身更残酷。
晚晚，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未启动这个计划，宁愿只留给你一个纯粹的、关于过去的回忆。
但我太自私了。
我无法忍受……彻底消失，连一句像样的告别都无法留给你。
我更无法忍受……留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巨大的空洞。
这个“默语者”，这个笨拙的“火花”，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跨越那道界限，再对你说几句话的方式。
哪怕它最终会变成你的负担和痛苦。
**字迹在这里停顿了更长的时间，仿佛那个跨越了生死界限的意识，也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和挣扎。
**所以，晚晚，选择权交给你。
无论你怎么选，我……（这里的字迹出现了短暂的、不规则的扭曲，像是信号受到强烈干扰）……我都接受。
只是，请你
